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到,術法失效,我又化作點點流光消散在了阿柒的眼前。
再睜眼,已身在空空鋪。
空老板應是等我多時了,我一出現,他忙著急的迎了上來:“薑大人啊,你可算回來了,你是不知道你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仙使來棲止地尋你,說是上頭下令讓阿姐去天宮一趟,貌似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我笑了,“天上那些大羅金仙都是吃乾飯的嗎?竟然找我一個地仙商量對策?”
我心覺詫異,不過最終還是領命去了。
天宮我來過很多次,憑著記憶,我很快便找到了我的頂頭上司也就是當今天帝的禦書房。
負責守衛的天將琴昭跟我是老相熟,見來人是我,他什麼程序都沒走,直接領著我推門而入。
“陛下,女君大人來了。”
正在案首前認真批閱奏折的天帝陛下,聞言緩緩抬頭看了我一眼,四目相對後,他眼眸輕笑,然後揮了揮手,示意琴昭退下。
待琴昭和仙娥們的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了,我這才大步上前,恭恭敬敬的給天帝行了一禮:“微臣薑染參見陛下。”
天帝將手中玉筆丟回桌案,沉默了半晌後,他問我:“你可知本座召你前來所為何事?”
“回陛下,微臣不知。”我如實回答。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我頭也沒抬:“不能。”
“唉,罷了。”他歎口氣,“聽說你又跑去凡間了?”
棲止地多的是他的探子,我沒什麼好瞞的,於是點頭道了聲:“是。”
“玩的開心嗎?”他問。
我笑了笑:“還好。”
“開心便好。”他打量著我,過了一會兒,又問,“我給你的青光劍呢?”
“送人了。”
“送了何人?”
“一個朋友。”
“朋友?”他忽然冷笑一聲,“不過一團被人厭棄的將死心魔而已,也配稱之為朋友?阿染,你莫是在人間待久了,以至於忘了自己的身份?”
“天帝!”我打斷他,“既然您跟我談起身份,那我也正好問您一句,此時此刻,您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管我的呢?”
果然是被人阿諛奉承慣了,我不過是懶得找借口搪塞他而已,竟叫他誤以為我已經變得和他手下那些自詡清高的天兵仙臣一樣,對他除了畏懼隻剩恭敬。
真是可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說的太過,還是他突然了悟了,當我問出這這番字字誅心的狠話後,他的眼中竟難得的湧出了點人味出來。
我笑笑,沒去理會他的欲言又止,隻兀自從袖中掏出枚被鮮血染紅了的玉佩,雙手奉上:“我都差點都忘了,上次微臣奉陛下之命去冥界參加閻王的壽宴,歸來之時,他老人家讓微臣將此物歸還陛下,並讓微臣轉告您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