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物乃我親眼所見”,於尚書冷冷的盯著他,“循著那鎮物的味道,我找來了這裡。道長既然敢做,為何不敢承認?”
“若是貧道做的,貧道自然會認”,王寶很平靜,“但不是貧道做的,貧道斷不會承認。”
“你用鎮魘破我於家風水,迷我心智,害我兒孫”,於尚書冷笑,“我來問你,我與你可有仇?我子孫於你,可有仇?”
“先生與貧道無仇”,王寶說,“先生的子孫,也與貧道無仇。”
“既如此,你為何害我子孫?!”,於尚書問。
王寶依然不看他,玩味的一笑,還是那句話,“貧道並未害過先生的子孫。”
“鐵證如山!就在眼前!”,於尚書怒問,“你為何還要狡辯?!”
“先生姓於,於家人也姓於”,王寶轉頭看著他,“但,先生之於,並非於家之於,他們,不是先生的子孫。”
於尚書拍案,“一派胡言!”
王寶並不生氣,坦然的看著他,說道,“於家人的祖先並非先生,先生被他們的祖先封了口眼鼻耳心,困在墳內,目不能視,口不能言,鼻不能嗅,耳不聞聲,且心智為迷局所迷,不得清明。若不是貧道,你豈能坐在這裡?貧道殺的不是你的子孫,貧道也沒有對不起你,你可明白了?”
於尚書咯咯的笑了。
那聲音,仿佛是鬼狐夜哭。
寂靜的夜裡,這聲音穿過了牆,瞬間傳遍了整個西山精舍。
前院內,有人聽到了聲音,迅速起床,向丹房走來。
王寶聽到了腳步聲,一皺眉,再次掐起了指訣。
“貧道不會跟你下棋!”,他盯著於尚書,“走!”
於尚書不笑了,看了看棋盤,不慌不忙的說道,“一局棋,定生死,道長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放肆!”,王寶一聲怒喝,猛地指向了於尚書的眉心。
一道淩厲的真氣自他指尖發出,瞬間刺穿了於尚書的頭。
於尚書身子一顫,身邊猛地出現了一層血霧。
王寶大驚失色,他知道這血霧是自己的鎮魘,再想收指訣已經晚了,血霧沿著那真氣,瞬間反噬過來,衝進了他的身體。
王寶眼前一黑,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於尚書發出一聲怪叫,伸手掐住了王寶的脖子,接著一聲驚呼,趕緊鬆開了手。
王寶趴在棋盤上,又吐了口血,吃力的喘息了起來。
於尚書的右手,已經被變成了白骨。
他憤怒的看著王寶,“你……你……”
王寶無力的看著他,慘淡的一笑,從脖頸間拉出了一塊白色八卦玉佩。
這是師父陳道爺羽化前留給他的玉符,此時,這玉佩已經出現了裂紋,不能再用了。
於尚書看了他一會,冷冷一笑,伸手拿了棋子,準備下棋。
這時,外麵的腳步聲已經很近了。
王寶很著急,他攔住於尚書,“今天不下棋,三天後,貧道等你,那時再下這一局!”
於尚書皺眉,“嗯?”
“你若應貧道,貧道就與你下棋”,王寶咬牙切齒的說,“你若不應,貧道就與你同歸於儘!”
他從脖子上拽下了八卦玉佩,冷冷的盯著於尚書。
於尚書看了一眼玉佩,默默的站了起來,轉身走向門口。
剛到門口,外麵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道長,您沒事吧?剛才是什麼聲音?”
王寶大驚,剛想說話。
於尚書打開了門。
外麵的年輕人一愣,“你……”
於尚書伸手衝他一抓,年輕人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血,不省人事了。
“你不要害人!”,王寶憤怒的喊道,“此事與他無關!”
於尚書轉過來,“三天後,我來找你,不要失約,否則……”他冷冷一笑,轉身走出丹房,化作黑氣,消失不見了。
王寶看了看地上的年輕人,長長的歎了口氣,苦澀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