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指向了窗外,“外麵對應的血跡,屋頂的血跡,外牆上的血跡,地上的血跡,可以證明和想象當時的情形。凶手悄無聲息乾掉了所有護衛,出現在了屋頂上,寧菲發現了異常,從窗口出去查看,當場遇害。可以想象,凶手乾掉所有護衛時,寧菲甚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想確認一下情況,否則定然是第一時間帶著表哥逃命的。”
又揮手指向了室內一處空地,“那是床榻原來的位置,憑凶手的實力,沒有跟表哥打鬥的可能,表哥當時應該是躲在了床榻下麵,凶手上來第一時間並未看到人,所以拎著寧菲的腦袋在室內徘徊。躲在床下,又怎麼可能不讓凶手發現,突然床挪開了,表哥暴露了。”
這神叨叨的樣子,就好像親臨案發時的現場一般,青琢和車墨麵麵相覷,怎麼感覺這位像是在說夢話似的。
青琢不解,“為何要拎著寧菲的腦袋上來?”
彭希:“恐嚇,給表哥施加心理恐懼。正因為對方是拎著腦袋來的,所以對方在這裡逗留過,且和表哥有過交流。乾這種事,理當速戰速決,對方卻慢條斯理的,所以並未急著殺表哥,兩人一定有過交流。”
青琢:“交流了什麼?”
彭希搖頭,“不知道,若知道交流了什麼,凶手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青琢還當他什麼都知道了,“說來也怪,前麵兩個案發現場都遭到了毀壞,唯獨這裡沒有,不知凶手是什麼意思。”
彭希:“這就是表哥留下的線索。”
青琢訝異,“死人怎麼保留現場?”
彭希:“死了自然不行,應該是活著的時候爭取的。凶手既然要和表哥交流,肯定是想知道點什麼,對方給表哥留了全屍,很顯然,表哥讓對方滿意了。表哥也不是什麼一無是處的庸才,否則舅舅不會派他來乾這種事情。”
抬頭看著吊死人的部位,“我和表哥爭了這麼多年,太了解彼此了,就這樣送命,他一定不甘,可答案是顯然的,凶手不會放過他。表哥知道的,他死了,一定是我接手他的事,他很了解我,所以想儘量留下一點線索給我,寄望著我能幫他找到凶手。”
青琢有些欲言又止,“趙公子好像挺仇恨公子的。”言下之意是,怎麼還能惦記著你幫他報仇?
彭希苦笑:“所以啊…自己將死,我卻好好活著,他一定不甘心,他滿腦子都惦記著我,以他的性格,臨死前恐怕不會忘記我,搞不好想拉我墊背,也不知有沒有在凶手麵前說我什麼壞話。能找到凶手,就有給他報仇的機會…能讓凶手對我不利的話…豈不是一箭雙雕,這才是他的風格,他的性格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
青琢對他的說法有些難以理解,不過跟隨多年,也知道這位的能力,這位既然這樣說了,恐怕就不是無的放矢。“照公子的說法,這個凶手出現的很蹊蹺,想找到恐怕不易。”
“是不容易,所以要創造條件。”彭希這話似乎是對身邊人說的,又似乎是對自己說的,慢慢轉身,看向了車墨,“到現在,想必三處案發現場的情況你也有所了解了。”
車墨略點頭。
彭希:“憑我的修為,是無法理解這種作案能力的,所以想請教你一句,如果凶手換了是你,你能不能做到這個地步?”
車墨默了默道:“我感覺不像是一個人做的。守衛分布四周,又沒有集中在一起,動起手來,怎麼可能不驚動其他人,肯定會有接連的動靜,強大的法力波動也會驚擾了其他人,不可能悄無聲息。最大的可能便是一群人同時動手。”
彭希:“如果我猜對了,就是一個人做的呢?”
車墨:“如果真是一個人做的,此人的修為最少邁入了大羅境界。至少,我做不到!”
怕什麼來什麼,連車墨也擋不住?彭希隻感覺後脊背冒出一股寒意,驚的汗毛豎起,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偏頭看向了青琢,果斷道:“收拾一下,立刻走人!”
青琢愕然:“去哪?”
彭希:“此地不能再逗留了,回伏波城,立刻回去。”
青琢啊了聲,“公子,會長交代的事情您還沒辦完,您不是準備見那個秦儀嗎?”
彭希:“會長那邊我自有交代,見秦儀有的是機會,不急於一時。此地危險,速離!”
青琢驚疑不定,“公子的意思是,凶手還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