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開玩笑了,怎麼可能]
[昨天我哥還找祁大少簽了合同,他人在集團啊]
時晶晶直接站了起來:怎麼可能!?
絕對是假消息,在她心裡,時聽都已經是完全被棄掉的棋子,無法再翻身了,怎麼可能祁大少親自去接她?!
左明月都不會有這種待遇好吧!
…
左家。
左明月也看到了這條信息,她此時正在悉心打扮,準備即將到來的宴會。
粲……
他果然去接那個未婚妻了嗎?
不過沒關係,她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什麼,就像他那晚的一言不發,都是對她的怨恨。左明月心中一陣又酸又甜的滋味,最後眼神漸漸堅定下來。
但是,粲的未婚妻……那個小啞巴,她不簡單。
祁粲一定不知道,她竟然會惡毒到、會對他投毒!
就在她這次被送出國之後!
既然粲把她送出去是為了自己,現在又為了自己把她接了回來,這件事她有責任,她一定不能讓那個啞巴得逞!
而她之所以了解到了這一切,事情還要從她回國說起……左明月忍不住又打開了那個找人破譯了密碼的私人郵箱。
在她回國之前,畢竟五年未見,忍不住到處搜索有關於祁粲的新聞和消息。
很意外地,她在一個私人社交賬號裡發現了對祁粲的咒罵。
作為一個深愛粲的人,她立刻就想要知道這個私人賬號是誰,通過賬號主人描述出來的諸多信息,她意識到這個人離祁粲很近、但是又得不到他的關注,甚至常常惹怒他,最後甚至要被他送出國。
——到這裡,左明月就已經明白了,這就是祁粲那個未婚妻的賬號
!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得出,她對粲充滿了扭曲的情感,矛盾極其嚴重。
賬號很快就被注銷了,但她注銷之前左明月搜索到這個號主在其他地方留下了郵箱,似乎是要進行什麼隱秘的報複!
左明月此時已經完全斷定時聽是要對祁粲做些什麼了。
當然,左明月是不會想到,為什麼她能這麼湊巧地看到這個私人賬號。
她花錢雇了黑客,很輕易地黑掉了那個加密郵箱,裡邊透露的消息不多,但是隻有零星就已經足夠了!
——她要對粲下毒!甚至已經有可能下手成功了!
左明月當然也不會想到,為什麼她能這麼輕鬆地破譯這個密碼,得到這麼多隱秘的消息。
她也不會深想,這些信息為什麼能以億分之一的概率剛好被相關知情人得到。
她更不會留意到,這個郵箱每次的登錄時間,都有記錄。
左明月隻覺得,這是老天給她的旨意——
她要救粲,她一定要救他!
那個女人,如此愚蠢,如此狠毒,她怎麼能成為粲的未婚妻?
左明月非常清楚不能打草驚蛇,她願意給她機會,讓他出手,然而她再挺身而出、成為粲的救贖!
她會再次成為他心中的一輪明月,映出他的璀璨。
到那時,他一定會回憶起她的好。
風雨同舟過後,他們才是最能懂得彼此內心的人啊。
…
——「總之,我這次回去的主要任務,肯定就是成為背鍋俠!」
時聽在心裡大大地盤算著。
此刻正在祁氏新西伯利亞分公司裡,整個公司所有工作人員都出動來迎接頂頭大boss的視察。因為時聽已經參觀過一遍了,所以就站在一邊遠遠地看祁粲裝逼,一邊在心裡想自己的事。
雖然劇情已經做出了有利於時聽的調整,但畢竟隻是小小地改動了三次,而其他所有角色還在按照他們的行為邏輯來走劇情,而以時聽絕佳的啞巴背鍋設定,終究是有可能以各種形式成為這場陰謀的替罪羊。
此番回去,必定是九九八十一難。
——「但是沒關係,好心態成就女人命運!凡事發生皆有利於我,我就當他們都是來給我刷經驗的了。」
發癲!
誰找她麻煩,她就在心裡發癲!
調動她的情緒,激活她的心聲,幫助她儘快刷夠下一梯隊。
她隻需要清清白白、安安靜靜地發癲!
祁粲隔著人群掃了她一眼,然後就繼續聽下屬彙報。
他現在已經能做到一邊聽著她的聲音一邊處理其他信息,大腦多線程處理,像電腦一樣不受乾擾。
畢竟隻要不是佛音,正常的音量對他而言已經謝天謝地。
而這次雖然說來新西伯利亞是意外,不過他在這裡也不是沒有收獲,這邊的地質勘探數據和國內情況有類似之處,正好可以發給時家那個在德國做地質學研究的長
子,為祁氏即將在B省動工的巨大工程提供更多的理論支持。
他是一個成功且成熟的商人,最善於從一切現狀中尋找對自己有利的情報。
——「可是祁粲為什麼非要把我接回去,除了當工具人以外啊,沈助理說他甚至飛了兩次,兩次啊!?這麼緊迫,一定不止因為這個吧?就算是為了氣他的白月光,也不值當他這輛日理萬機的人浪費這麼多時間啊。」
——「難道……他有什麼不得不找到我的理由,他有必須這麼做的原因?」
祁粲的手指微微一頓,雙眸微眯。
他現階段不能讓時聽知道,他能聽見她的心聲。
這是他目前的人生中最大的弱點,最大的軟肋,他不會讓任何人知情。
尤其是時聽。
這幾天對他的影響已經如此劇烈,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可以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開始加以利用
那他就完全、徹底地、對這個人認輸了。
他決不允許。
不然——祁粲唇邊冷笑,他也很想讓時聽知道。他都能聽見她心裡那些猥瑣的想法,以及她每天念叨的那些東西。
祁粲回頭,微微抬手,沈助理立刻上前,“給太太找點吃的。”
打斷她漫無邊際的思考。
沈助理立刻微笑:“好的總裁。”
很快,時聽接過了沈助理送來的小點心,並告訴他這是大少親自吩咐給太太拿過來的。
——「??立人設?」
——「我懂了,他跑兩趟可能也是做給彆人看的。一切都是標簽,都是fake,都是虛偽的嘴臉。」
祁粲忍不住冷笑出聲:“嗬嗬。”
分總司的人如臨大敵:“祁總是覺得哪裡不對?”
祁粲抬手指了指一片定點:“這裡,細說。”
“是、是!”
時聽一邊吃著小點心,一邊掰著手指頭算了算。
從一萬到十萬,再到一百萬,跨度都不算非常大,但如果從百萬跨度到一千萬,以在祁粲身邊時刻保持20倍速左右的速度,也需要大概兩個月的時間。
或許五百萬的時候,會給她做出一些調整嗎?
時聽雙手合十,放在胸口。
——「信女願用未婚夫十年壽命,換五百萬福利。」
祁粲:“…………”
他十年壽命,就值五百萬?
祁大少誤以為這五百萬指的是錢,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隻需要一秒,就可以給她五百萬。她就這點出息?
——「實在不行,二十年壽命也行!老天爺,您看著拿吧!就是他,就是那邊那個最高的男人。」
時聽閉著眼睛許著願,沒有看到遠處的祁大少唇角冷笑。
他一定會活得很久很久,讓她好好看著。
不過——
她看著那小啞巴低頭吃點心時頭頂的發旋。
他不希望
時聽發現他不得不來找她的真實原因。
但他倒是可以開始實踐一下……
?想看趙史覺的《啞巴,但被神經霸總讀心了》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如何才能讓她的心聲減弱,甚至趨近於無聲。
他們之間的距離要多近,才算近。
…
從分公司出來之後,祁大少就帶著團隊直奔機場了。
他在這裡不能久留,畢竟集團還有一堆事務等著他。
私人飛機就這一點好,除了受天氣限製,其他的限製都降到了最低,隨時可以起飛,機組人員和飛行員隨時為祁大少待命。
時聽跟著祁粲進了機場,最後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看這座城市,揮揮手。
——「我還會再出來玩的,再見啊!」
祁粲麵無表情,很遺憾,他是不可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出來玩了。
一行人進入機艙之後,由於來回行程的人員這次是一起回去的,王助理兩個保鏢加時聽,以及祁大少沈助理和他的隨行團隊,現在都在同一機艙裡,一下子就顯得高檔奢華的私人飛機沒有那麼寬敞了。
然而祁大少竟沒有表示不滿,他眸光微動,然後指了指時聽。
“你坐我旁邊。”
時聽:?
什麼招數。
但是她表麵上當然不能表現出不願,時聽那雙水靈靈的眸子顯露出幾分驚喜,然後小心翼翼地在他旁邊的艙位坐了下來。
兩人座是連著的,祁粲也坐下來的時候,他毛呢大衣下的胳膊甚至幾乎碰到她。
這已經很近了。
一直以來,祁大少是一個神經衰弱、對人過敏的總裁,這已經是他過往人生中難得的靠近了。
——「有古怪,他是不是沒憋好屁?」
時聽的聲音響起,果然變輕了很多。
祁粲不動聲色,淡淡道:“回去之後,你和我一起去參加一個宴會。”
時聽一臉懵懵的、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像是對一切一無所知。
——「果然,果然啊!果然是拉我去做工具人,為他們的愛情添磚加瓦,我呸!」
?她到底從哪聽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在這個距離下,她的聲音比起聲如洪鐘的遠程暴擊,已經縮小了幾千倍。
這就證明,她的心聲音量的確是可控的。祁粲眼底帶出了幽然的興奮感。
他轉頭,看著唯唯諾諾、老實巴交的時聽。
“你這次被送到國外,開心嗎?”
時聽點點頭,然後又連忙搖頭。
啊不對!她在他麵前還是一個人淡如菊、向往愛情的可人兒。
祁粲嚴重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然後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開口道,“好。”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許離開半步。”
“不要隨便亂跑,去哪要告訴我。”
“超過一百米,如果我不在,就報備給沈助理。”
時聽震驚了。
她甚至半
天沒反應過來他這些話。
聽著都是中文,為什麼不像人話?!?
祁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目光呆滯的樣子。
——「他中毒了?!?!」
——「他現在已經犯病了!?」
看樣子她是破防了。
而這樣的距離下,即便時聽在心裡怒吼,傳到他耳朵裡的音量都十分有限。
粲終於滿意了。
連續四五天的崩潰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祁粲下意識想勾唇,但忽然意識到她的破防也是在罵她,於是繃住了唇角,“聽清楚了嗎?”
時聽在心裡無能狂怒,在心裡手打空氣。
“對了,”祁大少矜貴地拿起飛機上的一本冊子,“平時看點有價值的東西。”彆看你那些文學了。
——財經雜誌。
中間頁還有對祁粲的采訪和介紹。
時聽絕望閉眼:這個逼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後她憤怒地拿起了雜誌,折起來擋住自己的臉——
她要從現在做一個不會笑的殺戮機器。
讓他後悔!
…
飛機駛過遼闊的大陸,機艙裡非常安靜。
這一次,總裁終於能放鬆心情,不用再擔憂突然從天而降的驚雷巨響。
很奇怪,明明發出巨響的始作俑者就在身邊,但現在他竟然感覺到了踏實。
或許是因為他終於找到了控製音量的方法。
總裁陷入了安靜的睡眠之中。
半夢半醒中,他的肩膀似乎一沉,但他因為疲憊並未醒來。
半晌後。
祁粲的腦子裡忽然傳來細碎的聲響。
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惡魔低語,像是陰森的夢魘,緊緊纏繞住他的神經。
“呲呲……咳啦……嘶嘶……”
“嗬、嗬嗬……呲啦……”
音量很輕,像是一股幽靈,滲入他的神經。
祁粲的額角冒出了冷汗。
那道聲音卻越來越低,越來越向內滲透。
最後達到一個臨界點,祁粲猛地睜眼,心跳如擂。
那道古怪的聲音竟然還在。
祁粲目光變得警覺,一低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時聽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並且正在往下掉進他懷裡。
這是比剛才更近的距離。
祁粲微微一怔,她睡著了的確……很安靜。
還很柔軟。
祁粲停頓了幾秒,然後輕輕垂眸,伸手托住她,讓她稍微坐正一些。
這一下,兩人的距離拉大了一點。
於是那一瞬間,那道聲音也突然變得清晰了一些。
祁粲一頓。
凝神,聽清。
——「我要讓世界陪葬讓他陪葬女人你懂嗎被世界拋棄的滋味我要帶著徹骨之恨複仇我已經黑化這個世界有愧於我全都下地獄去吧……」
——時聽(已黑化)
祁粲逐漸失去表情:“…………”
距離越遠,聲音越響;距離越近,音量越低。
祁粲麵無表情地把沉睡的殺戮機器扶回座椅靠背,給她調低讓她躺著,然後自己也重新靠了回去,陷入思考。
遠聽,是佛祖。
近聽,是鬨鬼。
祁粲閉上眼:她神經病啊?
神經病吧?!