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許仲晉家彆墅,當我看清正坐在沙發上喝茶的一男一女時,瞪大了眼睛。真沒想到,昨天在MG電梯口碰見的終年男人中,為首戴眼鏡的那位,就是許仲晉;二他身旁坐的,竟然是經常來事務所探望麻辣燙的王阿姨。
“許總,夫人,劉小姐來了!”
夫人?王阿姨不是麻辣燙的母親麼?怎麼又成了許仲晉的老婆?我心裡犯起了嘀咕,突然,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了。許憐霜,許仲晉,麻辣燙是許仲晉的女兒!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裡他們同我講了好多話,全是有關麻辣燙的,臨彆前,還他彆交代,讓我和蘇蔓幫忙勸勸憐霜,讓她回家。
我究竟對麻辣燙了解多少?父親是許仲晉?有像噩夢一樣的童年?做過腎臟移植手術?還是每天服用大把的藥物維持健康?事實證明,一件也沒有!
仔細回憶和麻辣燙認識的這五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我,安慰我。而我,卻從來沒有為她做過設身處地的著想過,沒有在她臉色發白時堅持送她去醫院,甚至丟下身體不好的她獨自經營事務所。
從許仲晉家出來,我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我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酒吧裡燈光迷離,人山人海,人人都在聲嘶力竭地放縱著,紅男綠女肢體糾纏,充斥著狂歡的味道。放眼望去,貌似隻有喔一個人無朋友做伴不!還有一個人!
“陸勵成!”
聽到有人喊他,正在台上跳舞的他尋著聲音看見了我,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讓我過去。
我低頭笑了笑,走到他的身邊,欣賞了一會他的舞姿後,嘖舌打趣:“真看不出來,你這個工作狂,還是個夜店派!”
“怎麼?看上我了?”
我嗤之以鼻:“看上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一邊笑著和他說話,一邊陪他跳舞。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談笑間,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出酒吧時,已是深夜,高樓將長街切割得空曠冷清,隻有零零落落的幾扇窗戶仍亮著燈越發襯得夜色寂寞。
我和陸勵成並肩走著,一句無言直到走到我家小區門口,我才打破了安靜的氣氛:“那個……我到了。”
陸勵成沒有說話,深深地盯了我一會,見我神色如常,微微笑了笑轉身消失在街角。
冷風吹過,我被凍得渾身打起冷顫,我連忙將衣服裹緊,趁著寒風還未將我凍成標本之前,飛速奔回溫暖的家。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宋組上班,而是直接敲開了麥克的辦公室,向麥克遞交了一份信件。
麥克看完上麵的內容,表情仿佛一個正扛著□□包,準備衝向敵軍陣營的烈士一般莊嚴肅穆。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恢複了正常神色,開口問我:“你真的決定了?”
我點點頭。
“詩語,不是我說笑,以你的能力,不出三年定能成為投行界的出色投手。你現在提出辭職,斷送的可是大好的前程,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考慮?我想我不用。等他一問完,我已經做出了回答:“總裁的好意我心領,但對我而言,親人比工作更重要!”
麥克歎了口氣:“聽你的語氣,我也知道留不住你。這樣,日後你若想回來,可以告訴我一聲。”
“總裁是完給我走後門嗎?”我被麥克的話逗笑了,金融圈最忌諱什麼,MG最忌諱什麼?我還是很清楚的,回來?這是不可能了。
如果說金融圈的信息傳播速度堪比狗仔隊,那麼,MG內部的傳播速度絕對可以媲美現場直播。這不!麥克剛答應特例讓我明天離開,外麵已經炸翻天了。
我回到辦公室,同事們立即圍了上來,不停地追問我為什麼辭職。有的同事還邊問邊推測理由。
楊洋:“家裡出事了?”
我:“你能盼我點好不?”
顧思敏:“要結婚了?”
我:“彆亂說!”
潘文傑:“該不會是和咱公司裡的某人談戀愛了,迫於規定的壓迫,所以你就犧牲自己,保全愛情?”
眾人:“哇~哪個男的?”
我:“…………”
忙到中午,宋翊打電話叫我去他的辦公室,進去後問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聽麥克說,你辭職了?”
我點點頭:“沒錯!”
“為什麼?”
我無語了,怎麼到哪裡都談不開這個問題:“還能為什麼,當初來MG,我是為了幫蔓蔓追到你,如今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我自然也就功成身退了!”
宋翊笑了笑:“離開MG後你打算去哪?”
“我和蔓蔓有個朋友,她在北京開了家會計師事務所,我準備去她那裡。”
“朋友?”宋翊皺起了眉,“怎麼沒聽你和蔓蔓提起過?”
我聳聳肩:“說了你也不知道風她從國外回來,我介紹你們認識。”
“好啊!”
如果人能夠預知未來的話,我希望宋翊和麻辣燙從未相遇,這場相遇,雖然解開了他們兩人的心結,卻也害苦了他們,還有蘇蔓。
我拒絕了同事們的相送,和他們道彆後,我直接坐車回了事務所上班。蘇蔓人在紐約,麻辣燙又改了行程,偌大的事務所就隻靠我獨自領軍,不過幸好有秦川在,有了他的鼎力協助,沒幾天功夫,我便將事務所近半年來的賬目業務弄了個清清楚楚。
遠離了MG不分晝夜的忙碌,我的生活恢複到了曾經的清閒狀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幾本都在事務所度過。
剛開始的兩天我覺著還挺愜意享受,可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很不適應現在的生活。有時候還會不由得想起當初在MG時,忙得顧不上吃飯上廁所的日子。
當然,還有剛認識陸勵成時的針鋒相對。
借用麻辣燙罵我的一句話:“不會享受,活該受罪!”
說起來,好像自從我離開MG之後,就再沒和那幫同事們聯係過,思來想去,我決定去探望他們。
MG有條規定,非本公司職員不得進入辦公室,!所以,我隻好到食堂碰碰運氣,興許還能遇見幾個熟悉的。果然,一進去,就遇見了楊洋和潘文傑他們。
“劉詩語,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臨走之前竟不請我吃飯!”
潘文傑還沒數落完,楊洋又來了:“文傑說的沒錯,詩語,明兒是周六,你可彆想逃!”
“是啊!和你共事這麼久,一頓飯還是舍得吧!”
海倫話落,我笑著搖搖頭,舉手投降:“好好好!明兒帶你們去吃火鍋,至於在什麼地方,也由你們決定!”
“依我看,誰做東去誰家!!”
也不知是誰冒出的想法,在場的眾人一聽,皆附和稱讚,無奈,我隻好答應讓他們去摧殘我心愛的小窩。
談笑間,很快就到了工作時間,同事們一個個都走了,最後隻剩下我和海倫。
見海倫也要走,我連忙追了上去:“海倫,我這兩天打陸勵成的電話打不通,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他?”
她不解地看著我:“你約陸總做什麼?”
我笑了笑,解釋道:“我借過他錢,到現在一直沒還。我是想約他出來,把錢一還,這樣,我和他之間就兩清了。
海倫淡淡淺笑:“我知道了,我會跟陸總說的。”
“謝謝!”道了謝,我提起包包,剛走出MG大樓,身後突然傳來海倫的喊聲:“劉詩語!”
我轉頭看著她,問:“怎麼了?”
“我……”海倫欲言又止,好半天,才
吞吞吐吐地說,“沒什麼,我隻是想說,你以後有空多來MG看看我們!”
我笑著點點頭:“一定!”
彆了海倫,我攔了輛出租車,當車子路過一家鮮花店時,我讓司機師傅停了下來。跳下車,我慢慢走到櫥窗前,望著綻放的百合花。
百合,是媽媽和爸爸在世時最喜歡的花,他們常說他的寓意好,百合,百年好合。
再過三天,就是媽媽的忌日,再過十天,又是爸爸的忌日。我望著它們,撥通了秦川的電話,讓他幫我訂一張後天飛往美國的機票。
回到事務所,秦川告訴了我一個消息,麻辣燙回來了。
“那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