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聽見門打開的聲音,轉頭向那個方向看去。
隻見一個在金黃色的陽光下,站著一個身穿蝶戲水仙裙衫的女子,在換上合身的女裝之後,他才明白自己之前感覺的纖瘦並不是錯覺。
那腰肢盈盈一握,仿佛稍微用點力氣都能掐斷一般,原來之前覆著塵土的麵容下,是這樣柔美的肌膚。
她正在望著自己的方向微笑,明眸皓齒,眼中神采飛揚。
也是,有那樣的才能,怎會與常人一樣平庸,有這樣的神采才是理所應當的。
直到這一刻,魏定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新招攬的這位奇才,真的是一位女子。
還是一位容貌不俗的女子。
之前建立的少年形象,此刻才真的完全被推翻,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辯駁,化為粉塵煙消雲散。
坐在石桌上的他,收回視線,拿起眼前的茶輕輕喝了一口,感覺自己這兩天遇見的事情太過於神奇。
這樣超出預期的感覺,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有點新鮮。
周圍還有些沒有進去自己房間的人,也都被城靜楓這一身女裝給震驚到了,原來新加入他們陣營的這位能看天氣的奇才,真的是女子。
正在喂馬的人,不小心將草撒到了馬的腦袋上。
不是他們沒有見過美麗的女子,實在是之前的留下的影響太深刻,前後對比之下,才會有現在這樣的反應。
尤其是將之前侃侃而談、從容自若的身影,往眼前的人身上一代入,就像是開了好幾層濾鏡一般。
這個時候,有人從外麵進來,來人正是進程後就消失的石海。
並不是單人回來,還帶回來一輛馬車。
城靜楓看了看,這馬車的質量不一般,比之前在那條入城的道路上看見過的那些,質量都要好不少。
看來這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代步工具了吧。
慢慢走到小院的石桌中坐下,剛剛洗完澡,現在也是有些渴了,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喝了一小口。
很快眉頭就皺了起來,有些苦,她不喜歡。
搞不懂為什麼好多人類喜歡喝,忍著舌尖上傳來的怪異味道,將那一小口咽下,然後默默將身前的那個杯子推遠了一些。
魏定看她這樣,也是好笑,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都還是這樣的小孩心性。
不過既然決定用人,有些事情還是要問一下,畢竟事關軍務,謹慎是很有必要的。他沒有進房間,而是在外麵小院的石桌等她,也是顧忌其女子身份。
既然人正好坐在了對麵,他自然地開口道:“不知城姑娘這一身本事從何處習得?”
城靜楓低著頭,好似有些失落:“我忘了。”
還不等魏定說話,城靜楓就自顧自地繼續說:
“我前些天從昏迷中醒來,就把之前很多事情都忘了,就連分析天氣情況,也是看到突然來臨的大雨,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來的。”
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如果硬是說是誰教的,可能是一個身著道袍的白發老者,在今早給你們講氣象時,我腦海中閃過了這樣一個形象,但是我也不太能確定。”
城靜楓半真半假地說著,忘記了自己的情況是真,畢竟她確實隻得到了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
而且很多知識技能,都是智慧城市大腦的基本功能,要有主程序調用,或是定時程序的執行,子程序才會啟動。她也要遇見對應的事情,才會想起來具體的信息。
這樣說還有個好處,不管自己的身份到底能不能被查出來,留白多都更好解釋。
如果連魏定都查不出來她這個身體的身份,那她可以是世外門派的弟子;如果魏定查出了,那她也可以是能人收的徒弟,自己偷偷學的藝。
反正她什麼都沒有說,也不是不主動交代,是自己真的不記得了。
就像是之前網上的那些判斷渣男的“三不法則”一樣——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基本到最後都能成功脫身,隻留下被騙的女孩獨自傷心悲痛。
她這不就是——不主動說明情況,不拒絕你們的腦補,不負責你們所有的猜測。
平日裡無關緊要的時候,她更喜歡像是以前在城市裡隨意浪一樣,不拘束自己的天性,怎麼開心怎麼來。
但是一旦是關鍵問題,她也可以啟動自己的數據庫,飛速地分析,就像之前無數次躲開不斷更新的防火牆一樣。
她憑借自己的本事浪!
魏定聽了她說的這話的時候,想起了之前她剛剛坐下的時候,自己聞到的血腥味。
他還以為是像母親每月會難受的那幾天一樣,所以沒有多問,男女有彆,這方麵還確實是不好問。
現在明白過來,有些擔憂:“頭上有傷?”
城靜楓將受傷部位的頭發撥開,一個不小的傷口就出現在魏定眼前。
他眉頭一皺,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吩咐道:“去請個大夫來!”
在院子裡的人中,很快有一人領命,然後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