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光收回目光,問道:“你想說什麼?”
星七萬萬沒想到,景和光竟會主動問他想說什麼!
可這當口,他一開口,或許能救下兩條性命。他上輩子想活,卻不得不死,知道活著就是件大幸事。
但直說也不可取。
星七知道,景和光性子執拗,對想要的東西很是固執,哪怕付出再大也要得到。
他眨了眨眼,忖度著開口:“我……屬下還沒看過喜宴呢,也沒見過新人敬酒。”
他模樣好奇。
景和光就想到星七作為暗衛,沒見過的東西怕是多了去了。就連普通人都會經曆的普通生活,對暗衛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生活方式。
景和光聽著他的話,眼睛一眯,手上又是一用力。
他用力的勁道不小,還帶著內力,星七不敢違抗和反駁,直接就被拉著坐了下去。
等坐下去後,星七感覺屁股在燒。
他坐在對方的腿上!!
一時橫梁之上,一道道呼吸都亂了。
星七臉色赤紅,握住椅子的扶手就想站起來。
可景和光故意讓他坐下,當然不會讓他立馬起來。
景和光微微用力,把星七精瘦的腰身箍住。
他麵色慍怒。聲音也含著怒氣:“那女人那般不知好歹,半死不活,拉出去也是丟人現眼!”
星七身子僵著,門外候著的管家腦子也僵了。
主子的事,這話他可如何答?
他難道要說,誰讓主子你非得強娶呢?
門外安靜了會,管家才回道:“爺何等身份?普天之下,配誰都配得!”
管家心想:他們這位爺那可也是皇子,金貴著呢。何況他們爺人才出眾,天仙也配得。
景和光好似更生氣了,牙咬得
咯咯錯響了一瞬間。
然後景和光伸手,把星七的頭彆了過來。
星七眉頭緊蹙,濃密直顫的睫毛述說著他內心的不安。
他有些害怕景和光。
常年身份上的從屬關係,以及後來的子蠱蟲,叫他可吃了不小的苦頭。若無家人出手,隻怕讓景和光躺在麵前,星七也不敢動手,“懼景和光”已經成為他骨子裡的習慣。
景和光再伸手,把礙事的蒙麵布巾扯了下來。
星七更慌了,恨不得立馬從屋子裡衝出去,跑得遠遠的!
但實際上,這屋裡屋外的嚴密防護,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景和光看著他的臉,沒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小耍一把流氓後,景和光才開口:“你說那女人是不是不知好歹?爺哪裡差了?”
星七不知如何作答。
但景和光也不像要他回答,徑直道:“爺長得不差吧?身家也是豐厚的,後院更是一人都無、乾乾淨淨,脾氣也不差。”
景和光叨叨一通自己的好處,板著臉話鋒一轉,怒氣更濃三分:“嗬,那女人還有個弱雞未婚夫,爺還比不過那個文弱書生?”
星七聽得閉上眼,眼前閃現一個書生義無反顧衝進奔騰的河中的畫麵。
他心想:那人雖是文弱,卻是個深情人。
景和光這等人,才是冷心冷肺,不配談感情。就該……就該有人叫他心動,再狠狠厭棄他才是!
心中暢想著不可能的,景和光被人拋棄的慘狀時,星七耳邊響起他不敢相信的話。
“爺要叫那女人看看,爺也不是非她不可!”
“你想看敬酒,不如——跟爺一道去敬酒?”
門外管家瞪大眼,心想門裡頭是什麼人,讓他們爺開口說出了那種話。
他剛剛明明聽著,裡頭是爺的下屬!還是個男的!!
管家再一想,就想到自家爺睚眥必報的小氣脾氣上去了。依照他們爺的脾氣,想要氣死那女人犯渾的可能性也有。
自傷多少無所謂,重要的是羞辱到了對方!
管家都這般想,裡頭的星七自然也這麼想。
星七瞪大了眼,嘴唇微張,不敢置信地看著景和光。
他不合時宜地想著:就這脾氣?景和光還敢說自己脾氣好?分明小氣得要死。
可再
接著,星七有些詭異地心動。
隻要他答應了,後院裡的那女人活命的可能性肯定更大了。畢竟要氣死對方,肯定得要對方多親眼看看。女人不用死,書生便也不用跳河。
再一個……等他認回家人,就狠心拋棄景和光,定能將景和光|氣個半死!
星七看著景和光,鼓起膽子,嘴唇輕顫:“聽、聽爺的。”
而聽到答案的景和光,心裡一半高興一半心疼。
高興是因為星七答應了,心疼是覺得星七的答應是因為身份。
他可憐的星星!
但暫時景和光也管不了那麼多,坐實跟伊清雪的婚事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隻能靠先婚後愛這樣子過日子了。
規劃好未來,景和光對著門外吩咐:“去準備兩件新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