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是在諷刺她吧?
一定是。
唐杏不甘示弱地說:“那也不像有的人,到現在連女孩兒的手都沒摸過。”
“誰說的?”顧寒洲盯著她的手,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
唐杏嘴角一抽:“小時候做遊戲不算。”
顧寒洲又笑了一下,嘲諷的意思溢於言表。
唐杏瞪他:“沒談過戀愛的人就是苦大仇深。”
“倒也沒苦大仇深。”顧寒洲輕描淡寫地說,“不過麻煩你以後擦亮眼,彆從垃圾堆撿男人。”
話不好聽,但唐杏知道這人說得沒錯,自己聰明一世,可在選男人這事兒上就是不開竅,垃圾一撿一個準。
偏偏她還不信邪,越挫越勇,要換成彆的女孩,心早就碎成玻璃渣拚都拚不起來了,這輩子不想再靠近男人。
走了一個林湛,也還沒清靜多久,如果不是這次生病住院,她是想忙完項目就再找個帥哥談戀愛的。
談戀愛很解壓。
雖然結局說不定,但剛開始的初衷,一定是快樂的。
她談戀愛隻是為了快樂,雙方都來去自由,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再找下一個喜歡的。在一起的時候很相愛很投入,分開的時候也很果斷很瀟灑。所以即便遭遇那麼多渣男,也沒有哪一個讓她刻骨銘心,肝腸寸斷過。
消沉期最長的是當年在國外談的初戀,也就掉了兩三斤眼淚,渾渾噩噩在宿舍睡了四五天,醒來後滿血複活。
這些顧寒洲全都知道。
可以說,她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談了一個又一個戀愛,鍥而不舍地換了一個又一個男朋友。
黑曆史都被這人看得明明白白,唐杏瞥他一眼:“你又不疼了。”
“嘶,疼。”顧寒洲捂著肚子滿臉痛苦,“疼死了。”
唐杏涼颼颼嗬了一聲:“裝。”
“真的疼。”顧寒洲眉頭皺得像小山川,“把你胃切了你試試。”
想起之前聽見劉醫生和護士說的話,唐杏有點於心不忍,低聲嘟噥:“活該,讓你不及時治療,沒拖死你算好的。”
顧寒洲虛弱地在病床上哼哼。
唐杏歎了口氣,不再數落他,把被子給他掖好:“我去打個電話,你自己彆亂動。”
“知道了。”
她讓同事把工作進度發過來,沒去工作室,就在醫院裡邊辦公邊看著顧寒洲。
“你說你啊,堂堂總裁混得這麼差,生個病都沒人照顧。”
“高處不勝寒,你懂什麼?”
“我看你就是不得人心。”
“行,你長得漂亮說什麼都對。”
“……”唐杏無語地從電腦後麵抬頭,對上男人揶揄的目光。
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他臉上,把發梢和眉睫都染成淺金色,本就有幾分病態蒼白的臉被照得有些半透明質感,清俊中帶著易碎的美。
總有人說顧寒洲長得好看,隻不過唐杏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沒了帥哥濾鏡,也從來沒認真瞧過他這張臉。
也許是今天的陽光太明媚,也許是獨處的氣氛使然,此刻唐杏望著他,居然臉頰微微發熱。
他好像,是比她之前找的那些所謂人間極品都要更極品一些。可這麼極品的人,怎麼就不談戀愛呢?
好想知道他談戀愛是什麼樣子,還有那雙薄唇,看起來很軟,親上去應該很舒服。
似乎察覺到她走神,男人眼底揶揄更甚,她像是觸了電,連忙低下頭認真地畫稿,注意力集中在筆尖上,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剔除出去。
色字頭上一把刀,她真的是瘋了,居然會對顧寒洲想入非非。
可事實是,此刻她更想找個人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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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洲的秘書說好的周末回來,卻因為暴風雨航班取消,被困在了國外。
唐杏隻能再多照顧他兩天。
倒也不是毫無收獲,最近她發現科室新來了個男醫生,稍微打聽了一下,是帝國理工的高材生,28歲博士畢業,回來報效祖國的。
長得帥,個子高,身材好,三觀還正,唐杏每次看他過來查房,都不禁蠢蠢欲動。
那醫生姓陳,單名一個宙,聽上去就很有文化底蘊。
“劉主任出差,最近這邊我管床,有哪兒不舒服的話隨時叫你女朋友找我。”陳醫生幫他調了調輸液管滴速。
顧寒洲還沒應答,唐杏忙不迭否認道:“我不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