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長錦目光微微變化,麵上卻含笑說想去向唐枕請教武藝。
舒長錦雖然生得一副溫文如玉的長相,但他的武藝騎射在皇子皇孫中是最好的,京都裡最出色的世家子弟拎出來也不過和他打個平手,不過唐枕一來,局勢就一下變了,在見識過唐枕的力量後,許多自恃武藝高強的世家子弟當場棄武從文。
那些往日裡能披掛上陣當將軍的世家子如今連看一眼唐枕都不敢了,少有像舒長錦這樣坦蕩蕩找他請教的。唐淮聞言立刻命人為舒長錦領路,不過看著舒長錦的立刻的背影,他卻是搖搖頭。
仆從問他為何搖頭,唐淮道:“唐枕哪裡有什麼武藝?他那是一身神力,凡人怎麼學啊!”
“小殿下,那就是枕公子的住處。”
舒長錦一眼望過去,就見園子裡蛺蝶穿花美不勝收,一方錦鯉遊動的池塘裡,倒映出秋千架上下搖動的情景。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正坐在秋千上興奮地催促身後人,銀鈴般的笑聲似春日飛絮,從院子裡一直飄到院子外。
而給她推秋千的那個人,濃眉俊目,身量高大,卻笑得像個孩子。
舒長錦站在院子門口,聽著裡頭“鵝鵝鵝鵝”的笑聲,有些難以將遠處那個笑得像隻傻鵝的男人,跟前幾天大殿上技驚四座的唐枕聯係在一起。
見他停住了腳步,身影還往樹蔭下藏了藏,隨從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跟著自家主子藏到了隱蔽處。
“主人,您不是說要拜訪唐枕公子?怎麼不進去?”
舒長錦低聲道:“人家夫妻二人其樂融融,我去湊什麼熱鬨?”
隨從疑惑,“那咱們就在這兒乾看著?”
舒長錦:“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現在看出來了,這對夫妻是真的。”
在隨從茫然的視線中,舒長錦道:“我聽傳言,說顧氏粗蠻無禮,對丈夫非打即罵,而唐枕被顧氏折磨得心力憔悴,沒有半分主見。可看他們這樣,顧氏哪裡似個悍婦?隻有一直被寵著的才能那般情態;而唐枕,我還以為他有多無奈,現在看來,他是樂在其中。”
隨從稀裡糊塗,“可就算他們夫妻情深,對您又有什麼益處呢?”
舒長錦:“太子死了那麼久,他的舊部依舊在為他儘忠,你說他們這麼做對自己有什麼益處?太子一案,他身邊的隨從冒著‘妖言惑眾’的罪名,也要將太子英魂顯靈的事跡宣揚開來,你說他們這麼做又有什麼益處?”
隨從沒再答話,冷汗卻布了滿臉。
舒長錦:“皇後一直召顧氏進宮陪伴,顯然也是打得這個主意。”他沉吟道:“我們回去,找機會送幾個善解人意的女人過來。”
隨從啊了一聲,“主人不是說他們夫妻情深?送女人給唐枕管用嗎?”
他剛說完就被一枚蜜蠟珠子敲住額頭,痛得嘶了一聲。
舒長錦:“蠢,送女人不是給唐枕,是給顧氏!隻要她們討得顧氏開心,還怕拿捏不住唐枕?”
隨從:……
主仆二人轉頭漸漸遠去,他們說話時聲音壓得極低,又有院內一男一女兩道笑聲遮掩,自以為無人能聽見他們談話,本來也不應該有人能聽見他們談話。
然而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遊廊之外時,院內的笑聲停了,秋千也不再搖動。
唐枕將剛剛聽到的都告訴了婉婉,“要是他們給我送女人,那就好辦了,我直接拒了也沒人敢硬塞,可是他們要給你送……婉婉,你要怎麼辦?”
婉婉思考一下,愉快答道:“那當然是全部收下呀!”
唐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