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軍駐紮邊關多年,雖然不是年年都有大戰,但是小摩擦卻是不斷的。
在邊關實戰養出來的軍隊,自然是比嬌養在京城的駐軍戰力強大。
城靜楓在後方指揮著連弩戰車,寒光嗖嗖的往前飛射。
魏定帶領軍隊,幾乎是和京城守衛軍一照麵,就取得了巨大的優勢。
京城內,朝堂之上。
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坐在高位上,麵色沉冷。
下麵許多臣子,站在兩側,低垂著頭。
安靜的落針可聞。
“報!叛軍已臨城下。”
“叛軍的投石車好像被改造過,比尋常的厲害許多,能將半人高的石頭送上城門,我們實在抵擋不住啊。”
“之前傳聞中擊敗匈奴的連弩戰車,傳言有誤,不僅能傷人,還能直接打穿城牆,城門已經快要守不住了。”
一開始還會有戰報傳過來,隨著外麵的戰況越來越激勵,慢慢的連戰報都少了。
在最初的戰報轉出來的時候,還會有人勸說放棄京城,撤離保留實力。
聽見城門處傳來的轟隆巨響,還有漫天的廝殺聲之後,勸說的聲音也慢慢淡了下來。
這樣的攻城速度,攻打的還是城牆建造的最好、裝備最為精良的兵將守衛的京城,不可謂不恐怖。
等到有一小段時間都沒有人從外麵進來,大家心裡都明白,連通傳的功夫都沒有,估計要不了多久,就真的要打進來了。
甚至有人開始思考,自己要以怎樣的態度對待新帝。
新帝會是誰呢?
魏定真的會將帝位給一個女子嗎?
還是這隻是一個借口,利用這個女子的身份上位,或者是利用她在百姓中的名聲?
有相當一部分人,完全不信魏定會真的放棄唾手可得的帝位,甚至從心眼裡,就認為女子應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不應該出來摻和朝堂之事。
坐在上首的黃袍男子,看見殿內和平時一樣低垂著的頭,心中隻剩下淒涼。
往日裡不敢直視聖顏,是因為權勢和敬重,現在一個個低著頭並不說話,心裡肯定早就有彆的想法了吧。
隱隱聽見刀槍劍鳴聲越來越近,雙手無力的垂落,精氣神一下子散了,一下子像是老了許多一樣。
魏定帶著一股精兵,衝破了宮門,麵對密集又有些實力的禁軍,下手比在外麵更加狠厲了。
血染紅了從宮門到金鑾殿的道路,也染紅了魏定的盔甲。
當身上濺上了不少鮮血的魏定在金鑾殿露麵的時候,所有人都被他身上的騰騰殺氣和麵上明顯的怒氣給驚訝到了。
這裡麵難道還會有什麼隱情?
看著跟隨魏定進來的兵將,身上都殺氣騰騰的,不僅僅是文官,甚至很多武官都不敢有彆的動作,順從的舉起雙手,配合的走到宮殿的角落裡。
魏定提著長劍上前,停在了皇帝麵前。
眼中布滿了紅血絲,一身難以平息的殺氣隨著沙啞的聲音撲麵而來道:“當初為什麼要聯合匈奴,殺害我父兄?”
到這個時候了,之前還有的後悔和驚恐都消散了。
皇帝看著魏定,麵上帶笑道:“要是知道有今日,當初我就不該心軟,直接給扣一個勾結匈奴叛國的罪名,直接將魏家上下全部處死!”
金鑾殿角落,不管是隨著魏定衝進來的士兵,還是被看管的百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這些年感覺到陛下能力平庸,不是那種治世之才,但是也不像是這般昏庸之人啊!
居然聯合匈奴,將魏將軍父兄害死,甚至有些上了年齡的官員,還能回憶起那是兩個怎麼驚華絕代的人物。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這些老人都忍不住搖搖頭,心裡歎了一口氣。
在場的將士們,也都很驚訝,除了魏定的一部分親兵知道一點之外,其餘人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魏老將軍居然是被害死的!”
殿中唯一一個曾經從多年前那場戰役中存活下來的老將,不敢置信的說道。
殿內眾人,都被這個事實驚訝到。
一白發老者歎息道:“怪不得一亂魏定這小子就起兵,我就說以我對他的了解不太可能,原來症結在這裡。”
“這就難怪了,要是我的話,就算沒有這場災荒,估計也會想辦法報仇的。”
“是啊,剛剛魏將軍一進來,我就感覺他麵色有些不對,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在裡麵。”
群臣都忍不住開始討論。
負責看管他們的士兵,將手裡的武器一橫,向著群臣的方向一壓,怒斥道:“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點!”
看著凶神惡煞,一身血氣,似乎隨時都能手起刀落,將人的腦袋直接斬落的樣子,群臣都不禁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