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掀瓦片都沒得可能。
“但我們必須出去,”司俊風忽然提醒眾人,“如果他想要的,不隻是阻止你出現在葬禮上?”
聞言,眾人都是心頭一震,都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後果。
“媽,我害怕……”楊嬸兒子更加瑟縮的躲起來。
祁雪純來到門後查看,門從外麵被反鎖是一定的,但既然是鎖,就一定有辦法打開。
她沒有袁子欣的開鎖技術,但逃脫密室之類的遊戲玩過不少。
“這裡麵有工具箱嗎?”她問。
歐翔看向楊嬸,楊嬸愣了愣,才想起來:“我記得有,我去找。”
她轉入擺放雜物的幾個高大的貨架裡,扒拉了一陣,提出一個箱子。
“就這個了,都是管家淘汰下來的工具,不知道有沒有用。”
祁雪純從箱子找到了扳手、錘子,可就是找不著螺絲刀……最需要的工具恰巧就是螺絲刀。
“你準備將鎖的螺絲一顆顆擰開?”司俊風問,他挑著濃眉,眼神裡一絲譏嘲。
祁雪純有點懵:“不然呢?”
司俊風從她手裡拿上錘子,對著門鎖便“砰”“砰”捶打……
“等一下!”忽然祁雪純抓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暫停。
然而他停下了,“砰”“砰”的聲音卻仍在繼續,是從外麵傳進來的……
有人在外麵釘門!
對方也想到了他們可能將門鎖弄開!
所以,他們與封門的人僅一門之隔。
“歐飛!”歐翔快步來到門後,貼著門大喊:“歐飛,你住手!你這樣於事無補!”
回應他的,隻有“砰”“砰”的釘門聲。
“歐飛,你住手,爸爸遺囑的事我們可以談。”歐翔提高了音量。
外麵的“砰”聲戛然而止。
歐翔顧不上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的事是私人恩怨,但這裡麵還有其他人,你不要傷害無辜。你先放我們出去,我和你慢慢談。”
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逐漸走遠,直至消失不見……
他走了,根本不理會歐翔的話,鐵了心要將他們關在這裡……
現在,他們能把門鎖砸開也沒用了。
“媽,砸門,讓他們把門砸爛啊……”楊嬸兒子小聲的說。
楊嬸焦急的歎氣:“這是一扇鐵門,根本砸不爛……”
司俊風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鐵錘。
閣樓裡陷入了一片沉默。
祁雪純找了一個角落坐著,手指不時在地板上畫畫寫寫。
司俊風來到她身邊,靜靜陪她坐著。
大家都在想辦法,但遲遲想不出辦法。
“媽,我餓了……”不知過了多久,楊嬸的兒子忽然說,“我也想喝水。”
是了,外麵應該快天亮了吧。
“對不起,”歐翔很抱歉,“是我連累了大家……”
“歐先生,”祁雪純忽然說,“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嗎?”
歐翔一愣,“祁……祁警官……我……”他的語氣開始結巴。
“歐老的遺囑上究竟是怎麼寫的?”祁雪純問。
如果歐老隻是將所有的私人財產給歐翔,歐飛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祁雪純查過了,歐飛掌管著歐老創立的公司,至少持股百分之三十。
而這百分之三十公司股份的市值,與歐老的私人財產相差無幾。
“我們詢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出這一點?”祁雪純追問,“你想隱瞞什麼?還是你想誤導我們,認定歐飛才是凶手?”
歐翔無奈的輕歎:“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爸雖名聲在外,其實私人財產早已所剩無幾,我不想讓歐飛鬨,就是怕他知道後宣揚出去,敗壞了我爸的名聲。”
司俊風不太相信:“歐老不到三十歲就創建了自己的傳媒公司,一輩子乾下來,沒有私產?”
他是乾媒體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祁警官,我對你說實話吧,”歐翔艱難的開口:“其實我爸有兩個私生子……他們都在國外,財產早分給他們了。”
眾人的驚愣,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爸在遺囑裡寫明財產全部給我,就是擔心歐飛知道真相後,鬨得那邊也沒好日子過……”歐翔眼裡流露出一絲苦澀。
他一定想過,爸爸這樣做,就沒想過他心裡難受?
然而他爸跟他說,我知道你也有意見,但你是我的長子,弟弟妹妹們都要靠你周全。
他還能說什麼呢?
“祁警官,請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下午的葬禮我必須舉行,否則歐家不但要鬨笑話,我爸的名聲更加保不住!”歐翔焦急的懇求。
司俊風嗤聲譏笑:“你現在自身難保,還管老頭子的名聲?”
歐翔沒反駁,仍懇求的看著祁雪純。
“媽,這是什麼味道?”楊嬸兒子忽然問道,他又深吸幾口氣聞了聞,臉色慌亂起來:“汽油,媽,是汽油,他要燒死我們……”
話說間,其他幾個人也聞到了濃烈的汽油味。
它不是從門外來的,而是彌散在彆墅的每一個角落……歐飛在彆墅四周灑滿了汽油,刺鼻的氣味已經滿布空氣之中。
司俊風說得對,歐飛不隻是單純的讓歐翔明天去不了葬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