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悠悠有點懵,她好像沒跟他說過自己在音樂廳的事。
從她表情瞧出她在想什麼,江嶼解了她的疑惑:“我問的棠姐,她說你最近都在音樂廳呆很晚,我就過來碰碰運氣。”
誰碰運氣這麼巧的?
謝悠悠掃見他腳邊的煙蒂,估摸著他應該等了至少一小時。
到底是她的魚,作為塘主還是應該關心關心,便說:“你要來的話直接跟我說啊,又不是沒有聯係方式,碰運氣萬一剛好錯過不是白等?”
江嶼手指又無意識地繞上她的發梢,輕輕把玩著,緩聲問:“謝悠悠,你在心疼我?”
那還真沒有!就算是心疼,那也是塘主對自己魚兒的那種心疼。
謝悠悠正要否認,見他勾著唇,眼裡有笑,看上去挺高興,轉念又想起二姐給她看的那些海王守則,便咽下送到嘴邊的話,換上嗲聲嗲氣的語調,傾身撒嬌道:“是啊~我才舍不得讓哥哥白等~人家超心疼的~嚶嚶嚶~”
江嶼忍了忍,問:“你確定要這麼跟我說話?”
“怎麼,哥哥不喜歡嗎?”謝悠悠努力瞪大了眼睛,撲哧撲哧扇著睫毛,模仿網紅放電。
前一秒還挺正常一女的,突然間變成這副德性,要換了彆人,江嶼早受不了送她回爐重造,但對方是謝悠悠,就發現,好像也不是難以接受。
甚至…還奇跡般地覺得有點可愛。
注視著麵前的女人,江嶼發現每次見麵她都不一樣,第一次滿臉濃妝朋克風格,還以為她和謝棠一個類型,後來看她朋友圈的演奏視頻,優雅得像隻天鵝,而現在…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網紅嘟嘴裝可愛,眉目間不經意流露出的嬌憨卻比誰都可愛。
他心口微漾,忍不住低眉湊近她,故意逗弄:“你在向我索吻?那我便不客氣了。”
兩人之間不過咫尺,是稍一低頭就能吻到的曖昧距離。
江嶼垂了眼眸,作勢要吻,謝悠悠嚇得立刻退後站直了身,不敢再蹩腳地賣弄風騷。逃離到了安全區,抬眼見江嶼似笑非笑看著她,意思很明顯——跟他玩兒,她還嫩了點!
這可不行,海王是主導的那一方,被自己的魚牽著鼻子走算什麼事?
謝悠悠不服氣,憋了會兒,終於放大招了——
她重新走近江嶼,眼底閃過狡黠笑意,然後猝不及防踮腳勾住了他的脖子,飛快地在他側臉親了一下。
女人柔軟的嘴唇一觸即離,但那觸感卻像是印進了肌膚,細枝末節漫開了火。
謝悠悠放完大招便鬆開了他,站在音樂廳大門前的大理石台階上,為自己扳回這一局而抬起下巴得意洋洋。
江嶼後知後覺伸手觸碰被她親吻過的位置,明明隻是小兒科的親臉,卻讓他仿佛剛經曆了一場激情熱吻般,心口、喉嚨全是躁意。
他重新望向她,目光濃烈熾熱,聲音又低又啞:“謝悠悠,我再給你一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到時候,就不是一個親吻這樣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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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謝悠悠還是沒讓江嶼送她回家,司機到了之後,便和他道彆。
先前和二姐一起去車隊,看她玩得那麼嗨,和應付圈內人時的死魚臉完全不一樣,二姐刻意向大家隱瞞了謝家千金的身份,估計也是不想把圈內的風氣給帶過去,想以“謝棠”而非“謝家二小姐”的身份交真心實意的朋友。所以,她沒理由暴露身份,毀掉二姐的快樂。
回到家,進門便見謝棠正從廚房鬼鬼祟祟端了碗熱騰騰的小浣熊拉麵出來。
謝悠悠歎氣:“二姐,你又背著媽偷吃泡麵。”
“是悠悠啊,嚇死我了,還以為被發現了呢!”謝棠鬆了口氣,招呼她上自己屋,“來,二姐分你一口湯喝,超美味!”
謝悠悠:“……”
兩人上了樓,貓進謝棠房間後,謝棠如釋重負地放下碗,“蕪湖~”著蹦上了沙發。
“饞死我了!早知道就在車隊吃了回來了,家裡吃個泡麵心驚膽戰的。”謝棠說著舀了一勺湯,遞給謝悠悠,“來,悠悠,頭湯二姐就疼給你了。”
謝悠悠:嗬嗬…頭湯是這麼用的嗎?
“我不餓。”謝悠悠拒絕後,在小茶幾的羊毛地毯上坐了下來。
謝棠也不跟她客套,埋頭開吃,嗦了兩口麵,想起什麼,問:“怎麼不是江嶼那小子送你回來?你沒碰見他?”
“見到了,但我沒讓他送我回來。”
“為什麼?”
居然還問為什麼?謝悠悠無語:“你想掉馬?”
謝棠想了想:“不想,但掉了也就掉了,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