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純蹙眉:“你現在不該在這裡吧。”
司俊風無奈的聳肩:“蔣文不理我。”
蔣文不敢趕他走,但自己躲進了房間,將他晾在這兒。
在祁雪純眼裡,這顯然是做賊心虛。
祁雪純略微思索,跨步走進彆墅,直接來到蔣文房間。
房間門自然是緊閉的,但祁雪純有辦法,她隔門說道:“二姑夫,你彆擔心蔣奈,她跟我聊了幾句,走了。”
房間門驀地被拉開,蔣文狠狠盯著她:“蔣奈跟你說了什麼?”
祁雪純不但不害怕,眼底還掠過一絲輕蔑。
她已經查過資料了,蔣文的公司五年前重新注資過一次,司雲才是真正的大股東。
蔣文刻意塑造的自身形象徹底崩塌,他根本就是一個吃軟飯的。
“蔣奈跟我說,母親的遺產你應該有份,但她接受不了你的方式。”祁雪純說道。
司俊風心裡一笑,祁雪純撒謊,也可以眼睛都不眨。
蔣文眼裡浮現一絲希望,但在外人麵前,他還是得裝一裝,“我一個大男人,難道會覬覦女人的財產?蔣奈應該多檢討她對待長輩的態度!”
祁雪純連連點頭:“我也是這樣教訓她的,但她現在情緒不穩,我認為得先讓她冷靜下來。”
接著又說:“我甚至認為,司雲姑媽的遺囑也是一時意氣,就憑你和姑媽的感情,她怎麼可能一點財產也不留給你。”
蔣文的怒氣漸漸散去,腰杆也挺直了。
祁雪純的話讓他心中舒暢。
“進來坐下談吧。”他說。
祁雪純和司俊風走進房間,她暗中迅速打量一圈,這不是她曾去過的,司雲的臥室。
這也不是臨時收拾出來的房間,因為陳設架上放了一些木雕和珠串,落了一層薄灰。
所以,司雲和蔣文,在平日的生活裡,其實各有一個房間。
“姑父,你和姑媽分房睡?”司俊風直接問出她心頭的疑問。
蔣文麵色如常:“我有時候辦公到很晚,會吵到她,便在這個房間睡了。”
說完他輕歎著搖頭:“你姑媽什麼都好,就是對人太挑剔。”
“哦?”司俊風挑眉,“除了嫌棄你晚睡吵到她,她還嫌棄你什麼?”
麵對娘家人的詢問,蔣文回答得有些迫不及待:“太多了,她嫌棄我不掙錢,嫌棄我能力不夠,就連吃飯,她也嫌棄我不愛吃香菜。”
司俊風嘴邊挑起一絲譏諷:“原來恩愛夫妻的表麵下,也是矛盾重重。”
“哪對夫妻沒有矛盾。”蔣文並不在意。
祁雪純將話題轉回來:“司雲姑媽已經走了,這些事都是無關緊要的,她的遺產問題要早點解決,拖延久了隻怕有人覬覦。”
蔣文深以為然的點頭:“你有什麼好建議?”
“你回憶一下,她有沒有在什麼公共場合說過類似的話,比如說財產要交由你保管,或者文字上的東西。”
蔣文刮肚搜腸的回憶,可惜並沒有。
祁雪純知道他上鉤了,繼續說道:“司雲姑媽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蔣文微愣,急忙點頭,馬上帶著他們到了司雲的房間裡。
他拉開一隻櫃子,隻見裡麵很多小本子。
“她有記賬的習慣,”他一邊翻騰一邊說道,“也許會寫一些東西。”
他在翻看的,都是一手證據!
祁雪純衝司俊風使了個眼色。
司俊風緩步走上前,抓住了蔣文的手腕,“姑父,她是警察,查找信息最厲害,這裡交給他,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蔣文疑惑。
司俊風湊近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立即連連點頭,“那好,這裡就交給雪純。”
他對著司俊風匆匆離去。
祁雪純立即將小本子全部拿出來,一本一本的翻開,一頁都不敢放過。
喜歡記賬的人,一般都會隨手寫下一些感想,祁雪純希望憑此可以看到司雲的心路曆程。
時間從午後轉至深夜,又從深夜轉至天明。
祁雪純終於從房間裡走出來,眼圈發黑,臉色發白。
司俊風和蔣文似乎在客廳裡也剛忙完,各種賬本堆了滿桌。
見她走下樓梯,司俊風迎上前,“看完了?”
祁雪純點頭,“今天有熱玉米汁嗎?”
司俊風沒聽清她說什麼,卻見她身體一晃,倒入他懷中失去知覺。
“祁雪純,祁雪純……”
祁雪純覺得自己好累,想要大睡三天三夜,但有一個聲音始終在對她說,起來,起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司俊風家的臥室裡,而窗外已經天黑。
她坐起來,揉著發疼的額角。
“醒了?”司俊風推門走進來,將一隻冒著熱氣的杯子遞到了她手裡。
“玉米汁?”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舍不得給你喝,你才暈倒的。”司俊風戲謔的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