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櫃又瞧了瞧柳織織身上的男裝:“那是要男裝,還是女裝?”
“女裝。”許遙風沒過問柳織織。
“姑娘看中哪一套?”女掌櫃轉而問起柳織織。
“那套。”柳織織隨手一指。
女掌櫃便給柳織織拿下她挑中的衣裳,又提醒她選了套裡麵的褻衣和中衣,領著她去後麵換衣。
許遙風耐心地立在鋪中,神色清淡。
柳織織跟著女掌櫃到了後麵,忽然頓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道:“姐姐,我可否能借用下茅房?”
女掌櫃不年輕,一聲“姐姐”算是讓她心花怒放。
她笑道:“來,我帶你去。”
話罷她便領著柳織織去到鋪子後麵的院子,她對柳織織道:“就在那屋子後麵,姑娘繞過去就能看見。”
“謝謝!”柳織織點頭,馬上朝女掌櫃所指的方向去。
但她並沒有進茅房,而是在左右看了看後,發現西北角的那道隱蔽的後門,便大步過去由那門鑽了出去。
她再遲疑了下,大步離去。
她在另一條道上邊走邊瞧,最後入了家藥鋪。
她將藏在身上的藥擱在櫃上,又拿出一塊碎銀也擱在櫃上,並問掌櫃:“可否幫我看看這藥是什麼藥?”
掌櫃瞧了瞧她乞丐似的樣子,拿起藥幫她驗起。
柳織織看著掌櫃的臉色,半晌後,問道:“結果如何?”
掌櫃再將這藥檢查了番,裝回瓶子還給柳織織:“恕老朽見底淺薄,並不知道這是顆什麼藥。”
柳織織又問:“那可有毒?”
“老朽不知。”
“就連這顆藥用了什麼藥材,都不知道?”
“不知道。”
“……”
柳織織拿著藥,隻能轉身疑惑地緩緩踏出鋪子。
不是說給她補身子的麼?
怎還查不出是何藥?
她將藥放回身上,越想越覺得不對頭,為了避免再出現上次“錯付”的情況,她決定放棄這個師父。
思起許遙風說過打算西行,她便選擇東行。
因著馬被落在那綢緞鋪子,她重新買了匹馬,直接往鎮外去。
她懶懶地趴在馬背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後悔之前投入那麼多錢去撩唐離,也不知剩下的錢能用多久。
要知道,她還在逃命,自然是無法穩定。
而漂泊的日子,是最耗錢的。
出了鎮,她又踏上獨行的旅途,仍舊是這副叫花子似的模樣。但她挺喜歡這樣子,因為安全,正常人都嫌棄她。
然而,她未輕鬆多久,忽被一群人攔住。
山賊?
柳織織一看這些人抗刀的行頭,就想起之前許遙風所遇到的那群山賊,架勢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不得不說,古代山賊真多。
她驅馬打了個圈,發現自己已被團團圍住,便歎了口氣。
也虧得她經事多了些,現在還算淡定。
“九哥,這丫頭一看就是個窮的。”
先說話的是個長得有些嫩的小夥,他嘴裡的九哥,應該是為首的那個長得最壯實,看著也最凶的男人。
那九哥未說話,隻打量著柳織織。
柳織織朝那九哥訕訕地笑了下,便下馬畢恭畢敬地說道:“大哥,小女子確實沒錢,途中已被打劫過,才落得現在這副境地。你看,我唯一值錢的就隻有這匹馬,你們牽走?”
九哥一手扛著刀,一手掐著下巴繼續打量她。
片刻後,他忽然道:“居然是個小美人。”
柳織織聞言,陡覺不妙。
未待她說什麼,九哥揮刀下令:“將她帶回去,給老大當壓寨夫人。”
“什……什麼?”柳織織後退,這才慌起。
眼見著山賊朝自己過來,她馬上就要跑,卻又被其他山賊攔住,她立馬抽出自己的那把防身的匕首。
她將匕首抵著自己的胸口:“不要過來!”
若實在躲不了,就死遁走起。
但她暗暗叫苦,若她這殺不死的體質是金手指,那這金手指也太疼。
既然要給她這個優勢,怎還給她痛覺?
正是她這麼想時,她身側忽地來人一把奪去她手中匕首,她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最開始說話的那小夥反剪住胳膊。
她掙紮不得,便嚷嚷道:“大哥,我已經有相公。”
九哥冷哼:“帶走。”
她這種為脫身而蒙人的戲碼,山賊自然見得多。
“這……”柳織織被押著往山上走。
這時有人道:“九哥這個主意確實不錯,老大到了適婚年齡,確實該找個媳婦,這難得遇到個合適的。”
適婚年齡?
正是在想逃跑對策的柳織織聞言,稍思後,便問道:“你們老大多大?”
回話的是九哥:“十八,看著和你差不多。”
十八做山賊?
柳織織有些難以理解,隨即又問:“長得如何?”
若是那家夥長得好看,她能快跑則快跑,若不能,就先與之周旋幾日,慢慢想著逃跑也無妨。
反正她不急,也放得開。
這些普通人,怎麼著,也不會有唐離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