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約定一起吃飯的日子,一大早,麻辣燙就打來電話,不但細細叮囑了見麵的地點和時間,還威脅我和蘇蔓,誰要是敢不修邊幅的出現在她男朋友麵前,她就和誰斷絕關係。
為了不被麻辣燙拉入黑名單我和蘇蔓對自己出席的著裝,可謂是慎重又慎重。蘇蔓更是將她最昂貴的衣服都拿出來了,這件銀灰色的禮服是她出國前一天買的,本來打算要穿給宋翊看的,現在看來卻是讓麻辣燙先占便宜了。
來到相約的的高檔餐廳,我和蘇蔓懷著忐忑和期待的心情,推開了厚重的玻璃門。
遠遠地就看見了麻辣燙,今夜的她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在水晶燈光的照襯下,顯得十分美麗動人,
麻辣燙看見我和蘇蔓,欣喜地站起來衝我們打招呼,她的男朋友聞聲也站了起來,微笑著回頭。
六目相對,三人瞬間僵住。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男朋友,宋翊!”
怎麼會是宋翊?在詫異中緩過神後,我連忙扶住了搖搖晃晃的蘇蔓。相較於我的震驚,此刻的她卻是心如刀絞。
麻辣燙見蘇蔓這副模樣,嚇得不停詢問:“蔓蔓,你這是怎麼了?你彆嚇我,到底怎麼了?”
蘇蔓的手緊緊地抓住我,望我的眼神滿是乞求。她是讓我幫她保守秘密嗎?傻瓜!都到這時候了,竟然還想在宋翊麵前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我歎了口氣,反握住她的手,朝麻辣燙笑了笑:“蔓蔓沒事,大概中午沒吃飯,所以有些低血糖。”
麻辣燙籲了口氣,已恢複到了最初的開心狀態:“對了,你家的青梅竹馬呢?”
“他臨時有點事,大概十分鐘後到!”
“來就好!”麻辣燙笑了笑,“隻要彆像籃球一號一樣放我鴿子就成!”
籃球一號四個字刺痛了蘇蔓的心臟,她猛灌了一杯紅酒後,突然站了起來:“你們三個先聊,我去趟洗手間!”
望著蘇蔓急促逃離的背影,我趕緊站了起來:“我去陪她!”因怕麻辣燙會心疑,我又朝著低頭不語的宋翊似笑非笑地說,“你們兩個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接受我們的盤問。”
“一定!”麻辣燙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斜靠在宋翊的肩頭。
匆匆扔下他們,我快步地追上蘇蔓,拽住了她,大聲嗬斥:“我知道你心痛!可外麵正在下雪,你真打算不穿外套跑去風裡受凍?”
“你彆管我!”她哭著掙開我的手,因為力氣太大,我腳下不穩,一頭撞在了牆壁上。
我揉了揉發疼的腦門,快步追了上去,等我再次追到她時,她已被陸勵成拽住。
他怎麼會在這裡?路過?
“跟我來!”陸勵成看了我一眼,帶著我們轉了個彎,進到一間私人的休息室。
他將蘇蔓按倒在沙發上,冷冷地說:“你如果想大哭,這裡的隔音效果更好。”
我白了陸勵成一眼,蹲在蘇蔓麵前,伸手輕輕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她靜靜地看著我,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諷刺自己:“詩語,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歎了口氣,環住她的後背,輕輕拍打:“彆哭了,沒了宋翊,你還有我。這年頭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三步之內必有蘭芝!”
沒成想我的安慰不但沒有阻止她的哭泣,反倒讓她越哭越凶。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陸勵成,他看了看我,滅掉了手中的香煙,對蘇蔓說:“你如果不想讓許憐霜發現,不想讓宋翊難堪,最好的辦法就是回家,”
陸勵成的這句話很絕,因為他知道,蘇蔓重情,不管是宋翊還是麻辣燙,她都不忍其中一人受到傷害,為此,她甘願獨自承受傷害!
也許是陸勵成的話起了作用,蘇蔓哭了一會後,蔓蔓挺直了腰板,帶著微笑,走出了休息室。
望著她漸遠的背影,我長舒了口氣,轉身問身旁的陸勵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宋翊和麻辣燙的事?”
“在你去美國後的第二天。”
我冷笑幾聲,真沒想到,閨蜜和男友在一起的事,不僅在我的身上上演過,如今又在蘇蔓的身上重演。
我笑了笑,對陸勵成說:“林陽那裡我會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我不會拆穿。”頓了頓,他又說,“但我不保證以後不說。”
“謝謝!”
我拿起外套剛走出兩步,又被他給叫住了,我轉過身看著他,問:“怎麼了?”
他沒有說話,從旁邊的醫藥箱裡拿出一個創可貼,遞給了我。
“不用了。”我笑了笑,將額前的頭發往下撥了撥,正好蓋住了撞破的的傷口。
剛回到餐桌,麻辣燙就撲了上來,捉住蘇蔓的手關切地詢問:“你去哪裡了?”
蘇蔓微笑:“就是去了洗手間!”
麻辣燙沒好氣地籲了口氣,又頂著她的眼睛問:“你怎麼哭了?”
蘇蔓望了眼對麵沉默的宋翊,轉頭看向我和陸勵成,我笑了笑,指著陸勵成說:“除了他,還能有誰讓我家蔓蔓哭的梨花帶雨。”
麻辣燙這才注意到了我們的身後還有一個人,陸勵成聞言,一手搭在蘇蔓的肩膀上,迎上麻辣燙好奇的目光,解釋哭泣的原因:“都怪我,因為工作太忙,就讓她孤單一人來赴約,”
麻辣燙了然地笑了起來:“這麼重要的場合都不陪她,換作是我,如果宋翊這樣,我也會生氣的。”
從錯愕中回過神的宋翊勉強上揚了一下嘴角,繼續低頭喝酒。他的動作,在麻辣燙的眼中,或許是覺得不好意思。但在我們眼中他是在逃避,因為他不願看見蘇蔓的那雙淚眼,不願看到我們興師問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