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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太陽爬上塢城的城牆,暖黃色的光芒仁慈地披灑在每一個人身上。不分貴賤,隻要人在外麵受得到光。
春分做完早功,帶著小尾巴立夏在後院轉了一圈。
他奇怪道:“今兒怎麼沒看到班主?難道是昨日氣壞了……”
提到昨日的事,戲樓裡的人就氣憤不已。
“彆說班主,我都氣得不輕,昨晚我氣得很晚才睡著。”
春分問:“誰瞧見班主了嗎?”
“我沒瞧見。班主可能是有彆的事?”
“這個點班主肯定早起了。”
“我來得最早,也沒瞧見班主。”
……
眾人說著話,立夏想起來道:“今天也沒看到景大哥。”
聽到大家都說沒看見星茗,春分更肯定班主是被氣到了。聽到立夏的話,春分點點他的額頭:“景大哥說不定在廚房呢,或者在睡覺。他又不像我們,早起慣了。”
在春分心裡,還是班主沒早起更奇怪。
魚叔麵色古怪,他拉了一下春分,道:“不要去叫班主。”
“為什麼啊?”立夏問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小小的立夏腦回路簡單:“立夏睡過了,春分哥哥就會叫我的。”
魚叔道:“班主昨夜很晚才睡著的,你們莫去吵。”
左右說很晚才睡也沒錯。
算不得他騙小孩!
雖然魚叔給出了解釋,可春分依然覺得奇怪。
他印象裡,班主最是勤勉,哪怕是頭日再如何,第二日也是要出早功的。
但魚叔不讓打擾班主,春分也得聽話。
***
戲樓裡人早飯用了兩刻鐘後,兩人終於醒來。
星茗睜開眼,就看到外麵天光大亮。
“晚了晚了!”
邊說話,他就想掀開簾子起身。
景和光懵了一下,但手比腦子快,直接按住了星茗:“星弟,你緩點。”
星茗被摁按住,這才發覺渾身酸軟。
他愣了一下,呼出一口氣:“趕也來不及了。”語氣有些輕緩。
景和光奇怪道:“晚了也無妨吧?一日的事,以後我叫你。”
若是知道星茗要趕著早起,景和光昨晚肯定就會收斂許多,不會弄得兩人都睡這麼晚
才起床。
“無事。”星茗搖頭,“隻是恍惚間還以為師傅在,那會兒晚了可是要挨打的。”
景和光皺眉:“你們戲樓還打人?”
“十二往上,十六以下的會被竹棍子打手心,磨磨性子。”
景和光拿起星茗的手,發現左右都是白淨的。
他猜道:“你以前肯定很少挨打吧?”
星茗的手雙手白淨,隻有虎口有層薄薄的繭。雖是唱戲的,但他刀槍棍棒,樣樣都要耍得來,隻是唱著旦角才更注重手臉處的保養。
景和光的手,和他的手形成鮮明對比。
景和光的手糙得很,是那種北風裡闖過、泥地裡爬過的滄桑粗糙,從手臂延伸到手背上的皮膚上還有一道顯眼的刀疤。
星茗忍不住回握住了景和光的手。
他動作很輕,像是螞蟻撓心。
景和光從後麵摟緊他,問:“打仗弄的,心疼了?”
他隻是隨口一問,可星茗答得很快:“是有點。”
“我們以前每每被金國人欺負,總會覺得吳國沒人作為,不知道你們在南邊也在打仗。”
景和光道:“但確實是為著南地,疏忽塢城這邊了。”
“我知道南地的重要性,你們沒忘了這些舊人就好。”
星茗微微仰著頭,目光看向側方的窗戶。
窗戶對著厲王府,也是舊時的塢城府城。但十六年前的事,已很少有人記得了。
星茗不敢忘,他的家曾在哪處。
景和光道:“你放心,很快我們就會收回塢城了。”
星茗聽到這話,回頭看了景和光一眼。
景和光親親他的側臉:“該起來了,我給你燉了粥。”
星茗十分訝異:“你什麼時候做的粥?”
他記得昨夜裡,景和光可是一下就睡了過去,可見他困得很。但那麼困一個人,半夜裡或者大清早還記著給他做粥?!
星茗心中觸動得無以複加,剛剛心裡冒出來那些念頭翻滾起來。
星茗頭轉回去,兩隻手抓緊了景和光一隻手,低著頭道:“景哥你對我太好了,這樣我會放不下你的。”
景和光想說一份粥而已,可忽地眉頭又皺起。
他聲音壓得很低,眉宇間的淩厲重現:“你想放下我?!”
作者有話要說:累癱了,但是還沒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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