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城主府的少爺,他自然是不用去和外麵那些平民一起擠。用過早膳後,薑遠鏡去書房敲了敲門:“堂兄可在?”
薑遠山走出來,見他穿戴齊全,點頭道:“走吧。”
“等等。”薑遠鏡腆著臉,向身後道:“都出來!”
幾十個護衛、侍女排成兩列,對薑遠山行禮道:“見過少城主。”
“你這是什麼意思?”
薑遠鏡:“聽說堂兄向鳴鸞長老借來了飛鸞寶車,我就想……帶他們一起去收徒大典。”
“胡鬨!”薑遠山斥責道:“借車是為了讓你早些拜入師門,也好在長老們麵前湊個眼緣,帶一群下屬去有何用?”
薑遠鏡卻還未放棄,義正言辭道:“收徒大典會被水鏡收錄,全城百姓都能看見,我不帶他們從旁喝彩,豈不是墜了我們城主府的聲勢?”
薑遠山:“…………”
“哥~為了這事我已經讓他們排練一整天了,你就幫幫我吧!來,給大公子展示一個——”
“二公子天資神武,馬到功成!仙途通達,必勝必勝!”
“…………”
在堂弟的軟磨硬泡和護衛侍女們齊刷刷的喝彩聲中,薑遠山頭疼地按了一下太陽穴,妥協了:“行,你帶就帶吧,彆做什麼出格的事。”
“那沒問題!”薑遠鏡美滋滋道:“哥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讓城主府二公子的名號成為整個碧梧城最響亮的存在!”
兩排彩鸞拉著華麗的寶車從天空掠過,身姿輕盈而優美。
彩鸞罕見,寶車更是鏤金錯彩、珍貴不凡,若在平時定會引人側目,但不知為何,在它經過的街道上,路人隻是匆匆朝投來一瞥,接著就一窩蜂向前方擁去,活像前方有什麼比寶車還令他們在意的東西。
不應該啊?
為了這次驚豔亮相二人做了不少準備,卻沒收到應有的效果,心中不免一頭霧水。
“難道是他們不識貨?”薑遠鏡問。
頭上被薑遠山拍了一下——
“說什麼蠢問題。就算百姓們不清楚彩鸞寶車的價值,難道他們沒長眼睛,看不見它會飛?”
這年頭,能飛在天上的寶物是很難得的,誰不想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
彩鸞輕盈地側身,帶著寶車繞過一個弧度,轉入四方街。薑遠山和堂弟二人自小在碧梧城長大,對這裡的街道很熟悉,自然知道轉過四方街就到了收徒大典舉辦的淩雲閣。
他們舉目遠望,沒等看見各大門派的仙船,先瞳孔巨震了一下。
“哥,這是什麼?”二人震撼地望著一大群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的鐵疙瘩。
——有梭子形的,還有人形的,一個個靈活無比,比他們乘坐的彩鸞寶車還靈活!
薑遠山也不認識,但又不願意在堂弟麵前露怯,於是假裝思考了一下,篤定道:“一定是某位煉器大師的最新作品。”
“哦,看樣子就很貴。”
“沒錯,不知我再修行多少年才能買一個。”
就在堂兄弟二人把話說完之時,空中那些梭子形的鐵疙瘩突然一個急墜,拉出一個V字形弧線,之後又在空中穿花蝴蝶一樣飛來飛去。
下方的百姓紛紛拍手叫好,兄弟倆也羨慕地看直了眼睛——這樣速度、淩厲、靈活兼備的座駕,誰不想擁有一個呢?
梭子們恰好懸停在彩鸞寶車的上方,接著,從鐵疙瘩中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有錢的捧個錢場,有人的捧個人場,特技飛行100靈石一次,概不賒賬。”
薑遠山、薑遠鏡:“…………”
昂貴?
“哥,我也想去坐一回。”薑遠鏡瞬間覺得自己屁股底下的彩鸞寶車不香了。
現在他倒能了解為什麼剛才那群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要是他能操縱這法器在空中自由飛行,他也瞧不上彩鸞寶車。
然後頭頂就被堂兄拍了一巴掌。
“打我乾嘛?”他嘟囔道:“100靈石一次,瞧不起誰啊?”
他看見城中和自己不對付的幾個公子哥兒都帶人去坐了。
就在這時,空梭懸停到下方,側門打開,薑遠鏡看見裡麵的那張臉,突然“咦”了一聲:“這不是我那天遇見的乞丐麼?他怎麼在法器裡?”
“……等等,這法器是他的?!”
想到自己因為乞丐丟的臉、受的罪,薑遠鏡氣得牙癢癢。他也不提花錢坐空梭的事了,捏拳道:“沒關係,雖然我們的車雖然沒他們的豪華,但我們人多,到時候用聲勢就能壓倒他們!”
說罷他讓下屬們又溫習了一遍“二公子天資神武,馬到功成!仙途通達,必勝必勝!”的口號。
聽著響亮的口號聲,薑遠鏡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