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朱誌茂的病房。
血腳印從門口來到病床前,於尚書顯出了身形。
他俯下身,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朱誌茂,慢慢爬上病床,踩到了朱誌茂的胸骨上。
哢!哢!哢!
骨裂的聲音細微但清晰。
鮮血從朱誌茂口鼻中湧出,很快積滿了呼吸麵罩,順著鼻間的縫隙湧了出來,染紅了枕頭和被子。
於尚書的鼻子,嘴巴,眉毛慢慢的清晰了。
但眼睛,依然是模糊了。
他踩死朱誌茂之後,緩緩的下了床,轉身出了病房,繼續向下一間病房走去。
此時,得到消息的醫生已經趕過來了。
當他們看到於敬廉病房內的慘像之後,都驚呆了,寂靜的樓道內一時亂成了一鍋粥。
於尚書沒理會他們。
他不慌不忙的來到了於心之的病房內,一躍而起,宛如泰山壓頂,狠狠的踩到了於心之的胸骨上。
哢的一聲脆響!
於心之口鼻噴血,睜大了眼睛,接著頭一歪,氣絕身亡。
於尚書的眼睛清晰了。
他仿佛大夢初醒一般,茫然的看著四周,接著低下頭,看向了腳下的於心之。
看了一會之後,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凶狠,冷冷一笑,跳下病床,走向門口,幾步之後,消失不見了。
醫生開門衝進來,見於心之也死了,腿一軟,靠到了門上。
跟過來的護士們一看,都嚇得捂住了嘴,茫然的看向了醫生。
醫生哆嗦著摸出手機,撥通了院長的電話,顫聲報告,“院長,於心之也死了……”
打完電話後,他腿一軟,滑坐到地上,說不出話來了。
……
此時的於尚書,已經離開醫院,來到了西山附近的的一處墓園內。
這是於家的墓園。
他的屍體,就埋在於家的祖墳內。
於尚書來到自己的墳前,冷冷的看了一會墓碑,繞過自己的墳,來到了墳後的一座石雕前。
這是一座大理石鎮墓獸,整個墓園一共雕刻了四座,兩座在祖墳旁邊,另外兩座,守在了墓園的門口。
於尚書來到鎮墓獸前,仔細看了一會,伸出手,摸向了鎮墓獸的眼睛。
鎮墓獸上頓時出現了一股血霧,呼的一聲,將他和鎮墓獸同時籠罩住了。
於尚書猛然後退,退出了血霧。
血霧隨即消失了。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鎮墓獸,良久之後,轉身走出墓園,化作黑氣,飛走了。
……
西山精舍內,正在打坐的王寶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轉頭一看,隻見於尚書和他同榻而坐,羅漢床的小桌上,擺上了一幅純金的棋盤,還有兩盒純金棋子。
他心頭一凜,頓時明白了,下意識的掐起了指訣。
於尚書並不在乎,他閉著眼睛,仿佛在閉目養神,又仿佛在等王寶開口。
王寶見狀,猶豫了一下,收起了指訣,淡淡的問了句,“來下棋?”
於尚書睜開眼睛,轉過來看著王寶,一言不發。
“貧道不擅棋道”,王寶說道,“先生若要下棋,恕貧道不能奉陪。”
於尚書笑了。
他轉過來,盤腿坐好,看著王寶,緩緩問道,“道長於我墳後下鎮物,害我子孫,所為何故?”
王寶不看他,“先生錯了,貧道沒有害過先生的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