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擋視線的濃霧漸散。
很快,就看到堵在門周圍神色慌張的幾個孩子,最大的那個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手上還拿著把似乎是用於自衛的匕首。
仔細瞧去,那匕首還挺眼熟,跟伊莎貝爾在賭場裡捅人的那把差不多。
“我們是遊輪的乘客。”薑時時鬆開鉗製著周清行的手,同樣做出警惕的表情,說道:“你們是誰?這艘船上不是隻剩下我們還有那些怪物了嗎?”
他見幾個孩子用眼神交流起來。
便打量四周,繼續開口道:“這是伊莎貝爾住的地方,你們認識她?”
“我們不認識什麼伊莎貝爾!”
“你們說你們是乘客,有證據嗎?”
兩個年紀看起來最大的小孩表現得很凶,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們,即便手在發抖,也都死死的守著門。
仿佛隻要陌生人靠近一步。
就會拚儘全力去攻擊。
薑時時也表現出同樣的謹慎,他從口袋裡翻出副本身份卡,說道:“這是我們的房卡,你們呢?你們又是誰?真不認識伊莎貝爾?她穿一條白色的蕾絲裙子……”
話音還沒落下,孩童人群裡就騷動陣陣,聲音細細碎碎的,聽得也很不真切。
兩個守門的小孩並沒有直接相信陌生人。
對視片刻,其中年紀最大的那個才開口說道:“我們一直都在這裡,你說你認識小白姐姐,有什麼證據?”
“認識還要證據?”薑時時瞥了眼那把匕首,繼續道:“她的匕首跟你們的一樣,我就想說,她已經在怪物堆裡不幸…犧牲了,如果你們認識的話,就順便告訴你們一聲。”
聽到這話,小孩們頓時都急了。
連理智都丟失。
一窩蜂的從門裡跑出來,團團把站在客廳的四個陌生人圍住,無數聲焦急又擔憂的詢問回蕩在整個彆墅。
旁的暫且不提。
這群小孩是真的多,烏泱泱一群,腦袋貼著腦袋,數都數不到頭。
更彆說屋裡也有不少聲音發出來。
很難想象這裡到底有多少個人類幼崽。
這生命的氣息,衝擊的薑時時都有些難以承受。
他沒忘記遊無肆似乎不擅長應付小朋友。
便做出束手束腳的模樣,無奈說道:“雖然很抱歉,但,你們的那位白姐姐確實不幸犧牲在了…昨夜。”
薑時時還是特地看了眼忽然大亮的白天,才適當的使用了‘夜’這個詞。
即便犧牲存在著一定的‘蹊蹺’。
也不妨礙他偷換概念。
畢竟,伊莎貝爾確實死了,還死得特彆快,特彆乾脆。讓所有玩家都沒有一點點防備。
不遠處的微胖玩家也在這時意識到了伊莎貝爾到底是誰,他極力掩蓋著自己的心虛,又連忙看向雙手,確認殺死BOSS的時候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雖然這群孩子看起來沒
有什麼傷害性。
但眼下身處副本,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可不能讓這些NPC知道他做了什麼!
“不會的,白姐姐怎麼會死!”
怎麼會這樣!”
“就跟白奶奶一樣離開我們了嗎?”
……
小孩們一人一句。
薑時時耳朵都被吵得隻剩下尖銳的聲音,即便如此,他也捕抓到了關鍵詞,白奶奶。
不難聯想,伊莎貝爾本來就是個老人,被稱呼為奶奶也很正常。
既然有小朋友提起白奶奶的離開,大概伊莎貝爾老年的形態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
人類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招架的物種,更彆說是人類幼崽。
薑時時實在是回答不了那麼多的問題,也不敢回答太多,擔心會被主係統看出不對勁,隻說了兩句,就保持安靜,偶爾伸出手,把那些擠得快要跌倒的小孩給扶穩站好。
倒是周清行和寧景山一直在安撫著這些小孩。
張口就是忽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跟伊莎貝爾的關係很好,實際上全都是從老管家嘴裡聽到的小道消息。
這群小孩其實都很警惕,也不知道經曆過些什麼,看著就是不會輕易相信彆人的樣子。
但一群孩子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後。
便都把玩家們圍著送進了小屋子中,指著床上好些個咬著手指頭,瞧著也就剛開始牙牙學語的孩子。
“白奶奶說過,她要是回不來了,就會有新的大人來照顧我們。先是白姐姐來了,現在是你們。”
“白奶奶還說這艘船隻有破除詛咒,才會到岸。”
“白奶奶說你們會給我們找吃的!”
……
一句接著一句。
聽得玩家們頭都大了。
周清行不得不讓這些小孩安靜下來,然後把心中的疑惑逐一問出。
事實證明,這些孩童知道得還真不少。
即便全部都是從所謂的‘白奶奶’那裡聽說,也沒辦法拚湊成完整的話語,也足夠他們找到離開副本的關鍵。
就是——輪船要抵達原本的目的地。
而現在,他們麵臨的問題非常艱巨,不管是這些孩子,還是所剩不多的食物,以及依舊如約而至的‘詛咒’……
“白奶奶說過,如果白姐姐不在了,詛咒就會蔓延在我們之間。”
“叔叔詛咒是什麼?”
“白奶奶和白姐姐都沒有告訴過我們。”
“隻說船上有會吃人的怪物,可到現在我們都沒看到怪物,就是吃的已經越來越少了。”
……
周清行再次詢問這些孩童。
驚訝發現,這些孩子居然不是同一艘船上出發的,而留在這裡最久的那個孩子,已經有四年!
整整四年。
也就是說,這艘船在海上飄了四年!期間很有可能吸引過其他的遊輪,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