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耳朵動了動,偏過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千曄:“是我同事介紹的,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不能來。太失禮了,太糟糕了,不僅糟糕,這還是我最貴的一套西裝。”
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是一件讓人不堪回首的事情。
千曄憋著笑,道:“就算是吃習慣的老饕也不是每次都能承受住不爆衣的,所以您不需要這麼沮喪。”
國木田不甘心的說:“我看你吃的時候,什麼都沒發生啊。”
“咦?”千曄訝異的問,“難道你也想看我爆衣嗎?”
國木田用力的搖頭:“才沒有,那樣太失禮了,很傷腦筋的吧。”
“開個玩笑而已。”千曄朝他眨了眨單眼,“因為以前被客戶請客,吃過一些,所以有免疫力了吧。這家店的水準很高,但放在我之前去過的一些餐廳,也就是合格線。”
國木田不敢置信:“這才合格線?”
他覺得好吃到爆衣這種事情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結果才合格線?那高分又是怎麼樣?頭發也四分五裂嗎?!
千曄:“您不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嗎?我還以為您知道這種美食特色。”
國木田不自在的道:“我聽說過,但我是偵探,就算是客戶商議委托,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能跑來委托武裝偵探社的,想也知道是什麼重大事件,那麼嚴肅的場合是不會定在餐廳裡的。
更彆說是這種餐廳。
千曄點了點頭:“也對。我們的職業差太多……雖然那隻是一份副業。副業的場合倒是挺多在餐廳的。”
請他去這種地方的客戶,理由多種多樣,但很多都涉及遺產糾紛。而遺產糾紛的起因也多種多樣,類似覺得父母偏心之類想法的人也不少。
在大多數人眼裡,感情是能用金錢去衡量的,尤其是富人,他們更知道錢的價值,就會更在意自己分到多少。
而相約在這種場合裡,美食就像是供品一般,比起什麼禮物或者鮮花,會覺得人間的美食才是亡者更想要的。
事實也是如此,人類的金錢在地獄猶如廢紙,珍寶首飾失去了意義,還不如一頓美食對亡者更為實在。
見國木田還是沒從打擊裡恢複過來,千曄趁著前方紅燈停車的空檔,清了清嗓子說:“我真的覺得您不需要這麼在意,畢竟就算你打破了自己的原則,為我開例,單是同性戀情的主導權這塊,我倆肯定合不來。”
千曄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轉過頭一看,碎裂的是國木田的眼鏡。
千曄:……好吧,對直男來說這種話題挺考驗承受力的。作為戀人,獨步肯定不行,但作為朋友,是個很有趣的人。
後麵的車子,安吾眯著死魚眼開車,看了眼後視鏡。後座上趴著一個人,像極了一條即將翻過肚皮的死魚。
安吾:“我就問問,太宰先生您需要我送您去醫院麼?”
太宰的聲音細如遊絲:“不……用……吧?”
安吾:“那我就當做您現在狀態良好。”
太宰轉過頭,因為笑太久,他的麵部肌肉就像是抽搐一般的顫動著,都懷疑是不是壞死了。
太宰:“為什麼你不笑?”
竊聽還沒有停止,在千曄將車子停進餐廳停車場的時候,就在對方車子安裝了竊聽器。是那種不用回收的,時間到就自動脫落的竊聽器。
也正因為這樣,聽到了餐廳的後續。
——你這樣都不笑的嗎?你還是人類嗎?
安吾冷靜的推了下鏡片,道:“因為我接受過現實的毒打,是不會輕易笑的。”
至於是誰的功勞?
不是太宰。
就算是太宰洗白身份的那兩年,他倆也沒當麵接觸過。
是來自一位毒舌的抖S偵探。在辻村之前,綾辻行人幾乎每個月就要換七八回監視官,每個監視官都會被綾辻行人用不同的方式惡整,這些人為了能擺脫這個魔鬼,讓自己退下監視官的身份,給出的什麼離譜的理由都有。
有些離譜到讓人覺得靈魂都會出竅,可以說是人類腦洞的極限產物。
所以雨宮千曄和國木田獨步的相處很搞笑麼?不,作為一個資曆豐富,練過的專業公職人員,他在工作時間是不會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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