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差點給白言蹊跪了!
酒樓做的雖是賺錢的生意,但是結交的卻是天下之人。再加上酒樓的東家還算仁慈,會在冬天給來往的行人施一些熱湯,故而在大冷天裡登門討湯的人並不算少。
可是能像白言蹊一樣將討免費熱湯說得這麼高調的人……店小二在酒樓裡做了三年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
酒樓的規定放在那兒,店小二就算心中有千百般不願,但是也隻能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去給白言蹊取熱湯。
其他的食客可就沒有店小二那般能忍了,有兩個衣著還算不錯的姑娘家正麵對麵坐在酒樓靠進火爐的地方吃糕點。
聽到白言蹊的話後,一個姑娘直接將剛嚼碎的糕點噴了出來,一點不剩噴了坐在她對麵的那人臉上,氣氛劍拔弩張。
“噗哈哈哈,招娣,你聽聽這人,真逗,吃不起酒樓裡的飯菜還要大喘氣,真是有趣啊哈哈哈!”
那名喚‘招娣’的姑娘從懷中取出一塊方方的絲帕來,將臉上的糕點沫子悉數擦去之後,緩緩搖頭,“妙娘,你這性子可得改改,我聽說你爹想將你送給那上麵來的人,你若是不改改,怕是跟著那人去了深牆大院之後,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華妙娘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一瞬間就炸毛了,“馬招娣你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明知道我已經有了屬意的人,你偏偏還要在這兒說,是不是皮癢了欠撓?”
華妙娘一邊壓低嗓門說話,一邊將眼神飄到被白言蹊當成冤大頭的那闊婦人身旁。
那裡坐著一個白麵如玉的公子哥。
隻是那人卻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自始至終都在陪著他的祖母說話,華妙娘抿了抿唇,心中默念了數遍‘宋清’之後,終於平複下來,見馬招娣的眼神中充滿了打趣,連忙轉移話題,將自己的全身力氣都陷入了歪樓大業中。
“招娣,你說世間怎麼會有這般臉大的人,沒錢吃飯還要打腫臉來酒店中充胖子,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坐在宋老太旁邊的宋清聽到華妙娘的話之後,抬頭看了白言蹊一眼,目光落回到華妙娘身上。他知曉華妙娘對他的心意,但他可是要參加算科考核的人,立誌要成為學官,怎麼可能和華妙娘這種粗鄙的女子站在一起?
若是胸無點墨,就算紅顏傾城傾國又如何?還不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草包。
店小二總算給白言蹊把熱湯盛了出來,就近放在一張小桌子上,甩了白言蹊一個碩大的白眼之後,悶哼著走了。
白言蹊笑笑,並未將店小二的表現放在心上。
這世界上捧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對於這種人最是沒必要計較。
現在你窮的時候,這些人巴不得見你一次就踩你一次,可是當你富了、有權有勢了,這些人絕對會主動將自己的臉埋在泥裡等你踩,一切不過都是人性罷了。
“井底之蛙爾。我不過是受風染了些許風寒,身子不大爽利,想要從酒樓中討杯熱湯衝點兒暖身子的湯喝水,沒想到真有那兩條腿走路的狗,看人儘數低。”
白言蹊嘲諷一句,摸出那兩罐子辣椒粉和花椒粉來,各自往麵湯裡倒了一點,用勺子攪了攪,濃鬱的香味迅速從那熱湯中飄散出來。
呼嚕呼嚕喝下一大碗又麻又辣的湯,白言蹊全身爽利,背上略微生出一點汗來,被凍得略發白的臉都有了些許血色。
一咬牙,白言蹊將之前在宜春茶棚買茶時剩下的那點兒銀子全都甩到了桌麵上,“店小二,這是我從你們酒樓裡討麵湯的錢,你看看夠不夠?若是不夠我還有。”
還有個毛線!此刻她的全身上下連個銅板都找不到了,哪裡可能會有銀子?
這不過是白言蹊打腫臉充胖子的手段罷了!
白言蹊玩的這一招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店小二一見有銀子拿,立馬變得眉開眼笑起來。借著收碗的工夫,在白言蹊滿是怨念的目光中,店小二麻利的將碎銀子收到自己袖子裡,嘿嘿一笑。
“客官慢走!”
白言蹊:“……”這是下逐客令了?
扭頭看一眼那無動於衷的闊婦人一桌子,白言蹊此刻的心中無比悲涼。
這叫什麼?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欲哭無淚的白言蹊一步一回頭地朝酒樓門口走去,就在這時,兩道聲音突然在酒樓中響起,一道略顯溫潤,一道略顯粗莽。
“大嬸,請留步!”
不同的聲音,同樣的稱呼,白言蹊想哭。
作者有話要說: 饃君滿是怨念的等收藏!收藏收藏你快點來……小天使們最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