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又說道：“我早就想好了，他們要敢報複我，我就偷渡出國，就算去國外刷盤子，我也能混口飯吃啊！隻要餓不死，我就幫他們在國外揚名立萬！看誰倒黴！”
“為了我，值得嗎？”楚嶽輕柔的撫上了程燕溫熱的臉頰。“為了我，搭上你好不容易辦起來的廠子，搭上你辛苦掙的錢，搭上你的前途，值得嗎？”
程燕握住楚嶽的手，看著他眼中閃動的水光，認真的說道：“值得。”
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眼前漂亮姑娘的深情厚誼是給他的，楚嶽一想到這些，就心裡激動的發顫。他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下程燕的唇，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摟著程燕加深這個吻，而是輕柔的一觸即分。
程燕瞪大眼睛看著他，有點不習慣他今天怎麼這麼客氣起來。
楚嶽握住了程燕的手，說道：“楚一江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彆人，尤其是我母親，她這些年過的不好，多半是楚一江找人整治她的結果，她要是知道了楚一江還活著，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知道，我連我爸媽都瞞著呢！”程燕趕緊點頭。
丁淑萍當年在縣裡是體麵的文化人，要不是上頭有人暗中“關照”，怎麼也淪落不到那種地步。
聽到楚嶽連一聲“父親”都不願意稱呼楚一江，程燕大概能猜得到楚一江在楚嶽心裡是個什麼地位。
當年丁淑萍是拋棄了他，可也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拋棄他的，但凡丁淑萍有一點點辦法，也不會把自己的親兒子掃地出門。
可楚一江當年隱瞞了自己的消息，自己在省城過著好日子，他有能力讓楚嶽過的好，卻對楚嶽的死活不管不顧，這跟丁淑萍無奈拋棄兒子的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況且，他都要結婚，有自己的家庭了，楚一江的新老婆給他來了個大的，直接是要一棍子把他打死的節奏。
楚嶽肯承認楚一江是親爹才怪了。
“我昨晚上想了很多。”楚嶽握緊了程燕的手，慢慢說道，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出了這樣的事，我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繼續在部隊工作下去了，我要退伍了。”
程燕驚訝的看著楚嶽。
她是知道的，楚嶽從十二三歲就開始在部隊生活了，一直到現在。可以說他人生的一半時光都是在部隊裡度過的，他對部隊的感情哪是那麼容易割舍的。
“你……”程燕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楚嶽依舊是微笑的模樣，“其實以前我當大頭兵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候。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走到了張師長麵前，他很喜歡我，很照顧我，我以為是我運氣好，碰上了好人。再後來，我升職就升的很快。不是有人在暗處給我當後台，我怎麼會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團級乾部？超過了那些比我年長，比我資曆強的人。”
“我也心虛過，也彷徨過，但最後，我還是厚著臉皮承接下了這份照顧。”楚嶽說道，“每個人都有虛榮心，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