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確定,他想歐老死不是一天兩天了。
當他得知袁子欣來找歐老幫忙,是為了刪除一些影響不好的視頻,他便有了一個計劃。
他先在袁子欣的咖啡裡放了能導致精神錯亂的藥物,再讓她去找歐老,等到她藥物發作的時候,再將殺害歐老的罪行栽贓給她。
“書房裡一堆書後麵的攝像頭,其實是你放的,”祁雪純說道,“你放得那麼隱蔽,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那段視頻是真的。”
她冷冷抬眉:“你選了一個好品牌的攝像頭,但你不知道這個品牌有一個特點,它會永遠記住攝像頭第一次使用的時間,就算刪除了,也逃不過高明的技術人員。”
所以,歐翔雖然將視頻時間做到了案發當時,但攝像頭的使用時間卻在案發後三個小時。
“不對,”歐翔女兒卻發出了疑問,“你說我爸栽贓給袁子欣,為什麼他又要將歐飛的血滴到地毯上?”
祁雪純看著歐翔:“這件事還是你親自給你女兒解釋吧。”
歐翔垂下了眼眸,沒有說話。
“因為大少爺想要一箭雙雕!”管家替他回答,“歐飛貪得無厭,年年惹事,誰能受得了!”
人群中又小聲議論開了。
“嘖嘖,歐飛說得沒錯,他就是想要早點得到遺產。”
“不但要害自己爸爸,還要害自己弟弟,用心可真險惡啊!”
“他很缺錢嗎,為什麼要這樣……”
“歐翔,”祁雪純問道:“遺產恐怕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聞言,歐翔渾身一怔,抬頭麵對祁雪純炯亮的目光,“不,遺產就是我的目的……”
他的眼神裡充滿哀求,證實了祁雪純的猜測,他彆有目的。
他在懇求祁雪純不要說出來。
“爸!真的是你害了爺爺!”歐翔女兒無法接受,她哭喊著,“我恨你!”
說完她轉身跑了。
“囡囡……”歐翔太太急忙追去。
歐翔痛苦的看著女兒身影,想拉住她,又隻能苦苦忍耐。
“祁警官,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為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們把我帶走吧。”他衝警察伸出了雙手。
“歐先生,你彆著急,”白唐說道,“祁警官還有話沒說完。”
“白隊,接下來該你說了。”祁雪純接話。
白唐的目光落在楊嬸臉上,似笑非笑,“楊嬸,你相信歐翔是真凶嗎?”
“我……我不知道……”楊嬸有些結巴。
“不,你知道得很清楚,”白唐忽然變得嚴肅,“你更知道真凶是誰!”
楊嬸一愣,繼而擠出一個笑意,“警官你說笑了,我怎麼會知道……”
“我請你回答兩個問題,第一,案發當晚,你兒子在哪裡?”
“起火那天,側門的鎖是誰打開的?”
“我……我不知道……”楊嬸麵如土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你不說實話嗎?”
“我真的不知道……”
“媽!”忽然一個男聲傳來。
楊嬸驚訝的抬頭,隻見自己的兒子被兩個警察押著,手腕上的手銬醒目刺眼。
“小寶,寶……”楊嬸想往前撲,但被警員抓住。
楊嬸慌了,大喊道:“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跟我兒子沒關係,沒關係……”
眾人驚呆。
包括歐翔。
白唐不慌不忙,問道:“你是怎麼殺的?”
楊嬸喘著粗氣:“我……派對當晚,我去老爺書房,看到倒在地上的袁子欣,她很痛苦,似乎遭受了什麼折磨,又像處在瘋癲之中……”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袁子欣是藥力發作。
“我問老爺她怎麼了,老爺沒回答,隻吩咐我叫醫生,但不能驚動賓客。可我的心思沒在這上麵,我一直在懇求老爺幫我兒子聯係一所學校,我跟老爺問起這個事情,老爺卻怎麼也不回答,問著問著,老爺就生氣了,他說……”
楊嬸忽然很生氣,“他說我兒子是個廢物,讀什麼學校不重要。”
“我想不明白,他自己養的兒子有什麼好,憑什麼說我兒子是廢物,我就拿刀捅他……”
眾人都驚呆了,沒想到案件本身竟如此簡單。
“你哪來的刀?”白唐問。
“那是老爺房間裡的裁紙刀,我一直知道放在哪裡。”楊嬸回答。
白唐繼續說道:“我們已經讓歐大指認過了,歐大曾經看到的上二樓的男人,就是你兒子,你兒子去過二樓,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