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1 / 2)

葉雲冠捏著手指,心下細細推敲。

葉疏陳那樣的性格可不會去寺廟,何況還是一種偷偷摸摸的舉動。去寺廟一定是有什麼謀劃,或是為了見什麼人。

葉裁月會無端誣陷他,本就令人匪夷所思,而她跟邱季深的關係,以及邱季深跟葉疏陳的關係,正好連成一條緊密的線。

這猜測仿若無稽之談,但,與他交惡最深的,不就是葉疏陳嗎?想必兄弟之情在他那裡也是空似無物了。

葉雲冠雖然還找不出什麼所以然,可直覺告訴他,這兩件事情之間必然有什麼關聯。即使沒有,也會是抓住葉疏陳把柄的重要契機。

如今國公對他萬般失望,他又豈能讓葉疏陳好過?

葉雲冠喊了一位自己信任的侍衛,悄悄到房中來,交代道:“你去廟中打聽打聽,就近段時日,雲來寺裡新來了什麼人。那個人,跟我大哥有什麼關係。二人見過幾次麵,有說過什麼話。”

侍衛領命後退:“是。”

“誒!”葉雲冠叫住他,再次叮囑道:“不要驚動他人。若是發現哪裡不對,儘早撤走。”

“是。”

·

項信先得到通報的消息快速起身出去,從門口司閽手裡接過一張字條,然後匆匆回了屋內。

他走到角落裡,將紙條打開,看過一眼後,放到燭火上點燃。

好友梁淵弘見他站在窗邊發愣,許久沒有動作,躑躅不定的模樣,便主動走過來問:“是什麼消息?哪個案子的,需要我幫忙嗎?”

項信先回過頭問:“你手上還有能用的人嗎?最好不是官吏,臉生的,手腳要好,嘴巴要牢。對朝中官員有一定了解,就更好了。”

梁淵弘想了想道:“跑江湖的?”

項信先:“最好不過。”

梁淵弘想了想道:“是可以借你,但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事,危不危險。”

項信先倒是也沒隱瞞:“前段時日,我請左右街使,幫我注意葉雲冠的動向。”

“你還在盯著他?葉姑娘不是早就已經回來了嗎?”梁淵弘不解說。

項信先點頭:“起先的確是因為葉姑娘失蹤,我才派人去注意葉雲冠,但那時候他一直被國公壓在府中,毫無著手之處。所幸葉姑娘很快回來了。但是我想,葉雲冠這人不是那麼簡單,餘長華之死,如今還未正式落案,你不久一定會有動作,於是就請幾位有空繼續幫忙看著了。”

梁淵弘:“餘長華那人是馬上風死的,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不過是太後不甘心,才拖著想叫三司找個由頭以作遮掩罷了。但那葉二公子頂多與他狼狽為奸,跟此事應當是無關的,你看因為餘長華暴斃,他惹上了多大的麻煩,連在金吾衛的官職都丟了。原先還能在京城裡呼風喚雨,如今隻剩聲名狼藉。跟著他,能查到什麼?”

項信先歎說:“我擔心的不是他跟餘長華的死有多大關聯,而是他會因為這件事的影響做出什麼。如今滿城風雨,他要暫遵時勢,退守待時,但葉雲冠是個願意善了的人嗎?接下去會是什麼?是報複,是發泄?等他真做了什麼再去追責就晚了,國公總歸要護著他。總之我想先安插一手,不會有什麼錯誤。”

梁淵弘聽他所講,也覺得有點道理。

葉裁月隻是離開了,又不是失蹤了,葉父也還留在京城呢。不一定葉雲冠就會那麼輕輕放過。

“那他今天是去了哪裡?”梁淵弘緊張道,“他有什麼動作了?”

項信先說:“早晨他去了京郊的一處彆院,做什麼不知道,因為怕被發現,沒再跟著。不久後他就回來了。方才他的一位親信,被派去了雲來寺,在廟中鬼鬼祟祟地找人打聽,還驚動了後院的人。”

“雲來寺……”梁淵弘怎麼都將這兩者聯係不到一起,“他打的什麼主意啊?”

他們這些紈絝子弟的彆院是用來做什麼的,不用猜都知道。早上肯定是出去廝混,過了不到半天,怎麼就跟寺廟和尚扯上關係了?

項信先搖頭:“不知道。似乎是廟中最近來了一個人,讓他很在意。可是,聽小沙彌說,又不知道他究竟要找的是什麼人。”

葉雲冠做事難尋章法,梁淵弘索性就不想了,說道:“那我給你派幾個人,遠遠守在寺廟外麵,有什麼動靜,就來向你彙報。但是對官員嘛,應該認識的不多,隻是京城比較出名的幾位,他們能知道。不過看穿著也能看出些門道,你要是擔心,凡可疑之人,就讓他們一一記下就是了。”

項信先拍肩:“好!多謝你了。因我個人私事,要你多有操勞。”

梁淵弘:“你我二人兄弟,認識多少年了,說這些做什麼?早知道你重情重義,又心思縝密的。你等等,我這就去給你叫人。”

·

葉雲冠老老實實在屋中看了一晚上的書,提筆寫了篇文章,叫府中的賓客幫忙改了。

第二日早晨,國公起來,他裝模作樣地送上去請教。

國公淡淡頷首,態度疏離,吃過飯後便回了自己書房。

葉疏陳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雖未冷嘲熱諷,但那張臉叫葉雲冠看得大為憋悶。兩位兄弟相處不消一刻,葉雲冠就受不了地拂袖離開。

侍衛尋到機會,來找葉雲冠回報。

“發現了什麼?”葉雲冠端過旁邊的水壺,大口喝了一杯,對著半空哼了一氣。

侍衛將話語整理了一遍,回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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