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譏諷嘲笑的話語落在耳朵裡,沈晏毫無波動,倒是係統開了口:“你以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沈晏歎口氣:“有些人不需要得罪,隻是我太過優秀太過俊俏太過驚才絕豔……”
係統:“閉嘴。”
沈晏嘖道:“你什麼毛病,又要問又不想聽,我這麼出類拔萃是我的錯嗎?你是在嫉妒我嗎?”
係統:“……”
沈晏對係統的質問被安王世子蕭安打斷。
同樣被四個大漢攔住,蕭安就討喜多了:“乾嘛呀,我來請沈兄吃飯,哪有攔著的道理。”
大漢們寸步不讓。
沈晏便責備道:“放心,我要是死了,你們自去官府報官說我是被世子所害,現在,讓世子進來請少爺我吃飯。”
蕭安:“……”
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四個大漢這才讓開了地方。
主要是王府世子他們也不敢真攔。
畢竟安王就這麼一個獨子,真出了事兒,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去黃泉路上吃。
蕭安走過去在沈晏對麵坐下,上下打量一番沈晏後,拱手歎息:“長策兄好膽量,佩服。”這招搖的,生怕彆人的箭不知道該往哪兒射。
蕭安過來純粹也就是好奇,想親眼瞧瞧沈晏到底是不是真的活著的。
雖然沈晏活著回來的消息是從他這裡傳出去的,但他畢竟也沒親眼瞧見人不是。
現在一見,果然是如假包換的沈長策。
沈晏笑著回了一禮:“世子謬讚,謬讚了。”長策是他的字,已經好久沒人這麼喚過他了。
其實那些年,蕭安也從未這般稱呼過他。
五年不見,這安王世子倒是變成了個自來熟。
蕭安撐著臉看著沈晏:“幾年不見,長策兄更加豐神俊朗了呢。”
沈晏也看著他,笑容可掬:“幾年不見,世子怎的眼底發青呢,難道是身體不太好?”
蕭安:“久彆重逢,不是應該互相誇讚嗎?”
沈晏:“唉,瞧我這張隻說實話的嘴,失言失言,世子莫怪。”
四個大漢:“……”
這還需要瑞王出馬?他自己出來溜達一圈,就被打死了好吧。
蕭安被懟了一通,倒是還挺樂嗬的,畢竟五年沒人這麼懟過他了。
當年,沈晏這張嘴可是連皇子們都不放過的。
一時間,蕭安心神蕩漾,一把按住沈晏的胳膊:“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不去。”沈晏搖頭,“我怕死,吃完飯就得回家了。”
蕭安朝他眨眼:“煙雨樓,新開的,保準你沒見識過。”
“青樓呀?”沈晏立刻搖頭,“我堂堂侯府少爺,豈可去那醃臢之地。”
“胡說。”蕭安瞪他,“什麼青樓,人家姑娘都是正兒八經的賣藝不賣身,裡麵的姑娘皆貌若天仙,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還有異域歌舞,你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實在粗俗至極。”
“這樣啊。”沈晏立刻起身,手一伸,“世子請。”
於是二人便勾肩搭背往煙雨樓去了。
眾無聊的公子哥互相對視一眼,齊齊跟了上去。
他們不想擔乾係,但也想湊熱鬨。
也就是瑞王現在廢了,但凡瑞王還跟以前那麼得寵,現在沈晏一回京,肯定有無數人過來弄死他然後去瑞王府邀功了。
四個大漢將二人圍在中間,走到哪兒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蕭安無奈:“長策兄啊,這陣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沈晏道:“沒辦法,我怕死。”
蕭安腹誹,你怕死還出來浪。
浪就算了,還浪的這麼光明正大,生怕彆人不知道。
沈晏從兩個大漢的身體中間往遠處指:“世子你看。”
蕭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小攤後
站著兩個探頭探腦的人。
呃,那是七皇子府的人。
蕭安輕咳一聲,折扇一開捂住嘴小聲道:“七皇子這幾年跟瑞王走的很近,以前七皇子就喜歡跟著瑞王轉,瑞王說什麼他聽什麼,這些年,屬他罵你罵的狠,你……要不多找幾個大漢?”
沈晏無奈歎氣,也捂著嘴小聲道:“這四個大漢還是蹭的我家三弟的,我家三弟在賭坊裡打賭我能活一年,怕我提前死了他輸銀子,所以才給我安排了四個大漢,我去哪兒找彆的大漢呢。”
蕭安:“……”服氣。
“武林高手呀。”蕭安視線在四個大漢身上轉。
沈晏點了點頭:“這可是我們家那位主母找來的人。”
廣平侯府沈煦的填房赫連柔是北境首富之女,北境接連蠻族之地,所以赫連柔的身份被京城這些官宦人家瞧不起,但她口袋裡的錢卻又被他們所羨慕。
赫連家的生意時常需要往關外走,所以家裡的家丁護衛甚至比很多暗衛的功夫都要強。
而自從沈晏被流放後,沈小寶身邊更是多了八個護衛,每每出行前呼後擁。
蕭安招招手叫來小廝,從袖子裡掏了一張銀票給他,小聲道:“快去打聽一下這沈家三少爺在哪個賭坊下的注,我也賭一年。”
沈晏耳朵好使的很,忙道:“你借我一百兩也替我下個注,等一年後我還你。”
蕭安轉頭看他,你看我像傻子嗎?
沈晏輕咳一聲:“世子也知我爹他一向清廉,家裡開銷也是蹭的人家赫連家的嫁妝,我這剛回來,我爹也沒給我銀子……”
“彆說了。”蕭安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小廝,“去吧。”權當可憐他了。
四個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