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醒的很早,莊重的熟悉了一番後,我正要差林子豫以給驚喜的名頭上戲月峰叫芷嫣,不想竟被告知那丫頭也不知從哪兒得到了柳滄嶺被抓的消息,竟連招呼都沒打便直接跑去了鳳山送人頭,順便的還拐走了自打禦魔陣一戰後就一直躲著我的招搖。
我頭疼。
難怪世人常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覺著有她倆在,我最少也得折壽十年。
我哀歎一聲,準備提劍趕去救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芷嫣和招搖竟然回到了戲月峰中,帶著一身的傷痕,以及觀雨樓樓主沈千錦。
沈千錦也受了傷,並且傷的很重,等我和阿柒聞訊趕到戲月峰時,她已經被先我們一步趕來的顧晗光給帶回了他的北山彆院。
我原想跟去瞧瞧安慰一下,但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畢竟人家小兩口現在也算是單方麵的久彆重逢,所以我還是彆去湊熱鬨了吧。
於是我便拉著阿柒回無惡殿休息了。
不過才吹了一會兒,顧晗光竟來了。
“薑染,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聞言,我和阿柒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
阿柒揉揉我的腦袋:“去吧,他應當是為了沈樓主而來。”
“那……好吧。”
我出了無惡殿,跟著顧晗光走到了殿前廣場中的桂花樹下。
才停下腳步,不等我尋塊石墩坐下慢慢問什麼事,顧晗光已是先發製人:“薑染,你丫是不是又皮癢了,竟然瞞著我公然給宗門下戰書?還有厲塵瀾那個不要命的,沒事抽哪門子的瘋,居然上趕著給柳蘇若送陣法秘籍?我告訴你薑染,我家千錦這次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讓你的阿柒陪葬。”
聽完他的說辭,因念著他沒有功法,我隻能白他一眼:“柳蘇若與招搖有血海深仇,我們也是時候該找她算算總賬了。”
“算賬?”顧晗光嗬嗬一聲,“你丫就拉著厲塵瀾給我使勁造作吧,我看到時候到底是他先死還是柳蘇若先亡。”
“你什麼意思?”顧晗光的脾氣秉性我還是了解的,他愛懟人沒錯,但身為醫者,他卻鮮少會拿病人的生死去開玩笑。
“算你還有點良心。”顧晗光見我急了,不再兜圈子,“三年前,我和薛懌曾去過一次封魔山中用來封印厲塵瀾的石洞,我雖然對陣法沒什麼研究,可我看得出,那裡的封印其實一點也不像是老魔王在封印他的兒子,倒像那些宗門仙人在封印一隻作惡多端的魑魅妖魔。薑染,厲塵瀾秉性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跟我說實話吧,厲塵瀾他不是人吧?”
我訝異的看著他,沉默了半晌後,終還是點了點頭:“阿柒他是心魔。”
“果然如此。”顧晗光的表情凝重起來,“事到如今,我也不幫厲塵瀾瞞你了。實話告訴你,今早我給厲塵瀾切脈時,我發現他體內的魔氣已是洶湧到可以亂了他心神的地步,而且他身上的傷更是潰爛的越發嚴重。”說著,他又歎了口氣,“薑染,如果我沒猜錯,厲塵瀾那個不要命的,應該到現在還沒同你講過他身上的那三道劍痕是怎麼來的吧?”
我愣住了:“不……不是青光劍傷的嗎?”那天我可是親耳聽到的啊。
顧晗光冷嗬一聲:“薑染啊薑染,我該是誇你單純呢還是該誇你太過自以為是呢?你真當厲塵瀾的萬戮門門主之位是僅靠我和薛懌司馬容三個合力舉薦就能當上的?他要是沒點真本事,先不提袁桀答不答應,就說咱萬戮門上上下下幾萬魔修中,又有哪一個是吃素的?更何況當時他的身上還背負著殺害路招搖的罪名。薑染,青光劍是把上古仙劍沒錯,可你應該也知道,像它這種認主的仙劍,隻要不是主人親自操控,即便你本事再大功法再強,也不可能將仙劍的威力發揮出百分之一。你說,以厲塵瀾的本事,這樣的青光劍,能傷的了他嗎?”
顧晗光的的這番話問的我啞口無言。說句實話,我不是沒有奇怪過阿柒身上的傷痕為何連顧晗光都束手無策,隻是當時光顧著和招搖一起掩耳盜鈴的掩蓋自己回來的事情,所以我便沒再去細想過。
“顧晗光。”我抬起頭,“阿柒是於何時去取的**天一劍?”
是了,阿柒身上的的那三道傷痕隱約有些燒焦的痕跡,而普天之下,能在一個魔頭身上留下這種傷痕的兵器,除了我的青光劍,也就隻有竹季口中所說的**天一劍了。
那把專克心魔的仙劍。
“江湖中人人都道萬戮門的厲塵瀾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可又有幾人知道,命運多舛的他,不過就是個癡情種罷了。”顧晗光歎著,“當年你突然消失之後,厲塵瀾跟瘋了似的找你,後來還是琴千弦穩住的他。我不知道琴千弦到底跟他講了些什麼,我隻知道等琴千弦離開萬戮門後,他便隻身遠赴海外求取回了**天一劍。他的一身傷也是那時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