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恪把他的小動作儘收眼底:“裡麵有濕紙巾,把手擦擦,再揉眼睛。”
謝栗哦了一聲,趕緊伸手去翻,把手擦乾淨以後,終於痛痛快快地揉了一把。
談恪心裡歎一口氣,自我反省,他是不是真的把謝栗管得太過分了?
車頭一路向西,越過蘭江大橋。
謝栗把濕紙巾捏在手心裡,忍不住發問:“我們去哪?”
談恪朝手機導航上瞥了一眼,答他:“帶你去個地方。”
他下午讓肖助理去通知碧雲居,晚點他要過去看看。
沒想到這邊碰上謝栗的事情,他索性把人帶上一塊去看。
謝栗隻覺得這車好像越開越偏,但再看看導航,似乎還在蘭江邊兒上打著轉。
終於到了地方,謝栗自己解了安全帶一下車,就被外麵的陣仗驚呆了。
巨大的大理石拱門下站著兩排高個兒美女,一水兒的職業套裝黑高跟,頭發盤得一絲兒不亂,朝著謝栗齊齊鞠躬問好。
一個從頭到腳無一不精致的年輕男人已經搶過來要開謝栗這邊的車門。
但他慢了半步,和自己開門的謝栗撞了個臉對臉,嘴裡的歡迎詞也打了個轉,不動聲色地從上到下掃了謝栗一眼。
談恪推門下車。
那年輕男人人精子一樣,立刻回神,扔下謝栗這邊,幾步跨到談恪跟前:“談先生,我們已經恭候您多時了。”
談恪不冷不淡地嗯一聲,繞過車頭朝謝栗伸出手:“過來栗栗。”
謝栗走過去,被一群人的注目禮看得渾身不自在,低聲問談恪:“我們在這裡乾什麼?”
談恪牽過他往裡走:“帶你看看新家。”
年輕男人跟上他們,旁若無人地喋喋不休,從腳下踩的地磚介紹到電梯裡的吊燈,硬是一個人講出了十個人的效果。
電梯升到頂層,年輕男人領著他們走出來。在青灰色的門前站定,大門霍然而開
“這是最新的視網膜掃描技術,不用密碼鑰匙或聲音,隻需要您在這裡站一秒,立刻自動開門。”年輕男人殷勤地介紹著。
談恪推推謝栗,示意他先進去,隨後對年輕的售房經理微微點點:“辛苦你了,接下來的我們自己參觀。”
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謝栗站在門裡:“我們就自己在這?”
談恪脫下西裝外套:“他太吵了。來,我帶你看看。”
前些天碧雲居的人去長鯨見談恪,早就展示過實房圖片和裝修效果。
“底下兩間臥室,還有一個書房。”談恪牽著謝栗一路走進去,“步入式衣帽間,裡麵的架子你不喜歡還可以改。”
“這邊是書房,樓上還有一個,比這個小一點。”
整套房都是裝修過的,走的是當下流行的斯堪的納維亞風。
淺灰色原木地板,白色的長羊毛地毯,巨大的實木寫字台後麵是接入天花板的整麵書架,裹著深綠色燈芯絨的書架扶梯,同色係的皮麵沙發,還有占據了整整一麵牆的落地窗。
談恪沒開燈,徑直走過去拉開窗。
這套房在頂層,夏日雲低,絲白的氣團仿佛觸手可及。
江風簌然而至,吹漫過整間書房,也鼓進談恪的襯衣裡。
吹得他像個謫仙人。
謝栗不由自主地走過去,拽著談恪的袖子:“你往裡站站吧。”
他無意間朝外看了一眼。
江對麵彩光點點,馬路上的車流也成了螢尾般大小的光點。
他高高在上,俯瞰世界。
談恪忽然伸開手臂把謝栗抱在懷裡,拉著他一同靠在護欄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你抬頭看看。”
夜空深深,纖雲絲絲,鐘鼓遲遲,星河耿耿。
夏日大三角的織女和牛郎近得仿佛伸手可拾。
“好看嗎?”談恪在謝栗的耳邊問,“我聽人說這邊的頂層最適合晚上看星星。我想要是住在這裡,每個晴天你都能看到。”
謝栗朝著天空呆呆地望了一會,忽然回過神來,反握住談恪的手:“談恪,你為什麼不想讓你媽媽葬回蘭城?”
作者有話要說:--
沈之川:談恪那條老狗,就知道護犢子。
方顯:川川你好像和他是同年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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