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曠了這麼久
阿疇緊繃著下顎, 眼底透著幽暗的怒意,狹利修薄的唇抿成一條線。
他視線死死地鎖著她,呼吸一下下地噴灑在她臉上。
看來是真惱了!
希錦用無辜又柔順的眼神看著他。
良久, 阿疇仿佛解恨一般, 再次咬了一口希錦的耳朵,之後才放開她。
希錦終於得了自由, 她無奈地捂著耳朵,很委屈,但說不得什麼。
阿疇指骨修長的兩隻大手捧著希錦的臉, 視線鎖在希錦臉上。
希錦小心看過去。
看來還在惱火, 都咬了兩口了,還不夠他出氣嗎?
阿疇正好逮住她那打量的視線,當下冷笑一聲:“你胡亂發誓,若是天降大雷,我怕連累了我。”
希錦點頭:“也對, 我和殿下都是一起的,我可不能亂發誓, 不然心疼的還是殿下。”
阿疇扯唇:“我不心疼你。”
希錦明白:“沒關係, 有我心疼殿下就行了。”
阿疇:“那你還亂說?”
希錦趕緊道:“不亂說了,不亂說了,殿下,以後你讓我說什麼, 我就說什麼,你不讓我說, 我就不說,我什麼都聽你的!”
阿疇彆過視線,看向彆處:“你如今倒是學會了甜言蜜語, 說了這麼多話來哄我。”
希錦:“這麼多甜言蜜語,你嘗到甜了嗎?”
阿疇:“……”
他額角微抽,以無法形容的眼神看她。
希錦仰著臉,眼神柔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殿下覺得甜,心裡喜歡,那這甜言蜜語便是說對了,殿下又何必惱我?你看,這次你回來,我很高興,我也希望你高興啊!”
阿疇望著她那過於清透的眼睛:“我哪知道是真甜假甜,誰不知道你最會哄人。”
希錦眨眨眼睛,笑看著他:“那你可以嘗嘗啊,你不嘗怎麼知道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了一點鼻音,尾調輕上揚,仿佛撒嬌,卻又嫵媚入骨。
阿疇的呼吸便凝滯了。
他抿著唇,視線緊緊鎖著她。
這麼嬌俏的小娘子,她眼波如水,直勾勾地看著,誘哄著,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仿佛甜透了的雪梨,咬一口都是汁水。
任憑誰被她這樣誘著,都不會不動容。
阿疇當然不可能例外。
於是他的視線變得異樣濃烈,牢牢地鎖著她,仿佛要把她生吞了。
渴望呼之欲出。
希錦便在他這滾燙的目光中,柔順而緩慢地閉上眼睛,並微嘟起唇來。
她要這個男人吻她。
剛開始,他仿佛在克製,在隱忍,她隻聽到他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地灑在她臉上。
不過她有足夠的耐心,她知道在這種事情上,其實他裝不來。
果然,片刻後,他終於俯首下來。
在唇和唇幾乎相貼的時候,他似乎頓了頓,之後很快,他便驟然貼上來,嘬她的唇。
他用了些力道,並不憐香惜玉,希錦吃疼,不自覺輕哼了聲。
不過她還是越發掂起腳尖來,仰著頸子,承接他的唇,柔情似水。
他應該是感覺到了,動作越發貪婪急切起來。
他手掌張開,從後麵箍住她的頸子,不讓她逃,唇上卻駕輕就熟地把她的舌銜住,和她交纏碾磨。
希錦便覺,自己的魂兒都要飛了,一股子酸癢的酥麻感幾乎將她擊潰。
他也許禁不住她這樣,可她其實也很喜歡啊。
於是她主動地抬起修長纖細的臂膀,柔弱無骨地攀住他的肩。
男人那結實的肩膀很是硬朗,如鐵一般,這種和小娘子完全不同的觸感,讓希錦瞬間軟了身子。
她仰著臉,在朦朧的視線中看著眼前男子:“殿下。”
聲音要多嬌有多嬌,嬌得能滴下水來。
阿疇的呼吸便越發急促起來。
他臉色依然陰晴不定,不過修長的指骨伸展開,強勢而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希錦的腰。
那腰肢很軟,沒骨頭似的,仿佛稍微多用幾分力氣就能融了一般。
他的手一沾上希錦的身子,便如同陷入泥潭一般,再不能自拔。
自十七歲那年得了甜頭,便從未斷過,即便外出經商,也不過七八日功夫就要匆忙趕回,會想著她過於驕縱的性子,也惦記著那豐盈香軟的身子。
如今活生生曠了月餘,又怎麼能忍。
駕輕就熟,摧枯拉朽,希錦被摁在榻上,搖得好像三月春雨裡的柳條兒。
待到一切結束,那細軟柳條兒顫巍巍的,還沾了些露珠,被風一吹,要掉不掉的,好生可憐模樣。
阿疇靨足地半合著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撚著那裡的肌膚。
幾年夫妻,他便是不去看也明白,她那裡肌膚脆弱明潔,最是嬌嫩,白到了透明。
他往日曾經咬過那裡,當時看著實在是動人,忍不住咬了一口,誰知道她哭唧唧地喊著疼,竟抬起手來,對著他臉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軟綿綿的,並不疼,不過卻更引得他意動,就是想吞了她,把她生剝活吞了。
而此時的希錦連腳趾頭都是軟的,她必須承認,她曠了這麼久,如今好一番狂風驟雨,這體魄強健的郎君給了她酣暢淋漓的潤澤,澆了她一個心滿意足,那種滿足甚至於更甚之前。
她抬眼,小心地瞄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修長的睫毛半掩著,依然看不出情緒。
這讓他有種幽邃神秘的矜貴感,也讓她心底下意識泛起敬畏來,而這種情緒堆積在體內,又讓她感受到那滿足越發放大,男女之間的歡愉便加倍,加了很多倍。
她承認,想到剛才將自己摁在那裡的男人是那麼尊貴的皇太孫,她後背便一陣陣酥麻,尾椎骨都在顫抖,腿都要軟了。
這比之前那做戲一般的小書生暗夜私會更帶勁!
啊啊啊,原來風月之事,竟和郎君的身份有關!
什麼小書生什麼閒漢,在阿疇皇太孫眼前都不夠看!
那些話本該出新的了!
正這麼想著,阿疇卻陡然抬起眼。
他的視線正好落在她眼睛上,四目相對間,希錦覺得自己被看透了。
突然就狼狽起來,她咬著唇,躲開了他的視線。
阿疇便看到,一抹粉膩膩的紅暈自修長玉白的頸子往上攀升,染上了那剔透粉嫩的臉頰。
他沒說什麼,再次合上了眼。
之後,他伸出手來,握住了她的,讓那柔弱無骨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希錦不懂,有些懵,不過她還是體貼地撫著他那俊朗的麵容,低聲道:“殿下生得真好看。”
阿疇依然合著眼,沒任何反應。
希錦莫名,她想抽回手,但他偏偏握著,就讓她的手覆在他的臉上。
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便隻好打量兩個人的手。
他那手真是修長如玉,好看。
之前她就很嫉妒,嫉妒那麼勻稱的指骨。
現在——
好了現在不嫉妒了,她乾嘛要和這龍子龍孫比,想人家皇室血脈,娘娘都是選那姿容絕代的美人兒,這麼一代代下來,皇家子,他能難看嗎?
她正胡思亂想著,卻聽阿疇突然開口:“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都看過什麼書?”
希錦的腦子還在想著這好看的手,如今聽得這話,便懵懵懂懂地道:“看了不少呢,也沒什麼事,便胡亂翻翻那些話本……”
阿疇:“哦?”
他睫毛垂著,眼簾微合,低聲道:“是看了破敗古寺青燈下幽會淫僧,還是深閨美豔婦人私會大才子?”
希錦搖頭:“都不是……”
話說到一半,她意識到什麼。
不過她並不想解釋,反正自己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他吃醋就是他小心眼!
他若是問,她還可以解釋解釋。
問都不問,在這裡生悶氣,要她解釋?怎麼可能!
於是她眨了眨長睫:“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在的時候,我自然是照料芒兒,一心盼你回來,我有了你這樣經天緯地的夫婿,還能惦記著彆的?”
阿疇:“真沒看?”
希錦誠懇地看著阿疇:“當然沒有……我什麼都沒看,我摒棄一切心思為你守著呢……”
阿疇聽著她那有些可憐巴巴的聲調,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蒙騙自己,不過他還是道:“好,我信你。”
希錦聽著,心喜,便湊上去,伸出胳膊來,攬住男人的頸子,軟綿綿地撒嬌:“阿疇,你真好。”
阿疇的呼吸便頓了頓。
這是重逢以來,她頭一次叫他阿疇。
希錦聲音清甜如水,又乖又軟:“我想叫你阿疇,這樣顯得親近,是不是不合規矩啊?如果不合規矩,那我還是叫你殿下吧……”
阿疇:“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蒙上了一層紗。
希錦便笑,笑得有些得意,她摟著他的頸子:“阿疇,阿疇!”
阿疇不言語,不過清冷的神情卻柔軟起來。
希錦素來是踩著鼻子上臉的性子,如今站穩腳跟,便開始得寸進尺:“阿疇,你這次回來接我們母子,你其實也盼著和我們重逢的,是不是?”
阿疇:“嗯,是。”
希錦:“可你怎麼隻摟著芒兒,對芒兒那麼溫柔,你故意冷淡我。”
她想了想,到底是低聲埋怨:“你是不是記恨我,故意要給我難堪,要給我一些教訓?”
阿疇:“不是。”
希錦:“怎麼不是呢,你竟說不是?難道你不是沒理我嗎?”
阿疇:“你理我了嗎?”
希錦:“我沒理嗎?”
阿疇:“芒兒對我笑,你不會。”
希錦:“!!!”
還能這麼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