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嶼, 謝悠悠重新回到後區,這時候已經陸續到了不少樂團成員,休息室和排練室都傳出嘻嘻哈哈的談笑聲。
呂冰已經擦拭好了小提琴,正手攜琴譜往排練室裡走, 見謝悠悠回來, 便腳下一頓, 隨口問:“剛才那位…是男朋友?”
這話被走廊上充斥的喧鬨衝刷得模糊不清。
謝悠悠沒聽真切,加快腳步走近了些:“嗯?什麼?”
女人的眼眸仿佛含著兩汪水,將他顯露出幾分反常的神色倒映其中。
意識到自己越界了, 呂冰彆過臉, 沒再問第二遍,轉移話題道:“現在, 餅乾是不是不需要我轉交了?”
“啊…這倒是……”
原本做給遲嘉樹賠禮的烤餅乾已經被江嶼那個吃醋的幼稚鬼給吃掉,隻能回去重做一份了。不過她不確定遲嘉樹明天會不會來,便向呂冰確認。
“他沒說。”呂冰沒法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不過現在樂團正忙著準備夏季音樂會,我不會讓他偷懶,他要是一直不來, 我就直接上他家裡找人。”
謝悠悠點了下頭, 正打算去排練室, 想起剛才江嶼冒犯他的事還沒道歉, 便從錢夾裡找出一張西餐廳黑金卡, 說:“不好意思我朋友發神經亂說話, 希望前輩彆介意,這家餐廳我經常去, 味道很不錯, 有時候前輩可以帶上朋友去嘗嘗。”
呂冰沒接, 注意力全在她那句“朋友”上。
隻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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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遲嘉樹的一天,樂團女成員練曲都沒動力。
要是她沒對遲嘉樹說那番話,謝悠悠今天會因為白切黑的缺席而倍感輕鬆,但…畢竟發生了那樣的不愉快,在得到原諒前,心裡怎麼都不會好受。
午休時樂團女成員都在討論這件事——
“今天沒有遲前輩的盛世美顏,練曲都不香了!嚶嚶嚶!”
“好像找呂前輩探口風,但是你們懂的,臣妾不敢呐!鐵麵閻王的凶殘不是吹的,他連謝悠悠都罵。”
“你們給遲前輩發消息了嗎?我發了好多條他都沒回。”
“我也是!好奇怪啊,遲前輩以前都是秒回的節奏,該不會是出什麼事連回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並沒有刻意壓著聲音,謝悠悠便聽了個真切,眉頭不自覺蹙起,心裡浮起隱隱擔憂。
該不會是被她給氣病了?
越想越覺得像那麼回事,以至於下午的練習都難以專注,最簡單的地方都給拉錯好幾次。
這樣下去不行!
得儘快把事情解決。
眼見下午的練習即將結束,謝悠悠便收了琴,走去呂冰身邊,見他正指導成員,便沒打擾,站在旁邊安靜地等。
倒是那位小提琴手被看得不好意思,微紅著臉對呂冰說:“前輩,謝悠悠她是不是有事要找你?”
呂冰回頭,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謝悠悠。
“有事?”他問。
謝悠悠點頭:“是有點事……不過不著急,你先給他指導。”
“沒關係,跟他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呂冰朝她走近,從她的神色中隱約猜到了點什麼,“是遲嘉樹的事?”
謝悠悠抱歉地笑了笑:“是,雖然挺唐突,但要是可以的話,前輩能不能告訴我遲前輩家的地址?”
樂團裡不是沒有女成員冒死找他要遲嘉樹的住址,但無一被他拒絕,畢竟涉及**,遲嘉樹要是肯告知,彆人也不至於跑來探他口風。
按理說這次也該拒絕,可對上那雙期待的眼睛,拒絕的話就難以說出口。
跟遲嘉樹也算相處了不短的時間,就他的那點了解來看,昨天的反常和今天的請假,十有八-九和麵前這個女人有關。
解鈴還須係鈴人,呂冰也不希望擔當重要角色的鋼琴手出什麼岔子,便破例給了謝悠悠地址。
“事情解決了都給我好好排練,要是拖樂團後腿,我可不饒你們。”
謝悠悠用力點頭:“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