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方麵暫時不需要過度探究。
薑時時掃了眼被黑暗徹底籠罩的海麵,再眯著眼打量幾秒圓月,便抬步往著賭場的方向走去。
他還想再試試,試試今天的運氣,是否跟昨夜一致。
直覺告訴他,還能贏。
很快,事實就再次證明了一切。
薑時時再次贏到滿桌的籌碼,即便他壓根沒怎麼專注於賭桌遊戲,隨手把玩間,也還是能贏得被荷官請上貴賓席。
明擺著就存在貓膩!
他可不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有這麼好,更不會認為是賭場在暗中相助,主係統那邊就更不可能了。
至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暫時琢磨不出來,反正肯定與這個副本脫不開乾係。
薑時時沒打算停留在賭場裡,把籌碼全都轉到周清行手上,並且囑咐對方‘看著點時間’,這才轉身離開。
他倒是想仔仔細細跟同伴說清楚規則什麼的。
但這明顯不符合遊無肆的性格,說話高深莫測,講一半藏一半再帶著點暗示,那才是遊無肆。
為了維持這個人設,也隻能點到為止。
希望周清行能合理使用籌碼,可彆一下子就全用光,那恐怕…能活下來的沒幾個,連自身都難保。
當然,薑時時對周清行還是很信任的。
怎麼說都當了這麼久的同伴,彆的不提,做事方麵,他是非常放心。
甚至比他做得還要好些。
解決完賭場裡的籌碼問題,薑時時慢悠慢悠走在了靠海的長廊上,大概是時間還算早,廣播聲遲遲沒有響起。
他避開周圍死狀淒涼的屍體。
目標明確的朝著伊莎貝爾女伯爵的彆墅走去。
白天的時候老管家都那麼誠懇的拜托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得過去瞧瞧才是。
想到這,薑時時加快腳步。
沒有同伴的跟隨,他動作明顯比之前要快上許多,不到幾分鐘,就站在了彆墅門前。
原本打算秀一下遊無肆的開鎖技術。
但不知道是白天的時候老管家忘記上鎖,還是彆的什麼願意,剛抬手放在大門上,門就打開了。
走進院子後,裡頭的門也都一樣,全是輕輕碰去就能打開的狀態。
正好,海霧漸起。
薑時時趁著視野還算清晰,便在空蕩的彆墅裡隨意逛起來,走走這個房間,再看看彆的地方。
等到海霧已經濃鬱得充斥幾乎每個角落。
他也剛好推開屬於女伯爵的最後一間屋子。
整座彆墅都空蕩蕩的。
沒有任何的人影。
不管是失蹤的伊莎貝爾女伯爵,還是彆墅中的老管家或傭人、保鏢等,一個身影都沒有。
薑時時非常確定自己沒有在賭場裡看到相似的麵孔,他承認自己對人類可能有點輕微的臉盲,但也沒到氣息都分辨不出來的程度。
即便賭場中氣息混雜,也不妨礙自己這個屍體獨有的認人技巧。
而他也沒有在來時的路上看到任何女伯爵彆墅中的NPC。
再大膽些猜測,也許那些人根本就不在此時的這艘船上。畢竟,一開始也不是所有人都被拉入這片空間。
但這跟老管家的自述又產生了那麼一些的矛盾。
對方自稱整夜清醒著,並且確保住在隔壁的伯爵大人房間裡沒有任何的動靜。
要知道,不管是被拉入有著圓月與海霧的鬼船,還是幸運的留在原本還算安全的遊輪。
全都要經曆‘睡眠’這麼一道程序。
究竟是老管家在說謊。
還是對方本身就是特殊的例外?
薑時時站在女伯爵房間的大陽台上,不得不說,這個位置的視野是真的好,即便海霧漸漸籠罩整艘鬼船,放眼也幾乎能將遍布屍體大半艘船看儘。
霧氣很特殊。
好在遊無肆這具屍體本身也不太正常,即便有些朦朧,也都能依稀看到些什麼。
隨著並不陌生的廣播聲回蕩在黑暗中,千萬道落鎖聲也同時響起。
就在這時。
薑時時看到遠處有道穿著白色衣物的人影,在鬼船上沒有阻礙的穿梭著,那乾脆又飄然的動作像是在廣播聲中起舞。
也許是他的注視太過灼熱。
那道影子停了下來,似乎是往他這邊看了一眼,很快,瞬間就消失在濃霧裡。
薑時時微微眯起眼睛。
他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一道人影,隻不過跟正常成人年不同的是,它特彆矮。
就像…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