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薔薇疑惑不解:“是我。怎麼了?”
俏皮可愛消失不見,寧王有點點失望,她若是不開口就好了。忽然見她的唇比往日紅,像是用了胭脂,發間還有幾支金釵步搖,整個人脫去清貧顯得華貴,又不由得露出些許笑意:“這樣很好,像本王的王妃。你那些袍服以後就彆穿了。”
孫薔薇不高興,穿衣他也管:“我還沒嫁你呢。”
“我明日就請父皇下旨。”寧王賭氣說。
孫薔薇先前得了他的準話,不怕他食言。即便他想皇帝也不會由著他一天一個主意:“那你去吧。”
“你——”寧王瞪眼看她,“真當本王不敢?!”說完就走。
孫薔薇下意識扯住他的衣袖,寧王趁機停下,回身道:“這可是你求我的。”
孫薔薇氣笑了,還講不講理啊。
寧王不講理,趁機握住肖想已久的手。孫薔薇尚未習慣不由得掙紮,寧王攥緊,瞪著眼睛看著她。孫薔薇懶得再掙紮,跟著他去涼亭。
寧王把桌上的手爐給她,嫌棄道:“這麼冷的天就這樣出來,手都涼了,傻不傻呀你。”
孫薔薇很想送他一記白眼,心疼她就不能直說嗎,彆不彆扭啊。心疼?孫薔薇心中一驚,打量著寧王,他還會心疼人?彆是她想多了。
“不冷?”寧王問。
孫薔薇接過去道謝。寧王滿意了,抬抬下巴示意她坐。孫薔薇想去他對麵,可一想到那屋裡的衣物,又不敢故意給他添堵。指不定他乾出什麼來。
寧王見她十分懂事地挨著他坐下,倒杯茶遞給她,“暖暖身子。”
孫薔薇接過去,發現不是清茶像是湯:“這是什麼?”
“茶湯。有芝麻,核桃仁,果脯等物。”寧王懷疑地看著她,“沒喝過?”
孫薔薇記憶中好像有:“我家坐下喝茶的時候不多。這麼多樣東西,買一點人家不賣,買多了我一個人也用不完。好像喝過兩三次。過去太久都忘了是什麼味兒。”
“那你嘗嘗看喜不喜歡。本王還有不少。”
孫薔薇明白他潛在意思,喜歡就給她一些。寧王若是逼她,孫薔薇可以拒絕。他把話說到這份上,孫薔薇反倒不好意思。
寧王遞給她一個銀質的湯匙。孫薔薇總有種像上輩子喝果茶的感覺。孫薔薇淺嘗一點,不禁看向他。
“不喜歡?”
孫薔薇又喝一點,確定沒錯,“這裡放奶了?”
寧王笑道:“不愧是本王的小廚娘。隻放少許你也嘗的出來。再看看還有什麼。”
孫薔薇用勺子舀一點嘗嘗,“說不上來,但不是果脯,也不是核桃芝麻鬆子仁那些東西。”
“糜子麵。”寧王解開謎底,孫薔薇震驚。寧王又道:“本王隻想知道好不好。”
孫薔薇不由得點頭,比她上輩子喝過的奶茶還要好喝。
說起來她上輩子也沒喝過幾次,隻因上午喝一杯,晚上到十二點也睡不著。第二天起不來是其次,身體疲憊腦袋清醒才是最要命的。因為不常去奶茶店,有次同事點了杯奶蓋,她沒看清楚以為人家喝的啤酒,為此還被同事調侃好些天。
“果脯也好吃。”
寧王:“本王倒是覺得太甜,不如你做的。”
孫薔薇禁不住笑了:“做出來賣的東西自然不能吝嗇糖。否則彆人還以為東西不好。不過這麼一泡也不是很甜。哪兒買的?”
“貴妃娘娘給的。說是江南的商戶前幾日送來的。”
孫薔薇腦海裡浮現出“皇商”二字,便不再問,“我有很多衣裳,以後彆再叫人買了。”
寧王挑眉:“是嗎?那本王怎麼從未見你穿過?”
孫薔薇不敢再說穿著做事不方便,還得戴套袖:“從明兒起我一天一身,直到除夕都不重樣?”
寧王聞言很是滿意,然而依然裝出一副不信她的模樣:“那本王拭目以待。”不待她開口,“喝茶。”
孫薔薇喝著茶,看著亭外雪花肆意飛舞,忽然覺得就這樣也很好。寧王看著她一臉若有所思,卻怕她又生出什麼古怪主意:“杯子給我。”
思緒被打斷,孫薔薇一時沒反應過來,杯子遞出去才說:“一點點。王爺也少喝些。小廚房該準備午飯了。”
寧王:“令尊的周年祭,你想怎麼辦?”
“還辦嗎?”孫薔薇下意識問。
寧王好笑:“本王問你呢。”
坊間有新墳三年不動的說法,也就是不填土不動墳,否則不吉。先前因為查她爹的死因墳已經動了,孫薔薇不敢再打擾他,原想燒些紙錢就算了。
寧王見她犯難,朝亭外看一下,“這天兒也不合適。改日跟你母親的一起吧。”
“那要怎麼辦?”
寧王也不懂,他雖然經過婚喪嫁娶,可那時他尚且年幼,又有皇上太子和禮部以及內務府諸人忙活,壓根用不著他。他稍微靠近一些他娘貴妃都嫌他礙事。
“問問趙福。”寧王一想他明兒得去刑部,就朝池塘方向喊,“夷白!”
孫薔薇不由得問:“哪兒有夷白?”
夷白從池塘另一邊跑過來,滿頭雪花。孫薔薇驚訝:“你這是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