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生氣了,開始咬費宸的褲腳,費宸蹲下來,也不知道狗能不能聽得懂。
“咬壞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六哥半信半疑,費宸又指了指裡麵:“加上她,也陪不起。”
六哥遲疑一秒後,鬆開了褲腳。
費宸有點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你居然聽得懂人話。”
六哥又開始齜牙,好歹不咬人褲腳了,大概是覺得費宸上下的東西都太貴了,六哥往後退了一步。
費宸笑了笑,他看著六哥自言自語:“這幾年都是你陪著她的?”
六哥趾高氣昂地叫了幾聲,大概意思是,你知道就好,這是我的地盤。
汪汪汪汪汪!
費宸:“再叫。”
“把你剃毛賣了。”
金毛生氣極了,沒見過有人這麼挑釁它,正準備衝上來跟費宸拚一拚,樓下傳來喇叭的聲音——
“賣頭發辮子,換臉盆。”
因為念稚住的是個老小區,傍晚時經常會有喇叭在下麵,各種小吃兜售,水電維修,通下水道,換臉盆這種事。
六哥滴溜溜地大眼睛看著費宸,眼神複雜。
它主人到底是從哪領來這麼個害人精。
念稚收拾完客房,將費宸的行李箱搬進去:“這是你的房間,在你找到新工作之前,你就放心住在這裡吧。”
房間很小,隻放得下一個床,跟一個寫字台。
費宸卻不在意這些,他看向念稚:“我有點餓了。”
念稚一個人住也習慣了,見費宸說餓,於是就去:“我給你下一碗麵唄。”
費宸點頭,剛到一個新的環境,他似乎有點不太有精神,靠在沙發上。
念稚從客廳路過時,便看到他一個人坐著,不知道為什麼,從背影來看,總覺得特彆淒涼。
費宸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呆著,剛到念稚這裡,多了一個人,一隻狗,還有一條貓顯得非常不適應。
他太久沒有生活在這種空間裡,客廳的陽台上都是念稚養的綠蔥蔥的植物,廚房傳來淡淡的飯香味。
費宸發了一會兒呆,有些犯困。
他幾乎從來沒有下午犯困過,這不符合他的作息規律。
於是站起來,走到廚房:“有咖啡嗎?”
念稚不明白:“要……要咖啡乾什麼?”
“喝。”
“可是馬上就到晚上了,你喝咖啡能睡著嗎?”
費宸想了想,喝咖啡是提神,跟睡不睡得著有什麼關係,他經常半夜不睡覺。
見念稚似乎不想讓他喝,費宸沒再要求。
念稚以為他渴了,於是泡在廚房的茉莉花茶端出去。
費宸看著淡黃色的液體,一動不動。
念稚:“我自己采摘的茉莉花,自己做的花茶。”
費宸心中存疑地喝了一口,不錯。
念稚見他眉頭不皺了,鬆了口氣,雖然她不知道這三年費宸經曆了什麼,可在那種地方,估計也不會太好。
於是耐著性子道:“以後少喝一點咖啡吧。”
“想睡覺就睡覺。”
念稚擔心費宸會把身子熬壞了,畢竟那種地方都是晝夜顛倒的。
吃完飯時,念稚看著費宸還是那身一絲不苟的西裝:“要不你把衣服換了再吃飯吧。”
費宸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西裝,“我沒有彆的衣服。”
念稚盛燙的手一頓,“你沒帶居家服過來?”
費宸搖頭,“你自己去箱子看。”
念稚不信,征得同意後後,真去他的箱子裡看了。
兩套西裝,兩盒平角褲,書,電腦。
沒了。
這就沒了!
念稚看著費宸,費宸也看著她。
“你不會是來我這裡度假的吧?”
費宸說:“度假我就不帶箱子了。”
念稚聽這話,居然有種無處吐槽的感覺,她把費宸的東西放進櫃子裡收拾好,特彆是拿到他那兩盒平底內褲的時候,瞄了一下尺碼。
費宸站在她的身後,見她將自己的箱子收拾好。
兩人一起出去吃晚飯,念稚給他裝上湯,費宸卻望著她。
“沒有酒嗎?”
念稚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大晚上的喝什麼酒。
一想到他以前是什麼職業,念稚想了想,行吧,這些習慣都慢慢來!
開了瓶酒,費宸皺著眉頭喝了半杯。
看來是不好入口的。
“不許說酒難喝!”念稚敲了一下碟子,阻止他下麵的話。
費宸沉默了兩秒:“可真的很難喝。”
念稚:“……”
看著費宸那副表情,好像確實被那瓶酒傷害到了一樣。
“好吧好吧,我下次買瓶好的給你。”
費宸點頭:“我要原產pdo。”
念稚愣了一秒,等晚飯後,她搜了一下原產pdo是什麼意思後,發現她這點工資根本養不起費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