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還是蟬鳴不斷,他忽得感受到了夜間的涼風。
身上薄衫被汗液浸濕,套在身上尤為粘膩。
“算了,不要與他計較了。”葉疏陳抓著胸口,急促地呼吸,說道:“一個總是分不清狀況的人罷了。”
他重新躺下,想要休息。然而什麼睡意通通消散,他隻覺得喉間異常乾咳。一閉上眼睛,就重新看見邱季深睜著眼睛的淒慘模樣。
片刻後。葉疏陳滿身疲憊地坐起來,披上外衣出門。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隻是不安心。有些聲音呼嘯著,不親眼看見就不安心。
葉疏陳就這樣一路跑到高吟遠的院門前,出了一身汗,輕車熟路地從牆上翻了進去,落地後又去了邱季深的屋子。
直到聽到裡麵的人淺淺的呼吸聲,才覺得一切正常起來。
他對著那張臉看了片刻,放下手裡的幔布,輕輕退到旁邊。
雖然見著就讓人有些生氣,但好歹是活著的。
·
邱季深感受到風從窗戶那邊吹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窗戶邊上有個人影。那斜坐著的姿勢,差點以為是哪位遺落的美少女戰士。
邱季深掙紮著抬起頭多看了一眼,待認清是葉疏陳之後,又倒了回去,小聲呢喃道:“我的天呐,有病……神經病啊……”
一定是在做夢。
葉疏陳跳了下來,走到她床邊問:“你醒了?”
邱季深過了許久才搖頭。
葉疏陳抬手推了推她,叫道:“你既然醒了,你就陪我說說話嘛。”
邱季深沒有回應。
“邱季深,邱季深?”
邱季深發出輕微的鼾聲,迷迷糊糊應了一個“嗯”。
過了會兒又反悔道:“你有病啊?誰要跟你說話?我要睡覺!”
“我睡不著,才特意過來看你。”葉疏陳用手戳她,“那你陪我說會兒話。我就回去了。”
邱季深認命道:“你說吧。”
葉疏陳想了想,問道:“你心裡,最英明神武的人是誰?”
邱季深想了會兒,點頭說:“是我。”
葉疏陳哄騙道:“不對,是我。”
邱季深點頭:“是我啊。”
葉疏陳:“是我的朋友。”
“誰啊?”
“是我的朋友葉疏陳。”
邱季深雖然迷糊,但依舊堅持:“是我。邱季深。英明神武,是吧?”
“嘿!”葉疏陳奇道,“怎麼有你這種人呢?”
邱季深清醒了一點,抖著被子道:“你走吧!爸爸!我求你了!”
“行吧,那我明日中午,在春風樓等你,你一定過來。”葉疏陳說,“以後不要再因為你表妹的事情故意冷落我。這次就當是你主動找的我,我原諒你,好嗎?”
邱季深點頭。
葉疏陳滿意離開。
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問了一遍:“你醒著還是睡著,聽進去我的話了沒有?”
邱季深點頭:“醒著,醒著。有的人醒著,其實他……”
葉疏陳不聽她叨叨,又從窗戶跳了出去。
翌日,邱季深醒來的時候,腦子有點發蒙。她隱隱記得昨天好像有人跟她說話,可她隻記得“神經病”這三個字。
出了門,抓著腦袋問高吟遠道:“昨夜葉疏陳來找你了嗎?”
高吟遠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看著她。
“沒有是吧?”邱季深說,“我都夢了些什麼呀。天呐。”
高吟遠說:“我做男人,從來不會夢到一個男人三更半夜來找我。後來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邱季深:“……”
係統跳出來提醒了一下。
【昨夜葉疏陳約你今日中午在春風樓會麵。】
邱季深立馬有了底氣,跳起來道:“是真的!他昨天喊我去春風樓見麵!”
高吟遠身形一僵,表情更不自然地說道:“我做男人,從來不會有男人,三更半夜跑半個多時辰,來屋裡找我,隻為說要約我吃飯……”
邱季深:“……男人,你現在的想法很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