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剛起床二十分鐘,並不是身體的每個細胞都睡醒了的時候,人已經上了車。
他說的那個地方不遠,開車約莫兩小時。
她在車上看了圖片,那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農場,你能想到的農場能養的動物都有,果園蔬菜地花園統統都有。
她最喜歡那裡的藍天,最純正的藍色,沒有一絲灰蒙的霧霾。
她明白他根本不是特意來度假,而是帶她來調養身體。
“可路醫生怎麼辦?”她問,之前說好了早點聯係到路醫生的。
“騰一已經安排好了,明天他也會來農場。”司俊風回答。
原來不隻是調養身體,還是帶看病一體的。
農場住宿區的房子都是獨立的,他們住了一套有兩個房間的,後麵還有兩層小樓,或者五間房的,祁雪純都覺得太大了。
打開房間的後門,外麵便是一個溫泉遊泳池。
這天氣遊泳還是有點涼,而且山裡氣溫更低,泡泡溫泉卻很愜意。
“司俊風,我很喜歡這裡,以後我們老了就來這裡養老吧。”她坐在溫泉邊,將雙腳放進去泡著。
溫泉池邊上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偶爾飄落幾片葉子,風景美得像畫。
司俊風低了一下頭,再抬起來,俊眸裡含著笑意:“你喜歡,我把它買下來。”
祁雪純捂嘴偷笑,“我喜歡什麼,你都買嗎?”
“隻要我買得起。”
“我喜歡你,你開個價。”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恐怕我要傾家蕩產了。”
祁雪純笑起來,“你太臭美了!”
玩累了,她便在榻榻米上午睡。
睡了一會兒醒來,瞧見他在旁邊的矮桌上寫東西。
她悄悄爬起來,湊近想看看是什麼,但他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看到。
他早已幾步走到門邊,去了另一個房間,“寫好了給你看。”他說。
她笑著躺下來,開心極了。
忽然她想到什麼,拿出手機往票圈裡發了一個九宮格圖片,說的話就簡簡單單兩個字,開心。
而且加上了位置。
晚飯後,她跟著司俊風在農場裡轉悠。
途中碰上兩隻羊駝,它們像人一樣走在石子小路上。
她覺得可愛,忍不住伸手去碰,手臂馬上被他拉回來,“忘記流浪貓的教訓了?”
“它們不咬人。”她分辯道。
果然,它們見她伸手臂,以為有吃的要喂給它們,脖子伸得老長往她的手夠,尋找著熟悉的食物的味道。
可惜祁雪純手裡沒有食物。
“我去餐廳裡拿點白菜和蘿卜。”她想往回走。
司俊風摁住她,“在這裡等我。”
他往餐廳趕去了。
這裡到餐廳也就十分鐘路程吧,這點勞累也不讓她受嗎?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把自己當病人對待,更何況她是腦子有淤血,隻要不犯病,跟正常人是一樣的。
而他,卻一直把她當病人來對待。
她在附近找了一個長椅坐下,羊駝還跟著她,仿佛吃定她會有食物。
她隻能扯了一些青草捧在手裡,沒想到羊駝也吃,隻是吃得有點心不甘情不願,表情有那麼一絲的勉強。
她看了忍不
住笑。
“羊駝吃這個。”忽然熟悉的男聲響起,萊昂走到她麵前,給了她一顆娃娃菜。
羊駝聞到味兒,張嘴就啃,嘴角裂開仿佛在笑。
她看著,也忍不住笑。
萊昂深深看她一眼,“雪純,我好久沒看到你笑了。”
她轉過頭來看他,叫了一聲“老公”,眉眼欣喜。
萊昂渾身一顫,瞬間感覺渾身血液倒流逆行。
她起身往他這邊走,他幾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擁抱她,然而她隻是從他身邊越過,又叫了一聲“老公”。
他後麵有人。
是司俊風。
他轉身看向司俊風,司俊風也看著他,兩人的目光都充滿戒備和敵意。
“老公,”祁雪純挽住司俊風的胳膊,“你拿什麼了?”
因著她這幾個連聲的“老公”,司俊風的心早就柔軟成水了,暫時放下對萊昂的敵意,他打開手中的塑料袋給她看。
裡麵有一些果蔬,都有點蔫了,但給羊駝吃正好。
祁雪純不高興的嘟嘴:“你就記得羊駝了,不給我帶好吃的?”
“帶了。”司俊風攬住她的腰,收緊手臂,低頭攫取柔唇。
她閉上雙眼儘情享受。
兩人誰也沒在意,萊昂就在不遠處。
後來情到深處,就更將萊昂這個人也拋到了腦後。
終於兩人分開,才發現非但萊昂不見了,連羊駝也因不想吃狗糧早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