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封匿名信,信封上隻有“白警官收”四個字。
內容卻叫祁雪純大吃一驚,信裡寫著,莫子楠曾經和紀露露談戀愛,花了紀露露不少錢,但他移情彆戀想甩掉紀露露,紀露露還曾因此吞藥自殺。莫子楠想借出國逃避應該承擔的責任,紀露露一定會設法報複。
祁雪純蹙眉,這跟她了解到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你怎麼看?”白唐問。
“如果這是真的,它對紀露露很有利,為什麼紀露露不說?”祁雪純想不明白這一點。
“紀露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們會不會阻止她報複?”白唐反問。
祁雪純默默點頭,很有這個可能。
那麼,這封信是誰寫的?
靠查驗筆跡是不行的了,這個人非常謹慎,信的內容不是手寫,而是剪下各種廣告單上的字,一個個粘貼拚接而成。
心思如此縝密,就更不可能留下指紋了。
“這封信是怎麼到你手裡的?”祁雪純問。
“被丟在大門口,保潔做衛生時撿到的。”白唐回答。
他詢問過保潔具體情況了,警局早8點上班,保潔是7點到崗,先打掃外圍衛生。
然後就在大門邊上撿到了這封信。
但大門外是一條馬路,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如果寫信的人太早將信封丟在大門邊上,很可能被彆人撿走。
或者被負責馬路衛生的環衛工人掃走。
所以,寫信的人必定十分熟悉警局保潔的工作時間,在接近7點的時候將信丟到大門口最合適。
然而白唐已經查過監控,並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祁雪純疑惑,難道這封信是從天而降?
“我不認為一定需要找著寫這封信的人,”白唐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核查信裡麵的內容。”
祁雪純深吸一口氣,所以,這封信的意義主要在於告訴他們,這件案子還沒完。
她回到自己的桌前,將案件相關資料再一次調出來仔細查閱。
她注意到莫子楠的養父母在生意上,跟她爸似乎有些交集……忽然她電話響起,打來電話的正是她爸。
“老三,你抽個時間,”她爸的語氣不容商量,“下午爸媽有安排。”
想也不用想,這個安排肯定是有關婚事的。
祁雪純深知反對無用,如果鬨到她爸開車來警局接她,反而是個大笑話。
她隻能答應。
放下電話,她的目光再度落到莫子楠父母的資料上。
**
“老爺,太太,祁小姐來了。”A市的某棟彆墅裡,一個保姆將祁雪純帶進客廳,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婦立即起身,滿麵微笑的迎接。
這對夫婦正是莫子楠的養父母。
A市的彆墅區是分片的,按圈子分片。
從莫家居住的彆墅區來看,他們隻是圈子的中下遊而已。
所以,當有人告訴他們,司家的準兒媳想見一見他們時,他們立即就答應了。
但祁雪純為了見他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她答應下午會跟爸媽出去,媽媽才托人幫她聯係……
隻是,頂著“司家準兒媳”這個頭銜辦案,多少有點尷尬。
“兩位請坐,”祁雪純說道,“我來隻要是想了解一下莫子楠的情況。”
莫太太緊張:“子楠不是在學校闖禍了吧?”
祁雪純反問:“莫太太為什麼這麼說?他跟你們說了什麼嗎?”
莫太太搖頭:“是我猜的。他高中畢業的時候,我們就有意送他出國留學,他一直沒答應,可是前段時間他突然同意了,而且讓我們儘快給他辦手續,越快越好。”
“這孩子對我們的要求一直很少,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但我沒敢多問。”莫太太輕歎。
養個孩子幾乎養成了陌生人,她心裡是很挫敗的。
“兩位可以說說,領養的情況嗎?”祁雪純問。
莫太太點頭:“當初我們沒有孩子,但家裡冷冷清清的,而我們也想在年老的時候有一個精神寄托,所以決定收養一個孩子。”
當時符合收養條件的有好幾個孩子,親戚朋友勸我領養一個未滿周歲的,容易建立感情。
而我也是帶著這個想法去的,然而偶然的機緣我瞧見了子楠,他專心搭建積木的模樣一下子吸引了我。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所以我把已經記事的子楠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