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樂:“這…”
這又是要怎麼樣啊?
席夫人沒有過多糾結,開口了。
“你是剛從清鄴堂出來吧?”
趙元樂點點頭:“是啊。”
席夫人:“之前鄉下的事情我也知曉,想必,你見過那一位吳夫人了。”
趙元樂嗯了聲。
席夫人緩緩移動眼眸,最後落在趙元樂身上。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夫妻倆奇怪?”
趙元樂一頓,沒吭聲。
席夫人心道果然,而後開始說起吳念與明翯言曾經的事情。
席夫人:“其實當初,沒人想到明翯言會娶她,因為兩人雖然也算門當戶對,但年歲差了不少。
更何況,在這之前,吳念早已有了婚約。”
趙元樂好奇:“那後來呢?”
席夫人目光飄遠,回憶那一段時光,臉上也有些恍惚。
“那時候,從北都到各處都很亂,北都從上到下也很亂。
吳念那一位未婚夫,也摻和進了這個混亂的局麵。
明翯言就是趁著這個時候,搶了這一門婚事,向那個時候的萬易求娶了這一位大美人。”
趙元樂:“這樣啊…”
果然是暗戀多年啊…愛的深沉。
席夫人忽然歎了口氣。
“所以啊,吳念一直不肯原諒他。”
趙元樂那八卦之心怦的跳了起來。
“什麼?”
席夫人很是肯定:“吳念與她的未婚夫,是北都出了名的冤家。
雖說是鬥來鬥去,但兩人的感情可不是假的。
如果不是明翯言橫插一手,吳念怕是早就隨那一位去了。
明翯言趁虛而入,搶了這門婚事,這吳念也早早有孕。”
說到這裡,席夫人感慨萬分:“女人啊,就是這樣,有了孩子,就再沒有辦法。”
她很肯定。
“吳念本不喜歡明翯言,可為了孩子,少不得維持表麵情誼。
而明翯言自己心裡也清楚,也可能是太過喜歡,所以這麼多年,哪怕吳念再是冷淡,他也沒再有過其他人。”
話音落下,席夫人無奈:“真是一番孽緣啊,還不如當初殉了情算了。”
趙元樂在一旁聽著,不由皺眉。
她似乎覺得,情況好像不是席夫人說的這樣啊。
說完彆人家的事兒,就到自己家的正事了,席夫人收拾心情,正色道:“今天我找你,就是跟你攤明了說。”
趙元樂:“好。”
席夫人有些猶豫,但猶豫過後,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我實話告訴你吧,這些年,我還真的擔心自己這兒子。”
趙元樂:“嗯…”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她選擇繼續安靜聽著席夫人說。
席夫人臉上滿是無奈:“你說我會信他的說法嗎?
說什麼因為有病,不肯娶妻生子。”
趙元樂:“其實吧,這也…”
席夫人打斷她的話,肯定道:“就算是,就算是害怕生孩子,那為什麼一個小丫鬟都不要?為什麼?
你是個小姑娘,我也不跟你多說了。
但是,任誰看,他也是不正常的。
之前說身上有病,好,我信了,現在呢,現在他病好了,可是乾嘛去了?
還不是成天和那個明翯言混在一起!”
趙元樂深吸一口氣。
好家夥…
席夫人說著就來氣。
“人家有妻子,一雙兒女,他也不想想自己。”
這時候,一陣微風吹來,趙元樂聞到略熟悉的味道,不由看向門邊。
如果她的嗅覺沒出錯,大概是陳墨潁來了。
此時席夫人很激動。
“他以為我不知道,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給了他多少錢,兩人之間信件來往多少。
我就納了悶了,這兩個大男人,這麼要好做什麼?做什麼?
他給他那麼多錢,做什麼?
那個誰,他也好意思收?
成天就在一起說話,還說是謀劃事情,誰知道他們謀劃什麼了?
誰知道是不是在謀劃?”
說著,席夫人眼睛都急紅了。
“我兒生性善良,總是容易被人騙,他也不想想,這明翯言要是什麼好東西,會找他要這麼多東西錢財?
他怕是被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呢。”
所以她在來到百靈縣以後,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趙元樂。
起碼自己這兒子,是主動照顧接觸趙元樂。
她隻想兩個人趕緊成婚,給她生大胖孫子,這才能讓她放心。
隻要有個孫子,這糟心兒子以後愛喜歡誰喜歡誰去,她才懶得管。
趙元樂聽著席夫人的話,也明白了話裡的含義。
她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看來吳夫人和席夫人,這聽的風言風語,還挺像的哈。
咳嗽一聲,趙元樂正色:“他們應該就是單純的誌同道合。”
席夫人嗤了聲:“他們就算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都要飛鴿傳信。”
門外站著的陳墨潁:“…”
那傳的是人家明翯言的軍情,而且也沒去他那裡,關他什麼事兒啊。
席夫人:“不止飛鴿傳信,他們時常在夜裡獨處,我命人叫幾次都不回來。”
陳墨潁:“…”既然讓人叫了,那人是瞎了眼嗎,旁邊那麼大個赤腹看不到,非說是夜裡獨處?
而且就是因為自己這娘老讓人叫,他才更不願意回來。
席夫人垂眸,滿臉愁思:“人家早已傳宗接代,他能和彆人比嗎?他有個一兒半女嗎?”
陳墨潁直接推開門,冷聲:“我沒個一兒半女是會死嗎?”
席夫人一愣,眼角的淚花還沒收斂,尷尬之下隻能多眨了幾下眼睛。
陳墨潁冷著臉看向自己這不知道整天想些什麼的娘。
“彆人的話你是從來不聽,隻當耳旁風是吧,你永遠就隻有你覺得,你以為。”
親兒子這麼明晃晃的頂嘴,席夫人很沒有麵子,也很驚訝。
但是沒等她說什麼,陳墨潁便一把拉起趙元樂走了出去。
她被陳墨潁拉著走了好一段路,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個僻靜處。
趙元樂看著似乎還有些氣的人,一時也不知道說點什麼。
她總不能說什麼,她相信他不好男風這種話吧。
陳墨潁坐在這僻靜處,冷風一吹,很快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輕歎了口氣。
“我本不想和她生氣,但她總是這樣,無論說多少次,永遠不聽不改,也不懂得尊重彆人。
但因為她是我娘,我也無法完全不理會她的話,所以總是會生氣。”
趙元樂憋了半天,道:“少氣點,氣了要得絕症。”
陳墨潁輕笑一聲:“什麼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