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驍雙手搭著放在腹部,坐姿十足的老總樣:“你不是你父母親生的吧,否則怎麼會連你姐一半聰明都沒有。”
楊鳴:“……”
“媽得,你找死!”楊鳴一拳揮過去。
趙文驍抓住他的手腕,信息素溢出一絲,飽含警告:“我好歹給過你臨時標記。”
楊鳴頓時就跟尾巴被踩住似的,又抓狂又沒轍,他把手抽回,使勁搓自己被碰過的那塊皮膚。
他媽的,老男人,狗Alpha,成天都梳背頭,人五人六的,醜死了。
信息素還是煙味,十塊錢四包的那種煙,劣質得要命,苦掉渣。
吸煙有害健康,這不就是個放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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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放到後半段,影院或大或小的抽泣聲此起彼伏。
看彆人的淒美愛情,哭自己的故事。
楊鳴一看完就飛奔到梁白玉那,眼睛紅成小兔子,他說早知道是悲劇就不看了,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命運怎麼那麼殘酷。
梁白玉打了個哈欠。
楊鳴目瞪口呆:“你是不是沒看?”
“看啦。”梁白玉下台階。
楊鳴瞪一眼陳碸,腳步追上梁白玉:“那你不覺得撕心裂肺,慘到不行?”
梁白玉邊走邊整理襯衫領子:“慘嗎?”
“不慘嗎?”楊鳴鬼叫。
“……慘。”梁白玉明目張膽的敷衍,“太慘了。”
楊鳴鬨紅臉:“你這人鐵石心腸。”
“我哪有。”梁白玉的語調裡帶著冤枉無奈,又像是在逗他玩,自己並不在意他的說法。
落後的趙文驍叫住陳碸,他一身挺闊高檔的西服麵料,大方且爽朗:“陳兄弟,有個事想跟你談談。”陳碸停下腳步,目光依舊落在瘦削的人影身上。
“白玉的身體情況想必你是知道的,你勸勸他吧,都來縣裡了,怎麼也得去醫院掛個號看看。”趙文驍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裡,生意人的講究儘顯。
陳碸聞言,轉過頭看比他矮幾厘米的趙文驍,淡聲道:“我勸過,他不聽。”
趙文驍滿麵的不可思議:“你的話也沒用嗎?”
“我還以為你……”他說到這就停了。後半句的意思挺明顯的。
陳碸沒什麼表情的從他身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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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跟山村就是不一樣,這個時間點街上依舊有人有車,門臉也能瞧見不少。
入冬了,夜晚寒涼,街上的風很大,梁白玉穿著一成不變的襯衫,單薄得像一個花色紙片,但他是真的不冷。
這點楊鳴一個笨蛋都看出來了,也懶得罵他為了騷包要風度不要溫度,勸他加衣服了。
梁白玉戴著口罩站在一個小攤子前,要了份加荷包蛋跟火腿腸的煎餅,又拿了一杯八寶粥,兩個茶葉蛋。
楊鳴奇怪他不是吃過晚飯嗎,怎麼買這麼多。
很快楊鳴就知道答案了。
草!
梁白玉不是自己吃,是給陳碸買的!
陳碸不知道在走什麼神,一袋吃的被梁白玉遞到他跟前時,他都沒反應。
手背上一燙,陳碸的思緒回籠,他的視線從塑料袋移向梁白玉的臉,又返回塑料袋,聞著袋口散發出的香味,一片茫然。
梁白玉嬌柔的蹙著眉心:“我手酸啦,拿著。”
陳碸立即手忙腳亂的接住。
“你住的哪個旅館?”梁白玉揉揉手臂。
陳碸下意識報了地址。
“不知道在哪……跟我不是同一家。”梁白玉犯困,“不早了,你回去吧。”
“在影院裡,我,”陳碸啞聲說,“對不起。”
“你說你把我的手甩開的事啊,”梁白玉的口罩裡飄出一聲輕笑,“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沒怪你。”
轉而又小聲咕噥:“好吧,其實當時是有一點不高興的,下次你不要那樣了,我拉你袖子,你就讓我拉,好不好啊。”
“好。”陳碸怔怔地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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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娘家人似的擠過去。
梁白玉跟陳碸打了聲招呼,叫上嘴都要氣歪了的楊鳴離開。趙文驍大包小包的跟著他們。
走到路口的時候,梁白玉若有似無的回了下頭。
正在看他的男人沒料到他會回頭,猝不及防被當場抓包,他立刻把腦袋轉開,拎著一袋吃的大步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身形倉皇,差點撞上電線杆。
笨拙,傻氣。
那是已經處在某個特定季節的信號。
梁白玉摘下臉上的口罩,手指慢悠悠的勾著鬆緊帶轉了幾圈,他幽幽歎息,嘴唇輕動著,用口型說了一句話。
“時機不對,什麼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