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點頭,又搖頭,“也不全是,我去他的書房,他問我學習成績怎麼樣,他聽我報出考試成績,當即沉臉,說我不好好學習,對不起我媽日夜辛苦的工作……”
他當時很不服氣,衝歐老頂嘴,想乾大事就一定要學習好嗎?
歐老罵他,說他不學無術不配待在歐家,讓我趕緊滾出去。
他出去的時候看到桌上有一塊手表,想順手拿出去,但被歐老阻止了。
“他那麼有錢,我拿一塊手表怎麼了,我媽還在他家乾活呢,大不了扣我媽的工資,但他一定不肯,我就搶,搶手表的時候我不小心推了他一下,誰知道他要報警叫人,我瞧見桌上有一把刀,我就拿起來捅他……”
他期待的看著祁雪純:“我這也算是正當防衛,對吧?”
“你撒謊!”祁雪純怒了,“那把刀根本不是什麼裁紙刀,而是你特意帶過去的,你在學校附近的超市買了這把刀,你買刀的時候沒想到超市有監控?還是你很自信的認為,即便你搶劫了歐老,他也不會報警?”
楊嬸兒子瞠目結舌。
“你將刀放在衣服裡,走進歐老的書房,歐老好心詢問你的學業,一心勸你走正道,沒想到你竟然跟他索要財物!”
“歐老不答應,你便拿刀出來嚇唬他,歐老不怕你,還跟你扭打,刀在扭打的過程中掉在了地上,這時候袁子欣進來了……你很慌張,認為歐老一定會讓人把你抓住,但沒想到,歐老卻讓你躲到了書櫃後麵……”
袁子欣進來之後,歐老又與她交談了一陣。
這時候歐老冷靜下來,覺得楊嬸兒子是個隱患,不隻對他個人,外麵的賓客也很危險。
他想到袁子欣是個警察,所以以看視頻為借口,讓袁子欣靠近,示意她看到掉在地上的刀。
袁子欣製服楊嬸兒子是綽綽有餘的,但袁子欣這時藥力發作……
“而你,”祁雪純冷冷盯住楊嬸兒子,“歐老的舉動惹怒了你,你趁機奪多殺了歐老,搶走歐老的名貴手表奪門而出,從走廊儘頭的懸空處逃到了你媽,的房間……”
“你仔細看看清楚,是不是這塊手表?”祁雪純又拿出一個密封袋,裡麵的手表閃爍著鑽石的光芒,“德利當鋪,你逃跑前才去過那裡,不陌生吧。”
楊嬸雙腿一軟,摔跌在地。
事到如今,再沒有反駁的餘地了。
“小寶啊,寶啊,我讓你快點跑,你還去什麼當鋪啊,時間都耽誤了……”楊嬸哀嚎著。
祁雪純搖搖頭,“你一心隻想著你的兒子,你有沒有想過,歐老何其無辜?”
“對啊,這些人貪得無厭,歐老給她開的工資不低吧。”
“就是,缺錢了就搶老板的嗎,那麼有能耐怎麼不搶銀行?”
“什麼人教什麼孩子,我一看她就不是什麼好人……”
“以後家裡找保姆真得慎重了……”
賓客們議論開來,什麼難聽的話都出來了。
“閉嘴,都閉嘴!”楊嬸憤怒的喊道,“你們知道什麼!你們以為歐老是什麼好人嗎!”
“楊嬸!”歐翔緊張的豎起雙眼。
祁雪純衝押著歐翔的警員示意,警員立即將他的腦袋壓低,不讓他阻礙楊嬸說話。
“歐老是個偽君子,他不但在外麵養小三,還跟人勾結吞贓款……”楊嬸的聲音久久回蕩在花園。
歐翔仿佛被抽掉了靈魂,渾身無力跪倒在地,嘴裡喃喃念著:“毀了,全毀了……”
三天後。
警局辦公室。
“也就是說,歐翔想了結他爸,是因為他爸給的壓力太大了?”阿斯看完了案件報告,得出結論。
“他爸一方麵做著違法和違背道德的事,一方麵讓歐翔仍塑造自己受人尊重的形象,他背負的東西太多,緊繃的弦遲早斷掉。”白唐說道。
“是啊,雖然最後他爸不是他殺的,但如果不是他給袁子欣的咖啡做了手腳,真凶又怎麼能夠得逞?”小路感慨,“說到底,他爸還是因為他而死。”
“有關歐老吞贓款的事,相關部門已經介入,我們的事就算是完成了。”白唐合上案件報告,準備交給領導。
抬頭,他瞧見祁雪純站在走廊上。
“你是不是在想,一個案子為什麼會牽涉這麼多人?”白唐來到祁雪純身邊。
這樁案子的確牽涉眾多,歐家幾乎支離破碎。
祁雪純搖頭,“他們每一個人都很貪,咎由自取。”
她隻是在想,三天前在花園發生的那一幕。
她揭曉了調查結果,該押走的都押走,楊嬸卻執意在她麵前停下,問道:“祁警官,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你錯了,而且自私到沒有底線,”祁雪純毫不猶豫的對她說,“那天我們被困在閣樓,你不怕被燒死嗎?”
“我看到他之後,就知道不會。”楊嬸朝前看去。
順著她的目光,祁雪純看到了,司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