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個不知姓名,頭發跟雙色冰激淩一樣的男人,在千曄心中就猶如流星一般劃過,沒留下半點痕跡。
遭遇是挺慘的沒錯,但如果對這種抱有不良目的接近自己的人,還給予原諒和關懷的人,那不叫大度,叫蠢。
讓道造對他客氣點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多的善意。
不知道算不算一種規律,異能者群體很容易出美人,不管是男女,基本顏值在85以上,而85的顏值在普通人之中已經算得上是回頭率極高的俊男美女了。
千曄一邊打開家門,一邊漫無邊際的思考著。
那個冰激淩頭的男人顏值怎麼都能在90以上,而上一個見到的90以上的美男子……千曄的腦海裡浮現出了綾辻行人那張臉,頓時打了個哆嗦。
——是被鬼燈欣賞的毒舌抖S,還是未來地獄的秦廣王,自己未來的上司。
說實在的,雖然他朋友挺多,不管是什麼性格的人他都覺得能找到話題聊下去,還相處愉快。可如果有選擇……
抖S毒舌性格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妙。上一個這種性格的鬼燈,已經讓他的生活多出許許多多不必要的驚嚇。
進門,關門,正要換拖鞋時,聽到一道清澈而冷漠的嗓音說著:“你沒說‘我回來了’,禮儀不合格。”
千曄倏地抬頭,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自己家裡的男人,正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麵前的茶幾放著一個茶杯,茶液散發的香氣讓嗅覺敏感的千曄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他家裡最貴的茶葉!
這個男人擅自闖入他家不說,竟然自顧自的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千曄僵直的站在玄關,目瞪口呆的看著綾辻行人。
綾辻挑了挑眉,竟然能從那張沒有情緒的麵容上讀出幾分滿意的意味:“竟然沒有傻乎乎的反駁我的話,跟辻村比起來你倒是機靈一些。”頓了一下,又道,“也就多出嬰兒尾指的指甲蓋那麼一點。”
千曄抖著嘴唇,隻覺得渾身無力:“請不要做出這般形象的形容。”那可真的是不多啊。
千曄沒有選擇上前,其實他更想要立馬離開,但這裡是他的家,總不能他這個主人家將房子讓出來的道理。
於是隻能道:“我能問問,為什麼您會出現在這裡麼?”
“哦,因為我越獄了。”綾辻輕描淡寫的說著,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那般的隨意。
千曄:“……越獄!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自然,你不知道麼?”綾辻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那雙被墨鏡遮擋的紅眸裡,卻十分平靜。他用一如既往冰冷的嗓音說著,“我是被內務省軟禁在一棟破房子裡,由特務科的特工們二十四小時監視,隻要不完成他們下達的委托就會被殺死的,殺人偵探。哦,也有人私底下稱呼我為冷血死神。”
“……那他們真糟糕,竟然給人取這樣的外號。”千曄覺得那些人背後說人壞話很沒品。
順便在心裡給
這群人畫個十字。
——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人啊!生前的賬,死後是會被清算的!
綾辻靜靜的看了他幾秒,移開視線撇嘴說:“嘖,還真是嚴密的防護啊。過去的生活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才會養成這種隻會聽自己想聽的內容,搞不清重點的性格。”
千曄:“……”
我果然……最怵這種人了!心裡清楚就不要說出來啊!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他無力的耷拉著肩膀,聲音虛弱的問:“請問您過來是有什麼事麼?先說好,我這裡不收留越獄犯。而且就之前書咖的情況,我覺得您壓根就不像自己說的處境那麼艱難。”
一個能將所有特工逼出心理陰影,還能發號施令,隨意使喚這些人的男人,他覺得以綾辻的能耐,所謂的軟禁奈何不了他。
綾辻:“看來你對我的能力很有信心。事實確實如此,雖然那群腦裡生蛆的官員每周都會開會議決定是否要將我處以極刑,最後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說穿了就是我自身除了異能以外的能力讓他們能夠受益,還是極大的利益。所謂的開會也不過是懶政的一種摸魚方式罷了。”
他語速極快的說完,轉而道:“你看起來並不擔心自己真實的異能力被人知道。”
“……什麼意思?”千曄思考了一下,驚訝的說,“你知道我和道造他們的對話!”
“不僅如此,在你被那個雙色頭小子打劫後你們所說的每個字,每個表情變化都被我看到。”綾辻指向對著街道的窗戶,旁邊的牆壁靠著三麵鏡子。
千曄認出來一麵是自己浴室的長身鏡、兩麵是衛生間洗漱台配套的鏡子。
“您竟然拆了我的鏡子!”
綾辻:“我會複原。”
千曄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對這方麵不擅長,請工人的話人工費挺貴的。”
綾辻罕見的沉默了一下,說:“我收回前言,除了糟糕的過去之外,你天生就有抓歪重點的天賦。難怪寫了那麼多本沒一本出版。”
千曄狐疑的看著他。綾辻麵不改色:“除了茶葉和熱水壺、鏡子外,我可沒有動過這個屋子任何東西。以上都來自我的推斷。”他又補上一句,“哦,我吃了一個你放在冰箱裡的芝士蛋撻,味道不錯。”
千曄看著綾辻的表情,似乎是很想衝過去打他一頓。
綾辻早就習慣了他人對自己敢怒不敢言的無能狂怒舉止,道:“隻需要找準角度,放上三麵鏡子,再通過讀取口型就能達成監控的效果。算了,重點不是這個……你挺有意思,我很少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麼強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