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萬萬沒想到,在他們一家愁錢愁的恨不得天上掉錢的時候,楚嶽這個幾乎等同於陌生人一樣的人會主動給她錢。
“這不行!”程燕連忙說道,把那一遝鈔票塞回了信封,還給了楚嶽。
這些錢少說也有六百塊,她和楚嶽非親非故的,怎麼能拿?
楚嶽不接程燕遞過來的信封,說道:“拿著吧,我吃住都在部隊,一個人花不了什麼錢。”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錢。”程燕堅決搖頭,“我們現在做點小買賣,掙的不算少,很快就能攢夠看病的錢的。”
“看病這事不能拖,拿著吧,算我借你的,等你掙夠了錢,再還給我。”楚嶽說道。昨天他跟程燕說話的時候,就瞧見了她眼裡淡淡的愁緒。正好今天部隊上給他彙了幾個月的工資,他從郵局取錢出來,下意識的就走到了程燕這裡。
程燕還是搖頭,“不行,我不能要。”
楚嶽卻態度很堅決,擺擺手,轉身要走的時候,程燕突然在他背後問道:“楚嶽,真不是你救的我?”
“不是。”楚嶽轉過身,說道。
程燕看著他笑了起來,模樣是清純秀美的少女,眼神裡透出來的卻是與模樣不符的狡黠神采。
“那你乾嘛不讓我去水泡子那裡?”程燕上前一步,問道。
離的近了,楚嶽幾乎能從程燕清亮的眼睛裡瞧見自己的倒影,少女的馨香仿佛就在他鼻尖縈繞,兩個人近到隻要楚嶽一伸手,就能把麵前的女孩抱進懷裡。
楚嶽臉刷的就紅了,耳朵尖都是燒的發紅,除去之前那次身體接觸,他還是頭一次離女孩那麼近。
“你,你去水泡子那裡乾什麼?你,你又不會遊水,萬一,萬一再掉水裡,又沒有人路過……”楚嶽麵紅耳赤,語無倫次,他人生二十多年,流過血流過汗,吃過苦受過累,天大的困難下也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麼心慌意亂過,被一個窈窕纖細的姑娘逼的無路可逃。
程燕笑意盈盈的看著楚嶽,這人整天端著一副冷峻的臉,其實也隻是個單純羞澀的大男孩而已。
“哦?我之前有告訴過你,我出意外就是掉水泡子裡嗎?”程燕笑意盈盈的問道。
楚嶽愣住了。
還沒等楚嶽開口,程燕又微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掉哪個水泡子裡了?”
楚嶽這回徹底沒話說了,又好氣又好笑,他以為這姑娘是隻膽小乖柔的兔子,其實這姑娘是一隻披著兔子外衣的小狐狸!
“你還給了我一條魚。”程燕又笑了起來,“是不是怕我又往水邊跑,拿了條魚哄我回家?”
楚嶽依舊沒有吭聲,俊朗的麵容漲的通紅,看著麵前甜美可愛的姑娘,許許多多的奇怪情緒充滿了他的胸腔,人生二十多年從未經曆過的這種奇怪情緒,酸酸甜甜的,就像是小時候吃過的麥芽糖,甜美的感覺仿佛要把他整個人浸泡在蜜糖裡,看到她的每一點都覺得歡喜的要命,又好像是心中仿佛有什麼突然坍塌掉了,滿心滿眼都隻剩下那個嬌美狡黠的姑娘。
“把我當小孩子哄呢?是不是?”程燕抬高了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