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冰瞧見她的親親小師妹的動作和表情,心裡一痛,原來,她的師妹竟然這般怕她,於是,眉峰皺的的更加厲害了。輕輕的說道
“笙兒,你為何這般怕我?”
華笙鮮少看見師姐這樣脆弱的表情,心裡有股子難言的酸楚席卷而來,淹沒了滿腔的懼意,怕師姐嗎?答案是對的,她確實害怕師姐露出不悅的表情,甚至隻是簡單的皺一下眉頭,為什麼?師姐這樣美好的人兒,隻是寵著自己,自己害怕打雷,每逢大雨,師姐都會不動聲色的陪著。諸如此類的小事,隻要與自己有關,師姐都會失了平時清冷的樣子。
“師姐,我隻是怕你不開心啊”
華笙淚水一滴一滴的從臉頰流過,滑倒精致的下巴,聚成一團,顆顆都滴到了林挽冰的心裡。
“好了,笙兒,我懂得”
林挽冰幽幽的說,依舊是不動聲色,麵無表情。
“師,師姐,你真的懂嗎?”
林挽冰看著華笙眼眶通紅的模樣,向前走近了一步,伸出修長的指節,輕觸著華笙白皙的臉頰,寸寸上移,細細的替她抹去了淚水。眸中是難以抑製的心疼,不自覺的靠近著華笙的身體,兩人的氣場,莫名的契合。周圍漸漸湧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華笙眼神直直的盯著林挽冰,有些渙散,感受著師姐指節的觸感,冰冰涼涼的,像羽毛刮蹭著皮膚,指節上的輪廓,有些不平。華笙的手指有些軟了。
“嘶~”
“啊,師,師姐,你沒事吧”
原來是那竹節的頭部露了出來,兩人離得有些近了,華笙平拿著的竹簽一不小心,隨著師姐的靠近,就觸到了林挽冰的腰腹。那種有些難言不知名的氣氛瞬間消散,兩人也突然驚醒了。
“無事,咱們回吧。”
大約,她們那時就已有了不一樣的情愫,隻是彼此不自知罷了。若是早點明了,也許,也許。沒有也許了。
陸少雲偷偷摸摸的進了中庭,正要去流雲居回自己的房間,不料,卻被師兄叫住,說什麼,師傅的吩咐,給自己講解一下關於自己身體的事情。陸少雲瞥了一個白眼,什麼生病,自己不過是小時候身子弱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這樣大張旗鼓,煞有介事的罷。
顧塵生有些嚴肅的瞧著陸少雲,能讓師傅用浮仙草入藥的病症真的是十分罕見了,至少,他隻是從師傅的講解中知道一點點,而從未真正接觸過。
師傅說,浮仙草是毒物,卻又是保命續命的良藥。師傅第一次用這味藥,還是在九年前,那時,師傅與那白衣少年四處遊曆,途徑宣州城時,城中太守貼出告示,求天下醫者為愛子醫治身體,不論名氣大小,皆可一試。
師傅身為醫者,又年少氣盛,所以就前往治療,那宣州太守之子楊墨麟出生之時天有異象,與陸少雲出生之時頗像,乃是身上攜有毒氣,小時並不明顯,隻是身體虛弱罷了,等到八歲之後,那毒物漸漸覺醒,初始,隻簡單的背上有雷型暗紋,十分暗淡,偶爾出現胸悶,腹痛的症狀,不出一年,背部暗紋顏色加重,身體呈灰白狀,眸中現紅,身體虛弱不能行走,所以八歲才是最佳的治療時間,早一點無效,白白浪費人力物力,若是等到毒氣進入五臟六腑,再無回天之力。
起初師傅也並不知道如何救治,細細翻閱師祖留下的醫書孤本時,才得了法子,以浮仙草入藥,碾碎成粉末狀,輔以蘭幽草,闕苗入煮沸的水中浸泡約半個時辰,開始藥浴,每日用決明子泡水內服,以名目清肝毒,藥浴之後就要立即用針灸疏通筋骨,使毒氣散儘,如此方二年,才會見效。
那白衣少年見太守之子楊墨麟年紀才九歲,就遭此大病,十分心痛,於是師傅將法子告訴白衣少年,自此,世上再無一對青衫白衣的少年救死扶傷。師傅也入了浮雲山,收了幾個弟子,偶爾出門遊曆,但是基本已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