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空已經沒有配合她繼續演戲的耐心了。反正知道他的,都知道他跟虞趙氏是仇家,他要是對她客氣,那才是不正常。
司空一走,王府門前頓時就冷清下來了。至於虞趙氏要怎麼跟衙役們解釋她的動機,司空壓根就不在乎。
等他們一行人回到自己的小院,留在門外的兄弟也把打聽來的消息送過來了:虞趙氏給衙役們塞了銀子,把這件事給圓過去了。
不了了之。
算來算去,也就安平大街的百姓們看了一場熱鬨,京畿衙門的衙役們跑了一趟腿,發了一筆小財。
司空輕嗤:簡直吃飽了撐的。
但虞趙氏很顯然不是吃飽了撐的,她真的是走投無路。
失去了公主的封號,等於失去了皇室的支持(至少也是暫時的)。在虞家,明確站在她這一邊的隻有她的兒媳胡蘭和胡蘭的兩個兒子虞保虞進。
她甚至沒有機會見到虞諒。
她和胡蘭派去孤雲寺的人壓根就見不到虞道野,虞保和虞進幾次上山,也都在寺廟門口被人攔了下來。拐彎抹角的打聽,就隻問出了一個落發剃度的日期。
而且這個日期還很近了。
虞趙氏這才想到了來找司空。
但顯然司空並不是要跟他們虞家玩什麼欲擒故縱,他是真的不在意虞家人是死是活。
太白樓。
左光書一臉悲憫地安慰鳳雲鶴,“殿下怕是沒有彆的辦法了。她一個上了歲數的人,就算沒有公主封號,也到底是官家的姑母。王爺,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啊。”
鳳雲鶴哈哈一笑,不當一回事兒,“是下麵的人不懂事。要是早知道是她,也不會特意跑來說一聲……哪個會跟她計較呢。”
左光書微微頜首,彆有深意的掃一眼他身旁的鳳隨,笑著說:“正是。好歹她也是官家的長輩,搞不好,日後也是你們王府的長輩,這關係可不能搞得太僵啊。”
鳳隨的臉上若無其事,心卻不由得一沉。
鳳雲鶴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連忙擺手,“你這老東西可彆坑我。身為臣子,我兢兢業業一輩子,從來不敢逾矩……我可不敢跟官家的長輩套什麼關係。”
左光書笑的十分含蓄,“以前沒有,以後說不定就有了。”
鳳雲鶴不給他往下攀扯的機會,直接否決了他說的這種可能性,“我們鳳家上下,都守著臣子的本分,忠心耿耿。萬不敢有什麼攀附的野心。”
說著,他露出幾分疑慮的表情上下打量左光書,“你不會是替官家來套我的底吧?若是,你隻管回去說,我們鳳家的人是懂規矩的,哪裡會跟宗室的人走的太近?”
左光書見暗示不成,有些氣惱,“你這老東西,非要我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鳳雲鶴繼續裝糊塗,“咱們倆也算是多年的同僚了,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有什麼事,你隻管說。”
左光書這個時候也有些分不清楚鳳雲鶴是在跟自己裝糊塗,還是真的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斟酌再三,決定還是先敲敲邊鼓,“你家的二郎君,年紀也不小了,觀其品貌,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怎的還沒有成家?”
他嘴上這樣問,實際上對鳳隨的婚事也有自己的看法。鳳雲鶴位高權重,他的兒子娶媳婦,自然不會從那些不入流的人家裡挑。但武將人家,與朝臣聯姻顧忌太多,高不成低不就。
再說頭兩年,鳳隨在西京為官,他爹娘都在北境,多少也有些對兒子的婚事說不上話的感覺。西京城裡隻有一位老夫人,大約也做不了孫兒的主,這才耽誤了下來。
左光書一邊琢磨,一邊在肚子裡打腹稿,等著把自己的目的亮出來。
就聽鳳雲鶴歎了口氣,露出一臉愁容對左光書說:“我家老二的婚事一直沒有定下來,這裡頭是有原因的。”
左光書做洗耳恭聽狀。
鳳隨也等著聽他老爹怎麼哄弄左光書這老狐狸。
鳳雲鶴就壓低了聲音,略有些無奈的說:“我們北邊有一個特彆有名的廟,叫靜雲寺,大人聽說過沒有?”
左光書被他說愣了,怎麼話題忽然拐到寺廟上頭去了?
鳳雲鶴就說:“我請靜雲寺的方丈給家裡幾個孩子都看了八字,結果彆的孩子都還好,就我這個老二……”
說著連連搖頭。
左光書被人撩得心急,忙問,“怎麼了?”
難道八字不吉利?
克妻?!
鳳雲鶴就說:“他這八字不大好,屬陰,妻位上就尤其重要,否則陰氣過重,於夫妻二人都有妨礙。輕則有礙前程,重則傷及性命……難辦喲。”
左光書聽的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鳳雲鶴歎氣,“意思就是,男屬陽,女屬陰……二郎的妻位上,當是男子才行。”
--------------------
作者有話要說:
左光書:真的假的?!
鳳隨:爹你可真能瞎扯~
鳳雲鶴:總之不能跟皇室裡的貴女們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