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還沒看過她一眼。
無儘似乎要崩潰,他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全是空。
他又問:“到底為什麼?”
他的聲音中有嘶意。
唐離淡諷:“你作為替我坐鎮天界,執掌天道的分身,推演能力確實是合格,這也是我賦予你的能力。”
他稍頓,又道:“但你覺得,我作為正主,推演能力會如何?”
無儘聞言,身子一震。
他驚問:“所以你早就算好所有的事?”
他忽然發現,自己是個笑話。
唐離就是唐離,他身上有不可壓製的氣焰:“我敢下凡,又怎會真讓意外發生?被自己隨便變出來的區區一個分身取代,那豈不是個笑話?你的一切神力都是我給的,拿什麼跟我鬥?”
無儘淒然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他是笑話。
他道:“可你明明已經跳下天刑台。”
唐離道:“誰跟你說過,天刑台能消滅天道之主?這整個世界都是我的,我自己的東西能消滅我?”
如此一個簡單的道理,徹底擊垮無儘。
不,他不是無儘,這不是他的名字。
他隻是個分身。
他一直都知道天刑台能毀滅一切,包括神的身魂,而離是這世上唯一的神,他便以為天刑台能毀滅離。
未想結果……
唐離的語中透出主宰一切的震懾力:“你既然有了企圖脫離我的自主意識,便該被打下天刑台。”
無儘聞言,立即又抬頭看他。
他稍頓,馬上就要跑,卻是剛踏出兩步就像是被狠狠地灼燒了一般,臉色大變地被逼得退回原處。
因為正主給予的束縛,他離不開這裡。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子便被拖往那可怕的無底深淵。
在狼狽的驚恐間,他很快掉了下去。
深淵隨之關閉,不留餘地。
這一次,裡頭的身魂確實被最不人道的方式處理掉。
隨著無儘的毀滅,薛雁南和許遙風所受的束縛自動解除,他們晃了晃身子,忍著沒倒下,便又抬頭看向唐離。
他們無疑仍是驚詫的。
唐離微抬眼簾,他的目光落在薛雁南和許遙風身上。
兩人身上的傷隨之消去。
在他看向柳織織時,薛雁南與許遙風已完全恢複完好,身上連點血跡都沒有,仿佛根本沒受過傷。
柳織織也看著唐離,四目相對。
她覺得他的目光是淡漠的,對她來說也是陌生的。
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唐離抬起右手,五指微曲,正對著他自己的心口,拉動間,一股力量生生地從他的心口拖出一個東西。
那東西被光芒包圍著,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那是心?
柳織織正是訝異間,唐離轉手一推,那東西鑽入她的心口。
她下意識抬手去捂。
她仔細探了探,果然感受到心跳。
他把心給了她?
唐離將手負回去,轉身欲離。
柳織織見了,馬上喚他:“唐離!”
唐離的背影頓住。
柳織織複雜地出聲:“我……”
唐離緩緩再轉頭看向她,他瞧著她的眼。
頓了會,他又回過頭。
正是柳織織不解他的想法時,她忽然飛起,落在他身旁。
他顯然是打算帶她走。
兩人要升起時,薛雁南立即喚了聲:“柳織織!”
柳織織轉頭,瞧到薛雁南眼裡的緊張。
對於薛雁南這個人,柳織織的感覺平靜得多。
兩人相望了會,她便道:“剛才你都聽見了,我不是那個喜歡你的柳織織,雖然現在有心,我也不喜歡你。”
薛雁南聞言,眼裡露出灰敗之色。
柳織織繼續道:“感謝你一次次的鼎力相護,我們恩怨兩消。”
聽著對方的話,薛雁南說不出半個字。
說再多其他的話,都比不過她平靜的一句不喜歡。
此時此刻,他仍對她造不成波瀾。
他整個人透出頹然。
一旁的許遙風隻看著空中那對夫妻,他沒說話。
柳織織看向許遙風,由著唐離帶她離開。
柳織織回頭間,兩人憑空消失。
這天刑台既如無儘所言,是用來銷毀天道中任何意外的,卻也是人間通往天界的通道處。隨著兩人的消失,直衝雲霄的光柱跟著消失,等於通道隨之關閉,四周恢複常態。
這時,懸在空中的仙島開始下落。
仙島的下落是平穩的,直至再落入水中,海水急漲。
平靜的仙島又開始震動。
祁娘正駛著大船,還在那裡戰戰兢兢地摸索著回家,海上卻是忽然又翻起大浪,大船跟著大弧度搖晃。
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她以為是海怪,一時間不敢動,隻含淚瑟瑟地躲在角落發著抖。直到她發現海上除了翻浪,沒有其他聲音,她才在遲疑後,壯起膽出去朝後頭瞧,便遠遠地看到清河仙島似回到海中。
清河仙島定住後,狼藉的一切又在恢複原狀。
之前發生的一切,好似隻是夢。
天刑台上的許遙風踏下階梯,神色平靜。
隻有薛雁南正立在遠處,抬頭看著空中柳織織消失的地方。
他許久許久不曾動過。you改網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手機版網址w 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