馮璐璐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被人盯著的感覺並不好,但是馮璐璐並沒有這種感覺。
她又夢到了其他亂七八糟的人,有孩子,有老人,有歡樂有爭吵,這個夢裡她一刻都不能停,身邊路過形形色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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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年三十兒是在辦公室度過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人叫醒了。
“高警官,陳露西找你,說有事情要和你說。”
高寒捏了捏眉心,穿好外套,便出去了。
因為在班房裡的關係,陳露西休息的也不好,大早上她的狀態,不是很好。
淩亂的頭發,妝花後濃重的黑眼圈,蠟黃的皮膚。
高寒見到陳露西,便問道,“她吃飯了嗎?”
“高警官,她不吃。”
“高警官,我不會吃這裡的飯的。二十四個小時一到,你們就要放我出去,到時候我要去外外吃大餐。”陳露西緊盯著高寒,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意。
高寒微微蹙眉,“你要和我說什麼?”
“高警官,我們聊聊天。”
見狀,高寒拉過椅子,坐在陳露西的對麵,“說吧,你想聊什麼。”
“聊聊你的女朋友吧。”
聞言,高寒的眸光微微收縮,他寒下眼神,盯著陳露西。
“你有時間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
“高警官,我們隨便聊聊吧,畢竟如果我離開了這裡,你想再和我聊,就聊不了了。”
馮璐璐現在是高寒的禁忌,今天是大年初一,萬家團圓的時候。
但是他卻不知道馮璐璐在哪裡,他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一想起馮璐璐,他的心中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你繼續說,你想知道什麼。”高寒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兜,他想抽根煙,但是摸了一個遍,沒找到煙。
“高警官,你很愛她嗎?”陳露西雙手環胸,麵帶微笑的看著高寒。
高寒抬起眸子,他幽深的眸光正好和陳露西帶著哂笑的眸子對在了一起。
她滿眼都充滿了看戲的情緒。
看到高寒痛苦,她似乎很開心。
“愛。”
“高警官,你知道嗎?當你不幸時,你如果發現有人比你更不幸,那麼屬於你的那份不幸,會慢慢變淡。因為你發現,有人比你更加不幸。”陳露西幽幽說道。
她確實是在看戲。
她自己愛而不得,她做了這麼多事情都不能打動陸薄言,她覺得自己是個悲劇。
但是和高寒比起來,她似乎要幸運多了。
陳露西說完,也不管高寒麵上是什麼表情,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和她真心愛過,我和她度過了一段完美幸福的時光。如果我們兩個可能因此再也不能相遇,但是我們還有對彼此的懷念。”
“陳小姐,你有什麼?陸薄言看不上你,你的父親把你當成了棄子。親情,愛情,你都沒有,你在嘲笑我什麼?”
高寒聲音平靜的說著。
“你胡說!陸薄言和我是互生好感,他隻是擺脫不了蘇簡安。”
“哦?這就是你找人要害蘇簡安的理由?”
聞言,陳露西頓一下,她突然笑了起來,“高警官,你用不著套我的話。蘇簡安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喜歡陸薄言,喜歡一個人不犯法吧?”
在高寒麵前,陳露西時時刻刻保持警慎。
“你這麼癡情,陸薄言卻不給你任何回響,我替你感到惋惜。”
“你閉嘴!陸薄言愛我,他喜歡我,他想和我在一起。都是因為蘇簡安,如果不是她,陸薄言會娶我的!”
陳露西突然提高了音調,她愛陸薄言愛得如癡醉,甚至有些變態。
她不過才見了陸薄言幾次,為什麼會這麼“深情”?
其實,與其說是“深情”倒不如說,是因為陳露西是被慣壞的小公主。
她想要什麼,陳富商都會滿足。
於靖傑本就是A市有了名的風流公子,但是她一來,於靖傑便和她處對象。
陳露西要風要雨慣了,冷不丁得碰上陸薄言這種不搭理她的。
自然會讓她這個大小姐,心中不舒服。
從來都是她拒絕彆人,哪裡有彆人拒絕她的道理。
所以,與其說是她愛陸薄言,不如說是她愛自己。
她自私到肆無忌憚的地步,隻要她喜歡的,她就必須搞到手。
如果不能得手,她就會直接毀掉。
對蘇簡安所做的一切,足以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多麼瘋狂的女人。
“陳小姐,認清現實,陸薄言和你相處,隻是想知道陸太太是怎麼受傷的。如今,他已經知道了答案,是你告訴他的。”
高寒麵帶微笑的說道。
此刻,高寒終於明白陳露西對著他笑是什麼心態。興災樂禍,讓人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不可能!不可能!”
“陳小姐,即便我們定不了你的罪,但是你在陸薄言眼裡,永遠都是一個令人厭惡的惡魔!”
“我不是,我不是!”突然,陳露西緊緊抓著自己的頭發,“我不是,我不是!我隻是愛他,我是天使,我不是惡魔!”
“陸薄言最討厭你這種破壞他家庭的女人,陸薄言會討厭你一輩子。”
“不!不!不會的,不會的,我是惹人喜歡的天使!陸薄言是喜歡我的,你這個騙子!”
高寒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他最後補了一句,“陳小姐,省省吧,你這種女人,陸薄言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的。”
“啊啊啊!”陳露西發出絕望的尖叫聲。
高寒麵無表情的對著身旁的人說道,“把她帶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