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家老爺是故意來消遣我的吧。”
馬場老板一邊說著,手裡的馬鞭握的緊了緊。
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見狀,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被風吹下來的碎發。
罷了,又從口袋裡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
如此,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這才遞了個眼神給馬場老板。
“那又怎麼樣,消遣你也是給你錢了。”
可以說,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這句話是狠狠的羞辱了馬場老板的臉,同樣也讓馬場老板想到了每次午夜,總是縈繞在他腦子裡的噩夢。
…
馬場老板的自尊心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刺穿,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的話叫他忍不住想起剛剛來到這個國家的時候的遭遇。
因為在路中心走神,被一個貴族的馬一腳踹開,趴在地上吐了兩口血,半天才爬起來。
接著呢,沒有一個人幫助他。語言不通、身負重傷的他隻換來了更多的欺淩。
甚至連街邊落魄的流浪漢都辱罵他!
這一切都仿佛曆曆在目。
可是現在,他是那麼多貴族子弟的馬術老師,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語言不通、任人欺負的異國來客了。
他現在受人尊重,更有貴族向他拋來了橄欖枝。他憑什麼還要受以前的那種侮辱!
他憑什麼要忍著!
馬場老板越想,心裡就越來氣,瞪著看向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的目光仿佛要活剝了彆人一般。
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見狀,剛要準備活動活動手腕。結果就看見,這位上一秒還恨不得活剝了他的馬場老板像變臉一樣。
轉眼就收起臉上的表情,扯著鞭子越過自己。
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看著越過自己離開的馬場老板,鼻子好像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一抹猩紅從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眼底一閃而過。
……
過了一會兒,林熙寧騎著馬回來。
翻身下馬,摘下頭盔,任由馬場的馬場的下人把馬匹和頭盔拿走。
他自己和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跟著一位女仆來到馬場的休閒區。這個馬場之所以能吸引這麼多貴族過來,就是因為他的休閒區裡有溫泉。
林熙寧十一點還要去見下一位老師,所以一定要保持衣著的乾淨和整潔。
索性這裡有溫泉,就在這裡泡個溫泉,然後換一身衣裳再去。
正好也可以吃個甜點補充體力。
……
如此,林熙寧一個人去泡溫泉。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去借廚房做甜點。
等林熙寧泡的昏昏欲睡的時候,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才端著茶盤走進來。
甜點和茶水放在特殊處理過的盤子上,順著水流飄到林熙寧麵前。
“老爺,甜點是夏季布丁。茶水是錫蘭丁普拉茶。”
“沒辦法,借來的廚房隻找到了這種茶最符合老爺平時喝慣的口味。”
“今早出來的時候忘了帶點茶出來了,隻有換身的衣服。”
“嗯。”
林熙寧倚靠著溫泉的池邊,聽著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的話,懶懶都應了一聲。
半晌過後,林熙寧才從一直停在自己麵前的水上端起茶杯,隨意喝了一口。
喝完茶,林熙寧快速解決掉布丁。聽著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在旁邊報時間,計算一下從這裡到下一個老師那裡的車程。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林熙寧從溫泉池裡出來,一絲絲的力量蒸乾身上的水汽。
隨意穿起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遞過來的衣服,戴好帽子就出了馬場。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先生,我的馬場可真的什麼都沒藏啊!”
“你不能冤枉我啊!”
“你看看,你帶這麼多人闖到我這馬場來,真的很容易嚇著我那些膽小的寶貝的。”
“。。。。。。”
出馬場的時候,林熙寧坐在馬車裡,迎麵就聽見馬場老板的聲音傳來。
但,叫林熙寧好奇看一眼的,卻是馬場老板的那位在眾人簇擁之下,騎在馬上的文森特·安緹臘·海姆。
原身的記憶裡有這個人,這個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就是當初差點就抓住原身的明星偵探。
如此,林熙寧饒有趣味的盯著這位明星偵探看了一會兒。直至馬車和他們錯開,看不到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為止。
“老爺,我剛剛聞到了美味的靈魂的味道~”
趕馬車的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
林熙寧聞言,眉毛微挑。
能讓惡魔決定美味的靈魂,那一定是和原身的靈魂一樣,一定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如此,林熙寧小小的伸手掐算一下。
罷了,林熙寧揚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前麵趕馬車的盧卡爾蘭斯·艾傑理德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莫名其妙的緊了緊手裡的韁繩。
……
馬場。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看著離開的林熙寧的馬車,好奇的打斷馬場老板的喋喋不休。
“老板,剛才離開的那個是誰?”
馬場老板被文森特·安緹臘·海姆打斷,在心裡準備好的腹稿卡在喉嚨裡,一時間憋漲了臉。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先生,剛才離開的隻是無關緊要的人。”
“我們還是不要討論其它的話題了,還是把我們的事情解決吧!
您這麼闖入我的馬場真的是不好啊!”
文森特·安緹臘·海姆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有些不高興。
不過他隻是冷著臉,倒也完整的聽完馬場老板的廢話。
等馬場老板廢話結束後,文森特·安緹臘·海姆遞了個眼色給旁邊隨行的人。
那人立刻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
不過,那信封可不是給馬場老板的。
那人隻是把信封拿出來,給馬場老板看了一眼信封上麵的蠟封。
“女王的!?”
“不行,你必須給我看清楚!”
那馬場老板一眼就認出了女王的蠟印,但他還是想要再爭取一下。
他實在不願意相信突然來了這麼個偵探,還帶著女王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