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老人家(1 / 2)

穿成親媽十四歲 金麵佛 24549 字 8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  小和尚一邊往嘴裡頭塞壽司,一邊歪著腦袋看林鑫:“大姐,你真讓二姐考廣播劇團啦?”

為這件事,小師兄跟二姐鬨了好長時間的彆扭了。

蘇木憤怒,蕊蕊明明答應好的,先跟他一起考中專,然後再考大學。

如果不是林蕊捂著嘴巴,她肯定要驚叫出聲。她站著的位置看不到櫃台後麵的情況,但是耳朵可以清晰地聽到翻找東西的聲音。

“老不死的,趕緊交代把黃金藏哪兒了。再不說,老子一刀捅死你。”

回答他的是一聲沉痛的悶哼。

“操.你媽,沒黃金?賣了這麼多年的老逼,竟然沒有黃金。你騙哪個啊?”

樓下又傳來踢打咒罵的聲音。

林蕊心裡頭發慌,因為她隻聽到了老太微弱的應答,老爺子沒有丁點兒聲響。

這是碰到強盜了。

每到年底,就是各類刑事案件高發的時候。

人們累了一整年,總算積累下來些錢財。那些罪犯也打著大乾一票好回家過年的主意。

血腥味愈發濃鬱,林蕊眼前發黑,手軟腳軟地想往後退。

凶手起碼有兩個人,帶有利器,初步判斷冷兵器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他們剛才沒有聽到槍響。

但是也不排除他們隨身攜帶槍.支,情急之下會拔槍的可能。

得趕緊通知無苦,叫蘇木藏好了,她和無苦兵分兩路,給這夥強盜來個前後包抄。

少女輕手躡腳往後退,不想身後響起炸雷的一聲響:“好了,師嫂,你回去自己睡吧。我再要間房就是了。”

林蕊一屁.股坐在樓梯上,恨不得掐死這個小和尚。

說好的練武之人呢,這麼濃鬱的血腥味,他聞不到嗎?

他那溜進去一隻蚊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結界呢?

小和尚伸頭看樓下,委屈不已:“我沒吃飽,精神頭不夠。我還以為他們要做豬血腸給我們明天下早飯呢。”

說話的時候,沒耽誤小和尚手腳動作,他直直從樓梯上跳下去,騎在櫃台前一人的肩膀上,手一劈,就打落了這人的匕.首。

林蕊還指望他一鼓作氣,順勢乾掉另一個的時候,無苦卻齜牙咧嘴,哎哎喊疼:“磕著我的蛋蛋了,痛。”

少女勃然大怒,現在這節骨眼上,這小禿驢竟然還敢耍流氓。

無苦委屈得很:“痛嘛,本來就很痛。”

林蕊氣得捏著鼻子就跌跌撞撞地往樓下跑,飛腳踢出樓梯口的椅子,砸在櫃台後頭那個提著菜刀要往無苦腦袋砍的強盜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緊迫的情緒壓製了本能的眩暈,下了樓梯的林蕊反而沒覺得頭昏了。

她拎起櫃台上的算盤架住了改往她身上招呼的菜刀。

如果是上輩子,以她的身手,乾掉對麵的強盜大概用不了五六招。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頂著林蕊的身體,即使眼下已經比她剛傳過來時強多了,但身體素質各方麵都難以跟上輩子相比。

無論是揮出去的拳頭還是踢過去的腿腳,殺傷力都大打折扣。

而戰鬥力驚人的小和尚無苦卻因為判斷失誤,將強盜肩膀上的徽章磕到了蛋蛋,痛得戰鬥力能一成都發揮不出來。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練過,反應也迅速得很,立刻跟無苦纏鬥到一起。

櫃台前麵的方寸之地,四個人打得熱火朝天。

林蕊數次想要搶電話機報警,都被持刀歹徒逼得又往後麵退。

她暗道這樣不行,還是集中精力先放倒一個再說,立刻收手,反將鐵算盤砸在被無苦騎坐肩頭的那人後背上。

這家夥身體一個踉蹌,人直接撞在桌子上。

他個人不算高,那棱角正對著他的鼠.蹊位置,疼得他差點兒直接將無苦給扔出去。

“不許動。”

林蕊正要回身飛踢那持刀歹徒,身後卻多了支黑黢黢的槍.筒。

挺長的,燈光太暗,她也分不清楚是衝鋒.槍還是獵.槍。

不過從強盜的規格來看,配備自製獵.槍的可能性比較大。

少女跟無苦對視一眼,兩人都相當識相地抱頭蹲在地上,不打算試探那把.槍的性能。

千算萬算,竟然漏算了歹徒其實有三人。持槍的那個跑到兩位老人的房裡去搜刮所謂的黃金了。

他們懊惱,那三個歹徒也心煩意亂。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他們到店裡頭來轉悠過,確定今天沒人投宿才決定動手的。

誰知道,樓上還藏了兩個小孩,挺能打的那種。

老夫妻無兒無女,就是今晚了結了他們,除了公安也不會有誰再追究。

公安的事情多了去,案子那麼多,等這陣子風聲過了,也就沒事了。

可小孩子不一樣,現在講究計劃生育,好多人家就一個娃娃。

娃娃出門有個好歹的話,那家裡頭的大人真是拚了命也會追下去。

現在一般的娃娃哪裡會拳腳功夫。說不定人家就是練家子,家裡頭的大人厲害的很。

林蕊顫顫巍巍地強調:“我們不認識他們的,我們就是過來住店而已。今晚發生了什麼,我們姐弟在房裡頭睡覺,什麼都不知道。我師父師伯師叔師兄他們,我們也不會講的。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不該我們管的事,我們絕不插手。”

手裡拿著□□的人麵色陰晴不定,顯然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連這兩個小孩一並乾掉。

林蕊嚇得心驚膽戰。

媽呀,槍,她也有被槍指著的一天。

她就說無苦這娃邪性麼,跟他待在一起,就會出事。

“少廢話。”那人眸中戾氣一閃,沉下臉吩咐兩個同伴:“把他倆綁起來。”

他伸手試了試扳機,剛要動手的時候,忽然熱水衝天而降,燙得他跟兩位同夥哭天搶地。

蘇木站在樓梯上,將泡腳桶裡頭的水兜頭澆了下來。

先前老爺子送上去的三壺熱水,少年全都倒在泡腳桶中了。

林蕊跟蘇木已經就地翻滾到桌子下麵,兩人齊心協力,直接推翻了桌肚下的一筐子啤酒瓶。

她先前就看到了,這家店兼著賣啤酒小菜,想必是為了方便客人自斟自飲。

酒瓶子骨碌碌地滾了一地,被開水燙到的人本能地要逃竄,踩著了酒瓶,腳下一滑,便摔倒在地上。

無苦這會兒連自己的蛋蛋痛都顧不上了,趕緊過去繳械,拿麻繩將三人捆綁在一起。

林蕊手抖腳抖地厲聲嗬斥往樓下奔的蘇木:“站住!不許下來。”

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潛伏著的第四人。

蘇木又不會武功。

她哆哆嗦嗦地拿起電話機的時候,才想起來110現在還沒有成為報警電話。

得把人押著去派出所,就是不知道河莊的派出所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太太發出了微弱的聲音:“電話,牆上有電話。”

派出所的民警前兩天過來走訪的時候,特定將他們的電話號碼留下來,叮囑一有什麼不對勁,就趕緊想辦法打電話報警。

少女掩飾不住的失望:“哦,難怪這麼多年你都沒回老家來看看。”

這縣官不如現管,隔著遠了,官再大都不太管用。

老人慈眉善目,說話慢吞吞的:“是好多年沒看過了,變化真大。”

他抬頭看了眼林建明,“小林,聽說那個以物易物的貿易會,就是你們家丫頭提出來的?”

林蕊坐在警車上,苦大仇深地瞪著小和尚。

腳店發生了搶劫殺人(未遂)事件,昏迷的老大爺跟肚子上挨了一刀的老太太被緊急送去醫院搶救,他們三個小孩自然也不能繼續留在那兒住。

幸虧河莊雖然地方不大,政府倒是頗為有錢,還給派出所配了輛警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民警一直在輕聲細語地安慰三個孩子:“沒事了,你們很好很勇敢。你們救了八爺爺跟八奶奶的命。要不是你們,事情就壞了。”

八奶奶以前是吊腳樓上的姑娘,相中了當河工的八爺爺。

她也不圖什麼,就圖這人對她實在的好。

八奶奶收拾了細軟,跟著八爺爺坐船一路的跑,跑到兩個人都不願意在船上待著了,他們就在河莊落了腳,開了這家腳店。

兩位老人一輩子沒紅過臉,無兒無女也過得太太平平。

現在,他們年紀大了。八爺爺老家有個跑船的人帶了消息回去,來個位無父無母的遠房侄子,想要自己過繼到老人名下。

八奶奶很高興。

她年輕的時候,叫樓裡頭的人灌了虎狼之藥,身子骨徹底壞了,一直生不了娃娃。

這下子,能有人給她家老爺子燒紙錢,她一塊心病算是落下了。

不想這遠房侄子不是個好的,人過來之後,看著腳店裡頭生意不斷,他就起了歪心思,隻想摟錢。

這人好賭,從老家跑出來就是為了躲賭債,來了之後,照樣不思悔改,反而越賭越大。

賭桌上無兄弟。

當他欠下的錢已經以萬字當尾綴的時候,一起喝酒吃肉的朋友立刻翻了臉。

遠房侄子嚇得瑟瑟發抖,以為他們要剁了他的手指頭,立刻尖叫著說他堂伯有錢,有好多的錢。

他老家人說了,堂伯娘年輕的時候是花魁,客人光是要見她,就先得送上一條小黃魚(金條)。

老太太私奔前,肯定帶了好多金子。

這多年,兩個老不死的又始終開著腳店,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時候都沒割了他們的,沒兒沒女的,哪兒來的開銷,掙到的錢肯定全鎖在房裡頭。

遠房侄子連連保證老頭老太肯定有錢。

老太太之前就說了,他們攢了棺材本,不用他費多少心思養老。隻要他侍奉了他們的身後事,以後這腳店就歸他繼承。

那幾個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生好運氣

河莊每天來來往往的渡船不計其數,奔流不息的河水運來了新客,送走了舊人。

林蕊他們的攤子剛支起來就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圍觀。

不是說昨天那短暫幾個小時,他們已經徹底打開了知名度,而是對於素來風平浪靜的水鄉小鎮而言,搶劫還捅刀子,已經是驚天的大案。

十分值得眾人前來打卡參觀當事人,順便議論紛紛。

要不是那位少林寺出身的小師傅夜觀天象,發現有血光之災,慈悲為懷施以援手,八爺爺跟八奶奶可就沒命了。

林蕊豎著耳朵聽了半天,額頭上青筋直跳。

這世道簡直了!

光頭自帶光環嗎?憑什麼都把功勞歸在小和尚頭上,其他人就不配有姓名麼?明明歹徒還是她先發現的。

如果沒有她體質特殊,對血液敏感,一切早就無法挽回了。

可惜自古故事看人設,和尚自帶神秘色彩,充滿了吸引力。

在眾人的口口相傳中,他跟蘇木被直接忽視掉了。

明明是混戰,現在卻變成了小和尚一人單挑三劫匪。

拿槍的拿刀的齊齊上陣,集體被他打倒在地。

林蕊聽得差點拍案而起。

好意思啊!蛋疼的小子,要沒有姐姐她鼎力相助,就連他自己都交代進去了,還單挑?

眾人嘖嘖讚歎一番之後,煤爐煮著的餃子跟湯圓也陸續翻滾著,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還是老辦法。

晚上吃過飯之後,林蕊借口今天大家都在外頭奔波了一天,要燒燒水,好好洗個澡。

尤其是小和尚無苦同學,看看那些大媽大嬸子們,熱情的恨不得將小和尚渾身都摸個遍,必須得好好洗個乾淨。

跟所有小孩子一樣,無苦也不喜歡洗澡。

修行中人企圖逃避,他不洗。

姑爹前天才帶他去廠裡澡堂子裡頭好好洗刷了個遍,他乾淨著呢,他身上香噴噴的。

少女在心頭冷笑,姐姐要的就是你的香。

她擺出姐姐的架勢,臉一沉:“不行,必須得洗澡,到時候身上長虱子了怎麼辦?”

無苦企圖狡辯:“天都這麼冷了,虱子早冬眠了。”

林蕊皮笑肉不笑:“新鮮,我還頭回聽說虱子還冬眠的。”

林鑫不知道妹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在外頭曬了一天,晚上痛快洗個熱水澡總沒錯。

見大姐也不幫自己,小和尚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負隅頑抗:“天冷呢,洗澡會感冒的,打噴嚏,阿秋阿秋。”

林蕊看著他戲精上身,兀自獰笑,還阿秋,阿夏都不行!

外婆也附和外孫女兒:“沒事,洗吧。我把浴簾子拿出來罩在桶上,就不冷了。大鍋裡頭燒好熱水,你們自己好好洗個痛快。”

她轉頭叫上在邊上看熱鬨的小孫子,“你也洗,都洗乾淨了好過年。”

鵬鵬目瞪口呆:“奶奶,爺爺說後兒帶我去鎮上澡堂子泡澡的。”

“哎喲,那一池子水不曉得泡了多少人,比泥水乾淨不到哪兒去。”外婆埋汰道,“就在家裡洗,家裡有井,不省那點兒水。”

林蕊眉開眼笑,嘴巴跟抹了蜂蜜似的,甜得要命:“外婆,等我掙夠了錢,給你裝電熱水器啊。”

外婆笑得眼睛都彎成了兩道:“那我們蕊蕊可得好好掙錢。”

林鑫無奈地搖頭:“外婆,她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回頭的瞬間,她的目光掃過了老人。

突然間,像是一道光劈開了她腦中的世界,麵前的臉跟書本電視上的圖像重疊在一起。

少女驚恐地捂住嘴巴,瞪大雙眼。

她腳上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她的耳邊回蕩起一首歌:“1992年,那是一個春天。”

媽呀,說好的1992年呢?明明今年才198.9!

老人家為什麼會在江州啊?還跟她老太嘮家常。

剛才她都跟老人胡言亂語了什麼啊?

老天爺啊,不帶這麼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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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定安笑著看林蕊:“蕊蕊要不要吃冰棍?”

“彆慣著她, 才吃過飯,鬨肚子。”林鑫立刻拒絕。

林蕊現在對什麼冰棒可沒丁點兒興趣。她湊過頭去看她姐戴著的手表, 愁眉苦臉。

七點鐘了,她的知了猴, 肯定已經從土裡鑽出來了。

林鑫又好氣又好笑, 不停地哄妹妹:“不急, 咱們看完電影再去抓。要不明晚也可以。”

“膠帶都纏在樹上了, 肯定好多知了猴。”林蕊小聲嘀咕,“這才生下來不到二十四小時呢, 慶祝什麼啊, 也不怕這麼大的福分, 孩子壓不住!”

林鑫皺起眉頭,拽了下妹妹的辮子, 虎著臉:“不許胡說八道。走吧, 咱們過去給芬妮幫忙。”

又是瓜子又是糖, 還有冬瓜茶,三樣東西排成列,光一個芬妮哪裡忙得過來。

林蕊陰謀論:“他就是故意的,知道咱們肯定看不過眼會幫忙。這下好了, 免費兩個小工,哦, 不對,是四個。”

還有盧哥跟鵬鵬呢!

太會算計了!腦袋瓜子都用在這種小賬上,難怪日子過得緊巴巴。

林鑫拍妹妹的胳膊, 往她嘴裡頭塞了顆奶糖。就她怪話多,糖怎麼不黏住她的嘴?

鄭鵬到底年紀小好熱鬨,加上知了猴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新鮮,反而是大幕上的電影瞧著挺有趣。

林蕊憤恨不已:“叛徒!”

她大話說的太早了,因為她很快也淪陷在電影中。

八十年代的渣畫質照理來說根本入不了林蕊見多識廣的法眼,可耐不住電影劇情好,演員給力。

林蕊一麵看一麵吸氣,沒想到現在電影尺度這麼大,居然還敢正麵杠軍隊**。

到底怎麼過的審啊?

她一開始還嗑著瓜子,到後麵連喝茶都忘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電影上。

一卷膠片放完,放映員調上下一卷的間歇期,盧定安小聲跟林鑫說話:“謝晉導演的《芙蓉鎮》,你看過嗎?也是部很好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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