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報複(1 / 2)

穿成親媽十四歲 金麵佛 11452 字 8個月前

當天晚上, 林母回家的時候, 臉色很不好看。

她推門而入時, 麵上陰鬱的讓陳副廠長跟他愛人孫行長都嚇了一跳。

夫妻倆麵麵相覷, 十分過意不去。

人家女兒為了救自己兒子跳下水去,感冒發燒到現在還躺在床上, 說話都沒力氣。

自己兩口子好了,禮拜六上午兒子獲救, 禮拜天晚上他倆才登門, 這要是顛倒個個兒, 自家還不得犯嘀咕。

孫行長陪著笑:“鄭大夫,實在過意不去。老陳出差剛回來, 我昨天一早就下去拉存款。不怕你笑話, 我們現在拉個存款就差給人家跪下了。家裡頭電話也聯係不上我。他奶奶剛好有事回老家去了。你說這巧兒不巧, 全趕上了。”

不然學校也不會情急之下將電話打到她娘家侄兒那裡。

孫行長小心翼翼地將幾大口袋東西往鄭大夫方向推了推:“您彆見外,我們真沒彆的意思, 就是想表達一下我們的感謝跟愧疚。”

林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趕緊擠出笑容:“彆彆彆,您彆見外才是真的。沒事, 感冒就這樣, 總要有個過程才能好。我是回家過我爺爺的忌日飯, 一時間有點兒恍惚了。沒不高興的意思。”

孫行長哪裡會相信, 她拍了下自家兒子的腦袋,催促道:“說話啊,在家急得都哭了, 怎麼現在一聲不吭?”

陳樂麵紅耳赤,張著嘴巴,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那個,林蕊,數學還有物理補習課的筆記我都給你抄了。”

指望於蘭是不成的,那姑娘太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的是啥。

還是他去找學習委員拿的筆記。

周文彬這家夥太陰險了,明明全年級前三,非要說自己基礎薄弱,非得跟著去上補差課。

不行,這禮拜他也得去。

他是班長,更加不能落後。

床上的少女頭發散著,跟個病西施似的,氣若遊絲:“謝謝你,不過我現在沒力氣看。”

鄭大夫眼皮子直跳,趕緊摸出溫度計給女兒夾在咯吱窩裡頭測體溫,然後客氣地招呼三位客人:“要不一塊兒坐下吃個便飯?彆嫌棄,我從娘家帶的菜,熱一熱就好。”

陳樂的父母哪裡肯留下吃飯,趕緊打了招呼,借口不打擾孩子休息,往外走。

臨出門前,陳副廠長摸了摸蘇木的腦袋,跟他道謝:“陳樂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是他一生的福氣。叔叔跟阿姨都非常感謝你們。我們希望你們以後永遠都是好朋友。”

蘇木點點頭,認真道:“嗯,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房門關上,腳步聲漸行漸遠。

等到下樓梯的聲音響起來,林蕊立刻掀了被子跳下床,滿臉興奮地扒拉口袋裡頭的東西:“都給我帶了什麼啊。”

哎喲,這領導乾部就是乾部,出手不凡。

外國奶粉牛奶糖,富士蘋果蜂王漿,哎喲,原來這個年代就有蜂王漿啊。

“媽,給你吃,這個美容養顏的。”林蕊相當大方,隨手剝了個牛肉乾要塞進自己嘴裡頭。

“不許吃。”鄭大夫一點兒也沒被討好到,直接虎口奪食,搶下牛肉乾遞給蘇木吃,衝自己的女兒冷笑,“你不是病得說話都沒勁兒了嗎?”

一看到她躺在外間的床上,林母就知道其中必然有詐。

肯定是陳家人登門的時候,她看電視正過癮,來不及跑進裡間,索性往床上被窩裡頭一鑽,裝起了病號。

林鑫在邊上歎氣搖頭:“看書寫作業就頭暈眼花,電視劇一放,立馬神清氣爽。要都這樣的話,醫院集體關門拉倒算了。”

她真服了自己的妹妹,裝起病來,連她這個醫學生都看不出破綻。

林蕊不以為恥,死命往她媽身上蹭:“我本來就生病了嘛,隻不過他們來的太晚沒看到而已。昨晚我還發燒了呢。”

得讓領導親眼看到你付出的代價才有效果,否則為什麼說百聞不如一見呢。

領導心存愧疚的好處可多啦。下回要是有什麼福利保準想辦法都要爭取給你。

這就是人心肉長,正常人都不願意一直欠人情。

“你這腦袋瓜子成天就算計這些?”林母戳她的腦門兒,“趕緊吃飯,飯都塞不住你的嘴巴。上床也不知道脫衣服,床單被套都叫你給糟蹋了。”

林蕊噘著嘴:“當時他們都要到門口了,我來不及嘛。”

哎呀,她真沒想到《阿信》那麼好看。

待看到她媽拿出的酸醃菜時,少女頓時兩眼放光。

她今兒可寡壞了,她想吃泡椒鳳爪她姐都不讓,非逼著她喝粥吃清淡的。

“媽,家裡頭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臉色都不對。”不肖女吃好了才想起要關心母親的情緒。

林母胡亂應對著:“不是說過了嘛,你老太爺忌日飯,我有點兒難受。”

“嘿,你都沒見過老太爺,難受什麼啊!”

鄭大夫叫這丫頭的話給噎到了,立刻瞪眼:“沒事了?沒事趕緊背書默單詞。”

林蕊瞬間虛弱地要趴在桌上,被她姐攔住了,嫌棄道:“行了你,也不嫌臟。趕緊吃完了洗洗進去躺著。”

今晚鑫鑫姐在家,蘇木乖巧地收拾完碗筷,準備下樓睡覺去。

他戀戀不舍地看著暖意融融的屋子,有點兒不情願回自己冷冰冰的家。

“彆下去了。鑫鑫跟我睡,你睡裡頭的上鋪。”鄭大夫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丈夫又不在家,隻能硬著頭皮跟大女兒說道說道。

屋子裡頭燈關了,林蕊發出均勻的鼾聲,等到母親過來幫完她掖被角出去後,她才悄悄睜開眼睛。

嘿,鄭大夫還想蒙她呢,這次回鄭家村肯定是碰上事了。

她靜靜地等到母親上床,過了半晌後,才趁著外頭火車鳴笛聲響起的時候,輕手躡腳地下了床,裹著被子在門簾邊上偷聽。

林蕊沒猜錯,今天鄭大夫回鄉的確碰上了件不小的事情。

整個鄭家村,哦不,準確點兒講是整個港鎮都為止震動的事。

這個禮拜天,郝教授沒有去港鎮,但是省裡頭領導下來了,查看港鎮的幾個主要鄉鎮企業的發展情況。

鄭大夫到達港鎮公交車站時,恰好碰上領導的小轎車停下。

過來接姐姐的鄭援朝還開玩笑表示這回港鎮算是在省領導麵前掛上號了,結果當天下午就變故陡生。

中午鄭家的祭品剛擺上桌,就聽到隔壁陳家傳來喧嘩聲。

鄭援朝和妻子趕緊過去看,迎頭撞上婦女主任指揮兩個計生辦的壯漢從陳家拖縫紉機出來。

“還有自行車,全都拿出來。”婦女主任冷笑,“社會主義可不要手指頭,這計劃生育是國家根本。誰觸動了國本,那就是反動,要蹲大牢的!”

李家丫頭身上套著件粉色的小襖,趿拉著拖鞋在邊上嗑瓜子,一邊瓜子皮亂飛,一邊嗤笑:“哎喲,她家女兒值錢,還怕拿不出罰款來嘛。三千塊算什麼啊,三萬塊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大隊書記在邊上攔也不是,不攔也不好,看李家丫頭跟舊社會窯姐兒一樣的做派就心煩:“就你話多!”

李家丫頭冷笑:“喲,你這是現在舔起屁.股來了啊?我呸!人家嫌棄你老狗,看不上眼呢。”

大隊書記年紀都快能當這丫頭的爺爺了,叫她氣得麵皮紫漲。

鄭援朝沉下臉,厲聲嗬斥:“閉嘴!”

他身上的煞氣一出來,嚇得李家女兒立刻噤聲,腰肢一扭,妖妖嬈嬈地走了。

婦女主任麵色慘白,語氣兀自強硬:“超生罰款天經地義,你是軍人也是國家乾部,應該帶頭遵守。”

鄭援朝深深地看了這行人一眼:“國家政策我支持,不過人在做天在看,乾什麼都要自己心裡頭好好掂量一下。”

他也無能為力,唯有眼睜睜看著陳家被搬得跟個雪洞一樣。

這群人甚至連燒飯的鐵鍋跟睡覺的床都沒給陳家人留下。

鄭援朝清楚地明白這就是一場假公濟私的報複。這些破爛家什能值什麼錢,全都拖走了有什麼用?

這些人就當著鄭家的麵,直接將櫥櫃劈爛,鐵鍋砸破,然後直接放了把火燒掉。

婦女主任惡狠狠地瞪著過來圍觀的村民,指著牆上血紅的標語道:“該流不流,扒房牽牛!大家夥兒看著,今天就把房子扒掉!”

鄭援朝捏緊了拳頭,大聲嗬斥:“起碼讓人把家裡東西拿了。”

“呸!不要臉的超生戶,東西都是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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