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沒有叫醒江田,而是來到監控室。
祁雪純沒說什麼,焦急藏在雙眼裡。
現在已經是早晨六點。
婚禮九點半舉行。
江田的口供直接影響到她要不要去婚禮。
“彆急,他會說出來的。”白唐很有把握。
“他睡著了!”她說。
“什麼樣的人能在審訊室睡著?”白唐笑了笑,“對自己能脫罪有足夠的把握,和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反而沒有壓力。”
很顯然,江田不屬於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
“他在裝。”白唐斷言。
這時,監控屏幕上有了動靜,江田“醒”了,看著空蕩蕩的審訊室,一臉的若有所思。
白唐卻反而坐下來。
“白隊?”祁雪純不明白。
“現在開始,真正的心理內耗戰開始了。”白唐看一眼腕表,“再等等看。”
祁雪純鎮定下來,她是否出現在婚禮上並不是目的,查清楚杜明的事才是真正的目的。
現在就要看,江田究竟耗到什麼才願意開口。
與此同時,舉辦婚禮的場地已經有工作人員陸續進入。
這是某星級酒店裡靠湖的大片綠草地上,現場的布置昨天完成。
不外乎是紅毯、拱門和司儀台,不同的地方是,婚禮上用的花都是香水百合。
用量巨大,連司儀台周圍都堆滿。
空氣裡飄散著一陣陣百合花的香味,經久不散……雖然百合也有百年好合的意思,但好事的人總要疑惑的問一句,這是婚禮哎,怎麼一朵玫瑰花也沒有。
此刻,工作人員正在布置自助餐桌。
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半,主管剛才已經給司俊風助理打了電話,他們已經接到了新娘,往結婚場地趕來。
說實話他對新娘也有點好奇,因為他從沒見過新娘,場地布置和菜品的選擇,都是由新郎完成。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新娘,會是什麼樣子呢?
時間來到九點。
警局審訊室牆壁上的鐘表“哢噠”了一聲。
江田渾身一震,他的額頭早已密布細汗,他開始渾身發抖。
“白警官,白警官……”他開始喊道。
片刻,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白唐走了進來。
白唐第一時間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遙控器將攝像頭調整了一下。
江田的目光緊隨白唐,他想到了什麼……
“白警官,”他立即說道,眼睛卻盯著攝像頭,“其實……其實我一直想跟祁警官說幾句話。”
祁雪純雖然站在監控屏幕前,但她感覺江田緊緊盯著自己,她不由自主緊張的捏起了拳頭。
“你想說什麼?”白唐問。
“告訴你合適嗎?”江田問。
“你沒得選。”白唐回答。
江田仍盯著攝像頭,仿佛他知道祁雪純身在何處,“祁警官……白警官,司俊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的意思,他不隻是一個富家公子,他在大量收集藥物配方,大量的!”
說著,他驚怔的睜大了雙眼,他也因數量之大而震驚。
“他準備乾什麼?”白唐問。
江田搖頭:“我不知道,但他做這些事不是光明正大的,他派人出去搜集藥物配方,都是打著其他公務的名義,不然我怎麼有機會在賬麵上做手腳!”
“他收集的都是哪方麵的藥物配方?”白唐問。
江田仍然搖頭不知,“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
原來這就是他一直想對祁雪純說的話。
祁雪純在監控室來回踱步,一時之間想不明白這些事情之中有什麼關聯。
“他收集藥物配方,而且他控股一家大的製藥公司,他會跟杜明被害的事有關聯嗎?”她喃聲念叨。
“雪純,你不要胡思亂想,”白唐及時製止,“根據我掌握的線索,杜明被害當晚,酒店裡混進了兩個外籍人士。”
祁雪純怔然,“什麼外籍人士?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白唐就是怕她“走火入魔”,才沒有告訴她。
但現在必須和盤托出了,“我調查了當晚在酒店裡的所有人,隻有這兩個人對不上號。但這兩個人離開酒店之後,就再也找不著蹤影。”
所以,白唐還在查。
祁雪純忽然想起萊昂說的那句話,基本上兩個小時內,就不會有人再在a市找到你的線索,24小時後,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再找到你……
萊昂還說,如果真想查,建議你從司俊風開始。
“雪純,”白唐說道,“按規定,這件案子你也不能查,你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我會一直跟進。”
祁雪純猛地抬起頭,“白隊,謝謝你,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