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ud·(2 / 2)

鍍金歲月 蘇淺淺喵 7135 字 8個月前

她如此嫵媚地笑著對貝爾摩德卡爾根酒店為艾略特勳爵指派的管家說道,而這招出人意外的好用,不需要她再做更多的暗示或說更多的話,對方就親自將她帶到了套房內——看來像這樣來到艾略特勳爵的住處的女孩還真不少,瑪德在內心冷笑地想著。

她徑直走到了套房的最深處,推開了臥室的木門,一眼便看見了艾略特勳爵摟著一個與公爵夫人有幾分神似的女孩,享受著對方用嘴唇奉上早餐的景象。她的突然出現嚇得那個女孩不輕,她尖叫了一聲,一塊圓圓的小麵包從她的口中掉下,蜿蜿蜒蜒地滾到了瑪德的腳邊。

“瑪麗,你先走吧,”顯然已經認出來她是誰的艾略特勳爵沉聲說道,“我會派人給你送口信的。”

或許是因為擔憂自己是艾略特勳爵的未婚妻,亦或是名正言順的情人,那個女孩不敢說點什麼,抓起浴袍將自己裹住,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房間。而艾略特勳爵則是拿開了早餐托盤,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語氣與初次見麵的夜晚截然不同,充滿了鄙視的冷漠。

“怎麼,博克小姐,”他懶洋洋地開口了,“你這輩子唯一能挖掘到的另一個爆點新聞就是前來我這兒看看我是否偷偷暗戀著其他好友的妻子嗎?”

“據我所知,勳爵大人您的上一段愛戀還沒有結束呢,”瑪德輕蔑地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身後那個正手忙腳亂地將裙子往身上套的赤|裸女孩,反唇相譏道。

“給我一個繼續聽你無恥的話語,而不是立刻讓仆從將你趕出去,從此以往你都會被貝爾摩德卡爾根酒店拒之門外的理由,”艾略特勳爵不耐煩地說道,“你知道,如果我這麼做了,至少歐洲有半打的貴族與皇室會感謝我是如何將一隻蝗蟲抵擋在了他們的汙點曆史之外。”

“我們可以一直玩這個相互嘲笑的遊戲一整天,又或許我們可以探討一下馬爾堡公爵與公爵夫人被動失蹤的可能性有多大。”瑪德感到自己的手指又蠢蠢欲動地想要往手包中伸去,但是在確定艾略特勳爵能夠提供幫助以前,吸煙都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她便隻好忍著,“這是你的選擇,艾略特勳爵。”

“如果他們失蹤了,難道你不該與溫莎城堡的皇家侍衛們談談嗎?我敢說你還是能在他們中間找到一兩個願意為女人大張的腿而張開嘴的男人的。”艾略特勳爵掀開被子,露出底下□□的軀體,但瑪德隻是換上了一副會讓任何男人懷疑自己裸|露出的部位尺寸的譏諷神情,完全沒有轉開視線,“還是說,你認為我是如此發狂地愛著公爵夫人,以至於我就是那個倫敦城裡人人議論紛紛的溫莎城堡入侵者,將她擄走並藏在我自己居住的酒店套房中——不僅如此,我還當著她的麵,帶回了一個女孩。噢,天呐,想想看,這會是一篇多麼精彩的報道——在你的夢裡。”

“我不是為了寫報道而來,就如同公爵夫婦也並不如你所想的那般仍然在溫莎城堡之中,他們接受了路易斯公主的邀請,前往蘇格蘭去打獵——隻不過,他們一下火車就失蹤了,從此再也沒人見到他們搭乘的馬車。公爵夫人在車站留下了一張聲稱要去散散心的紙條,但她的貼身女仆聲稱那是偽造的。”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已經走進盥洗室的艾略特勳爵猛然轉過身來,半是狐疑半是愕然地看著她。

“梅·格雷特被羅克斯堡公爵邀請了過去,她告訴了我這一切,因為她與公爵夫人的貼身女仆如今是那兒唯二兩個相信公爵與公爵夫人的消失並不單純的女孩,但沒人相信她們說的話,因此也沒人試圖去打聽他們究竟去了哪裡——”

她將梅告訴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艾略特勳爵又講述了一遍,她說出的每一個字似乎都逐漸將他臉上的神色洗去一分厭惡,一分疑惑,一分愕然,到最後,等她說完的時候,那張臉上除了凝重,什麼也沒有剩下。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他問道,“你知道我很有可能不會相信你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那是因為我本來以為你會知道點什麼,但從你甚至不知道他們去了蘇格蘭這一點來看,你恐怕也提供不了什麼——”

“不,你來找我是對的。”艾略特勳爵打斷了她的話,抓起一條皺巴巴的,顯然是昨晚穿過而還沒來得及被男仆收拾走的褲子,往腿上一套,接著又抓起了一件襯衫,“告訴格雷特小姐,他們的確失蹤了——哪怕以我的名義,也要說服羅克斯堡公爵開始派人出去尋找他們!”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艾略特勳爵已經一邊穿上襯衣,一邊走到了套房的大門口,而瑪德則疑惑地跟在他身後,接連不斷地詢問著諸如“你怎麼知道?”“你現在要去哪?”“有什麼我能做的”等等問題,但沒有一句得到了解答。就在她打定主意要讓對方至少說出他要去哪時,已經邁出門的艾略特勳爵又折返了回來,一臉嚴肅地詢問著她。

“你報警了嗎?”

“當然沒有!”瑪德惱火地回答道,“直到與你談話以前,我都不敢確定他們真的出了什麼事——而你要是有那麼一點紳士風度亦或者是貴族做派的話,你至少也可以向我解釋兩句你為什麼認定他們的確是失蹤了!”

“那就好。”艾略特勳爵完全忽略了她的後半句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現在想想,這件事情必須低調進行,告訴格雷特小姐,她必須說服羅克斯堡公爵,但她也必須同時說服羅克斯堡公爵保守這個秘密。”

丟下這句話,艾略特勳爵便大踏步地向外走去,瑪德一路追隨著他,仍然毫不氣餒地向他詢問著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但艾略特勳爵隻是緊抿著嘴,板著臉,一個字都不肯再說出,直到他們來到酒店門口,艾略特勳爵直接跳上了他的管家在門口為他備好的馬車,而車門則在她的麵前重重的關上,瑪德才不得不停下她的步伐,泄憤地狠狠敲了兩下玻璃車門,但艾略特勳爵甚至沒有側目看她一眼,隨即,瑪德隻聽見他說——

“格羅夫納廣場19號,謝謝。”

她愣住了,因為實際上,她恰好知道誰如今正居住在那棟房子當中,她的門路——那位可愛的貴族小姐前幾天才向她提起過——

路易莎·菲茨赫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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