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顏曾告訴過我,天君有三個兒子,大皇子名喚央錯,二皇子名喚桑籍,三皇子名喚連宋。
常言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天君他老人家得真身既為真龍,兒子們的性格自然也是南轅北轍。大皇子央錯老實本份,待人溫厚,唯一不足就是行事太過一板一眼,而他也因此錯失了儲君的資格;相較於大皇子的木納,二皇子桑籍則顯得靈活多了,三兄弟中就數他最有儲君樣,也最深得天君的喜愛,為了給他未來繼任天君之位鋪路,天君還給他和白淺許了婚約;至於三皇子連宋,當時折顏因為著急去釣魚,所以便沒有同我細講。
不過現在一想,我覺得我許是會錯意了,或許折顏當時並不是因為著急去釣魚而不細說連宋的,而是他對連宋已經無言以對。
連宋這孩子,忒招人嫌了。
東華帝君他老人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咱姑且先不提,眼下,我最想知道的是,連宋這死孩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萬壇桃花醉給弄走的?
墨淵和折顏還未歸來,白淺也不曉得跑到了哪裡,讓東華帝君相陪更是萬萬行不通。放眼天宮,除了他們,我能叫上名字的就隻剩下司命。
威逼利誘下,司命答應幫我把連宋約到他的的司命閣。
我用新學的隱身術隱了身形和氣息,坐在司命閣的房頂上等了約有一個時辰後,司命終於帶著位手執折扇的俊秀少年郎姍姍來遲。
不用說,肯定是連宋。
連宋長的不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誰能想到如此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居然是個偷酒賊。雖說在過去了五千多年裡,折顏從未同我再提過一次他丟酒這事,但我卻對此事一直有所愧疚。
說句真心話,懷著愧疚的心情活個五千多年的感覺不好受啊!
越想越氣。
此時已是深夜。正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天宮不是昆侖虛,由不得我儘情報複。所以待他們走近,我便捏訣招來一陣怪風,直接把連宋這死孩子從九重天宮丟到了凡間。
“我去,上仙,你丟錯了,他是二皇子,不是三皇子……”
司命還說了些什麼,我不知道,因為早在他說我丟錯人的那一刻,我便自九重天上跳了下去。
我發誓我真的隻是單純的想把桑籍拉住而已,但我卻高估了自己的反應速度,這不,還沒來的施展法術呢,隻聽得“嘭”的一聲,我便栽進了一處泥坑裡。
我被摔得頭暈眼花,在泥坑裡趴了一個多時辰才緩過神來。彆說,還挺疼!
“你還好嗎?”溫潤的男聲自頭頂傳來,我以為是那個什麼桑籍,誰知竟然是個長的比白真還秀氣的翩翩少年郎。
我頂著滿是泥濘的臉望了他許久,他也由著我望了許久。
“公子。”我齜牙一笑,“不知有沒有人曾告訴你說,你長的很麵熟?”
他淺淺一笑:“不瞞姑娘,姑娘是第二個。”
“第一個是誰?”
她看著我,笑的甚是溫柔:“她叫少綰。同姑娘一樣,初次見麵時說的也是這句話。”
倒是誠實!我點點頭,心裡不由對他高看了些。
他朝我伸出右手:“姑娘,你還好嗎?”
我試著動了動脖子,還好,脖子沒斷;我又試著動動尾巴,還好,尾巴也沒斷;我再試試四肢,不錯不錯,四肢也健全!
“多謝公子關心,我沒事。”我握住他的手,由他將我扶了起來。
站穩後,他隻是隨意地揮揮手,便洗去了我一身汙泥。
我後知後覺:“原來你也是神仙啊!”
也對,他方才可是目睹了“天外飛仙”奇景的,若是凡人肯定早就被嚇得跑沒影了,哪還敢上前探看飛來的是仙還是山。
我抖抖衣裙,順道抬眼打量了下四周,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我滴個乖乖,好巧不巧,本上仙又一次光臨了霧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